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看不到的是,站在單項玻璃牆之外的美女少校,臉上露出了心滿意足的表情。
之所以將姓安的女人單獨關起來超過十個小時以上,不是為了別的,就是為了讓她被靜謐的瘋狂所折磨。十個小時,這女人很厲害了。竟然能夠堅持十個小時,期間一聲不吭,沒有求饒,沒有開口說話,甚至那精緻的臉龐上都沒有過多的表情流露。
這樣的一個女人,如果不是受過專業訓練的間諜,誰信?!
而現在,她已經成功的敲開了這女間諜的心理防線。之前冷靜自持,一點都不懼怕她審問的女間諜,現在不已經主動開口說話了麼?
這就是已經代表着女間諜的心理防線,被生生撕破了。
忽然,又沒有聲音兒了。
安寧下意識的蹙了蹙眉頭。
「又不說話了?」
「你很想讓我審訊你?」
「我一點都不想被任何人審訊,我只是——」
話頭,猛地戛然而止。
安寧的表情猛地一凜,死死的咬住了嘴唇,狐狸眼兒沉了沉,又暗了暗。
差點就鑽進了人家的圈套!
該死!
她明明是在書本上看到過這種從心理與精神上的雙重施壓的審訊手段,她怎麼還是差點鑽進了人家的圈套?!
將她一個人單獨的關起來這麼長的時間,什麼都不為,只為了敲開她的心理防線,讓她忍受不住的主動想要去說話!
剛才,就差那麼一點點,這美女少校的審訊手段就已經奏效了。
如果不是她真的跟毒蛇和毒巢一點關係也沒有,這美女少校估計已經獲得了她想要知道的內容。
可惜了……
她跟毒巢和那條毒蛇,真的沒有半毛錢關係!
從外邊可以清楚看到安寧所有細微表情的美女少校,嘴角猛地抿起,頗有些煩躁的一拳砸在桌面兒上,「這女間諜,反審訊的專業太強了!」
都已經被關起來超過十個小時以上了,這女間諜還能有這樣敏銳的心思與警惕,真是……
「可惡!」
低低的咒罵了一聲兒,美女少校眉頭凌厲的挑起,「繼續關!」
那將安寧當場抓捕的胡上校也已經趕了回來,他死死擰起眉頭,「鹿少校,不能再關了。」
再將這女間諜關起來,她的精神會受不住的!
剛才這化名為安寧的女間諜,臉龐上已經出現了迷幻的表情,很顯然,她已經是堅持不住的狀態了。如果再關?真的會鬧出人命!
「胡上校,你沒有看到嗎?這女間諜的心理防線只被撕開了一個小口子,她還具備思考的能力!這種情況下,不繼續關她,你有辦法撬開她的嘴巴嗎?如果你沒有的話,就聽我的,繼續關!我相信用不了幾個小時,這個女間諜就會徹底的崩潰。」
這一點,胡上校毫不懷疑。
莫說是一個毒蛇派出來打探消息的間諜了,就是毒蛇本人來了,只要用上這個審訊手段,想來那條毒蛇也會乖乖就範才對。
要知道,被指揮處抓住並且審問的國際大罪犯,可一點兒都不比九處少。
指揮處用來審問這些窮凶極惡的大罪犯的手段花樣兒,也是層出不窮的很。
一個女間諜而已?指揮處審問過的人,比這種女間諜還要難纏的也一抓一大把。
無一例外的,只要用上了這個審訊的手段,目前為止,就沒有過失敗的案例!
可問題是——
「鹿少校,九處已經在很強勢在跟南宮處長要人了。那陸越川,你也是清楚的。南宮處長,堅持不了多久。如果時間充裕的話,你儘管繼續關着這女間諜,我連問都不會問一句。可我們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了!以陸越川的能耐以及權五爺的強勢霸道,南宮處長最多只能再給咱們爭取到兩個小時的時間。這兩個小時的時間,都是多的了。我們必須要儘快從這女間諜的嘴巴里審出點有價值的消息,不然,這人,咱們就只能交給九處了!」
「不用你多說,這一點,我清楚的很。」美女少校陰沉着一張漂亮的臉蛋兒,眼神十分的兇狠。與她那甜美的外表,完全不相符。
「你要繼續用這個手段審訊這女間諜,你沒有這個時間。」
而且……有句話胡上校沒有明說出口,但這美女少校心裏也是明白的。
剛才她會主動跟女間諜說話,就是因為那女間諜臉上的神態,已經開始游離了。如果再繼續這樣關着她,情況很危險!
指揮處無法從這女間諜的嘴巴里得出有價值的消息倒還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九處已經派了二把手陸越川來跟指揮處交涉,強勢的要將這女間諜帶走。如果這女間諜真的瘋了,或者是出現了什麼其他情況……
指揮處給九處,就沒有辦法交代了!
