雙腿沒有一絲力氣之下,安寧越是想要表現的正常一點,就越是會……事不如人願。
結果就是,她膝蓋一軟,向地上栽去,最後卻落在了南宮姬的懷中。
「小心!」
南宮姬哪怕看起來是一個跟陸師爺一樣的文弱書生,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可那畢竟是看上去的。
實際上的南宮姬,不能像賣體力的小追命與戰狼那樣,每天至少在健身房鍛煉多少個小時以上。但跟在權煜皇的身邊這麼多年,本身還是一名軍人,在這大環境之下,南宮姬也保持着最少每個月最少兩次去健身房出出汗的好習慣。
當然了,南宮姬進健身房那跟小追命與戰狼肯定是不能同語而論的。不過就算只是在跑步機上跑跑步出出汗,也讓南宮姬比他看上去的要結實很多。
至少南宮姬的兩隻手臂,是穩穩噹噹的接住了向地板上栽去的安寧。
冷不丁的,那陌生男人的氣息縈繞在鼻尖兒。
安寧再怎麼頭暈眼花,也在第一時間下意識的想要與南宮姬拉開距離。無奈,她渾身沒有一點力氣,光是站着就已經很勉強了,嘗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把抱着自己的南宮姬推開。
腰肢兒上的大掌,死死的扣住。腦袋再怎麼眩暈,她也意識到了,這已經不僅僅是她差點摔倒,南宮姬伸手扶住她站穩的情況了。這是……南宮姬在抱着她。
娟秀的眉頭微微蹙起,安寧閉了閉狐狸眼兒。
今兒的南宮……比她現在的狀況還要不對勁。
可下一秒——
扣在她腰肢兒上的大掌,力道鬆了松,從她的腰肢兒上離開,捏住了她的肩膀。
「嫂子,你這樣是站不穩的。我扶着你,別真摔了才好。」南宮姬的雙手扶在她的肩膀上,身體,卻向後挪了挪,與她拉開了距離。
不再是剛才那種他直接將她擁在懷中,兩個人的胸口都貼在一起的狀態。
輕輕的從鼻尖兒『嗯』了一聲兒,安寧狠狠眨了眨狐狸眼兒。
或許,是她真的被那兩個猥瑣男下了藥吧。
嗯,應該是她看錯了。
南宮怎麼會抱着她不肯鬆手?
一定是她神志不清搞錯了。
「嫂子,先坐一下吧。我已經派人上樓去接蔣大小姐了。等接了蔣大小姐,我送你們回去。」南宮姬能在軍方的指揮室謀得一席之地,並且這一席之地還很寬敞,那不是沒有理由跟原因的。
他的心思細膩,其實一點兒都不比陸越川差在哪裏。
安寧這邊兒被那兩個猥瑣男困住,難保蔣欣然那邊不會遇到同樣的狀況。
「好。」
渾身乏力,腦袋昏沉的狀態之下,讓安寧多一個字兒都沒力氣說出來。
只是那娟秀的眉頭忍不住又蹙了起來,心中那不對勁的感覺還沒有整理出一個頭緒,包廂的門便被人從外很粗魯的一腳踹開,『砰——』的一聲兒,再搭配着蔣大小姐那誇張的嗓,太刺激人的耳膜了。
「寧兒!你沒事兒吧——還好你沒事兒!不然我就是提着我的腦袋去見權五,我這罪孽也沒法兒抵消啊!」
要不是現在腦袋太暈,四肢又無力,安寧絕對衝上去甩她蔣大小姐倆大嘴巴子。
合着蔣欣然擔心她,全部都是因為害怕她自己被權煜皇問責?
蔣大小姐不就是這個意思麼。
經常跟權家小少爺玩在一起的蔣欣然,儘管不怎麼跟權煜皇打交道,更不怎麼跟他身邊的下屬打交道,可南宮姬麼,蔣欣然還是認識的。
權五爺身邊的智囊,人設在一部分上與陸師爺是重合的。但具體到很多的細節,他跟陸師爺的作用又是完全不同的。在權煜皇的身邊,南宮姬跟陸越川的身份,也是有本質上的區別。
跟陸越川一樣,同樣都是在剛剛脫了開襠褲的年紀就跟權煜皇認識,並且與權煜皇廝混在一起的南宮姬,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只是權五爺的朋友,是權五爺的兄弟,他並不是權五爺的下屬。
南宮姬在軍部有他自己的職位與部門,軍方指揮室是個什麼存在?說實話,蔣欣然到現在也沒搞明白。不過這是兩個完全獨立,不牽扯的部門,這點肯定沒的說。在軍中,每個部門都要依靠九處的情報,完完全全的依賴九處的情報,但每個部門也會跟九處刻意的保持距離。只要沒有工作上的合作,軍方沒有一個部門願意跟九處有任何的接觸。
這一點,在軍方的指揮室這裏,表現最為明顯。而南宮姬,他在指揮室的職位,真的不低。三號人物!
可偏偏南宮姬與權煜皇吧,又是穿着一條褲子的人。腦門兒上,也是被濃濃的刻下了權五爺這個標籤也好,派系也罷,眾所周知,南宮姬與權五爺,是共進退的關係。只要權五爺有事兒,南宮姬一定責無旁貸的站在他身後,同生也好,同死也罷。南宮姬跟權五爺早就是共生死的關係了。
很難理解?
那就簡單點說。
只要是跟權煜皇利益相關的事情,南宮姬一定會摻一腳。但如果是九處的事情,南宮姬很大程度上來說,是不會與之相關聯的。
前者,是因為南宮姬與權煜皇之間的私人關係。而後者,沒有後者了。就是因為沒關係,所以才不會有什麼關聯。
蔣欣然看見安寧好好兒的靠在南宮姬的肩膀上,狠狠的鬆了口氣兒,「安律師,你今兒要是給那倆孫子摸了一下你的手,明兒我的腦袋就會被掛在九處的門口上,警戒天下。」
說着,蔣欣然伸手抓住了安寧的手腕,將她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跟南宮姬一左一右架着她,讓她不會再以那種過分親密的姿勢,靠在權煜皇男性朋友的肩膀上。
面對蔣欣然的動作,南宮姬倒是沒有什麼表示。
他只是嘆了口氣兒,「先回去吧。老大已經在路上了。」
兩個女人,一個腦袋昏沉,神志不清;一個狀態正常,思路清晰。心尖兒,齊齊的『咯噔——』一聲兒。心臟差點從嗓子眼給跳出來。
完!
今兒晚上這事兒,還是讓權煜皇知道了!
誰死?誰生?
兩個人都得死,沒有誰有生還的可能!
安寧有時候真希望,女人的第六感不要太准。
搞情報工作的人,消息怎會不靈通?
她來陪陶公子吃飯,那位爺不會不知道。
然而權煜皇知道的結果……就是她受苦受難的日子要降臨了。
那邊兒,蔣大小姐的心臟,顫動的頻率更加要命。
完完完……
這次她真的是完了!
她哥最多也就是把她扔進蔣氏集團,稍微的阻擋了一下她成為一隻自由自在小鳥兒的心愿。可權五……那陰狠玩意兒,是會直接把她一個鐵籠關起來,徹底讓她失去自由,各種意義上的自由啊!
心裏想了又想,腳丫子是跺了又跺……
蔣欣然還是沒有放開安寧,選擇自己一個人逃命。
她也很想死道友不死貧道啊,可她有什麼辦法?她現在也很絕望啊。
不跑?一定會死。
跑?死的更慘,更快。
所以她還是選擇不跑吧,至少待在安律師的身邊,安律師會幫她分擔掉一大半來自於權五的怒氣兒。
跟南宮姬一左一右的架着安寧,蔣欣然連連嘆氣,「我要這破合同有什麼用呢?」
儘管不是在九處任職,但身為軍方指揮室三號人物的南宮姬,對今兒晚上發生的前因後果,那也是一清二楚的。他只用眼尾掃了掃蔣欣然,到底顧念着她是蔣家的大小姐,是蔣青雲唯一的也是最寶貝的妹妹,把那句『自作孽不可活』六個字,忍了回去,沒有說出口。
一早就清楚如果這事兒讓老大知道了會有什麼後果的人,卻還是強拖硬拽,威逼利誘的讓嫂子來當了飯桌上的作陪,作陪的對象還是曾經提出過想要包養嫂子的男人。
她蔣大小姐,能有好果子吃麼?
「嫂子。」南宮姬在幫安寧拉開車門之前,語氣十分凝重的對她叮囑,「嫂子,今兒悠着點。別跟老大嗆嘴。」
安寧從鼻尖兒『嗯了一聲』。她就知道,南宮跟九處的那幾個修羅煞神不一樣,他是個正人君子的老好人。
斂眉,點頭,「我明白。」
這事兒怎麼說,跟哪兒說,都是她理虧在前。以前她能挺直了腰杆跟權五爺對着幹,跳起來跟他對着幹,那是因為她沒錯兒。可今兒,理虧在前的她也沒什麼資格跟權煜皇嗆嘴。
畢竟,身為一個已婚婦女,在明知道要見面的人是對她有過性念頭的男人,她還是來赴約了這個飯局,不管理由是什麼,這理由都站不穩腳跟。她今兒不是不能來,而是壓根就不該來!
她也不想跟那位爺置氣,自己給自己找苦頭吃。
「等會兒回了家,不管老大說什麼,嫂子你都忍着。必須要忍着。」
「好。」
「老大發脾氣了,嫂子你也別吭氣兒。」
「南宮姬,到底是怎麼了啊!你倒是給句準話兒唄!」安寧還沒什麼反應,旁邊的姜大小姐按捺不住了,「我聽着你這語氣,權五今天好像心情很不好的樣子?是不是他方圓十公里以內,人畜不論,全部都得遭殃?」
安律師不過就是在她的威脅跟撒嬌之下,應酬了一個飯局。儘管,這飯局的另一方是曾經想要包養寧兒的人,哪怕,他權五佔有欲強的溢出了天際。也不至於搞的這麼跟案發現場一樣吧?
這是不是就有點太過分了!
理虧,也不代表就要被這樣對待嘛。
「出任務的時候……」南宮姬閉了閉眼睛,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這才慢慢的說道,「九處死了兩個兄弟。」
嘶——!
安寧與蔣欣然齊齊倒抽了一口涼氣!
「其中有一個,是幽靈成員。」
「我靠!」
蔣欣然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安寧也在心裏輕輕的罵了一句髒話。
幽靈的成員,死了一個?!
她終於明白南宮姬剛才的叮囑不是叮囑,而是命令了。
幽靈的成員,每一個那都是權煜皇心尖兒上的寶貝疙瘩。 更是九處一把能夠劃破所有黑夜的利刃!如果說是權五爺存在,讓九處成為了一個提起來人人就敬畏的閻王殿。那麼,幽靈的存在,則是確保九處這座森然的閻王殿,不受到任何的質疑,就算是受到了質疑,也沒有人敢把這質疑聲公之於眾的超級武器!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8s 3.92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