南宮處長的處境,也就會更加的尷尬與為難。
畢竟一個健康的女間諜進了指揮處,他們指揮處一點消息也沒有審訊出來,反而還把這唯一的線索給整瘋了。九處會有什麼發難,她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出來。
眾所周知,權五爺權傾朝野,心狠手辣,做事情從來不顧及後果,也從來不會賣誰一個面子。簡而言之一句話,京城這地界兒,就還沒有敢跟他權五爺對着幹的人!指揮處,也只不過是憑藉着手中與九處一樣地位超然的權利,才能跟九處稍稍的分庭抗禮罷了。
權五爺不好惹,那陸師爺更是一個難纏的角色!
其實在指揮處的眼睛裏,權五爺的仇恨值,真的沒有陸越川的仇恨值高。
有句老話兒是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儘管指揮處與九處經常會有衝突,彼此之間也是劍拔弩張的關係。但畢竟指揮處跟權五爺直接打交道的機會,太少了!權五爺的身份地位,通常來書,指揮處根本沒有機會能跟他直接打交道。這一點,指揮處也是一樣。
指揮處的boss,也很少會直接跟九處打交道。
九處與指揮處經常打交道的,其實是他們底下這些辦事兒的人。
比如南宮處長,比如陸部長。
南宮處長跟陸部長以下的人,倒是經常會打交道。
反倒是boss,幾乎不會出面兒,自然也就沒有打交道的機會了。
人人都知道,權五爺是不能招惹的存在。但真正能夠招惹到權五爺的人,說實話,又能有幾個呢?
跟權五爺都沒機會說話的傢伙,怎麼可能有機會招惹的到權五爺?
但陸越川就不一樣了,大部分的時候,指揮處與九處之間發生了任何的事情,出面的都是二把手陸越川。
所以在指揮處的眼睛裏,權五爺的仇恨值,也就那樣兒了。畢竟整個指揮處上下,除了情況最特殊的南宮處長,其他人都沒怎麼見到過那位權五爺,就更不要提跟權五爺周旋交涉了。
可陸越川,他可是指揮處的常客跟老客人了。
指揮處幾乎十多天,就得硬着頭皮跟陸越川打一次交道,甚至是許多次的交道。
陸越川的難纏,簡直讓整個指揮處上下恨不能殺之而後快!
明明兩邊已經是不死不休的關係了,可偏偏他陸師爺呢,永遠都是縫紉三分笑的模樣兒。哪怕是交涉破裂到了兩邊手底下的人都已經大打出手的狀態,那陸師爺也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兒,再加上他是一張娃娃臉,看起來就是那麼的牲畜無害。
然而,每一個跟陸越川打過交道的人都清楚的很。陸越川笑的有多牲畜無害,這傢伙的難纏與可怕,就有多深!
臉上永遠掛着牲畜無害笑容的陸越川,對於九處的條件與要求,那是一絲一毫都不會有所退讓。
連南宮處長都已經做出了讓步,希望九處也可以稍稍的做出一些讓步,陸越川都是笑眯眯的輕輕搖頭,一句話——
「不成。真的不成。九處的條件要求,一點兒都不能退讓。我要是退讓了,回去了,五爺會扒了我的皮的。所以,就按照我說的去辦吧,怎麼樣?」
怎麼樣個屁!
有多少次是因為陸越川笑眯眯的無恥連連,讓指揮處負責跟陸越川談判的領導忍無可忍的掀桌離席,他們指揮處的人都已經記不清楚了。
甭管你說什麼,是威脅還是好言相勸,那姓陸的橫豎就一個字兒,不。
一想起來陸越川,不止是胡上校跟美女少校,他們身邊的軍官,各個臉上都是欲殺之而後快的猙獰兇狠。
「今天南宮處長已經出去應付那陸越川了,可咱們南宮處長肯定也頂不住太久的時間。鹿少校,我建議不能再繼續關着這女間諜,等她自己的心理防線被擊潰然後主動坦白。我們必須得用點激進的手段,強行撬開她的嘴巴了!」胡上校斬釘截鐵的說道。
這一次,反而是那美女少校有所猶豫了。
「激進的手段?」
她很清楚同事口中的激進手段,指的是什麼。
可問題是……
「還沒有任何證據可以確鑿的證明她就是女間諜,這種情況下,指揮處有明確的規定,不能使用——」
「這種時候還管他什麼規定不規定的?」姓胡的上校已經急紅眼了,「難不成真的讓陸越川就這樣把人給帶走嗎?!是,我現在手中你是沒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這女人就是毒蛇手下的間諜,可有些時候,不是一定需要證據才能開展工作的。如果真的每件事都要有確鑿的證據我們才能繼續開展工作的話,那指揮處乾脆關門大吉算了!」
美女少校稍微有些被說動的閃了閃目光。
胡上校又添了一把旺盛的火苗,「雖然我們現在手中沒有證據,但只要撬開這女間諜的嘴巴,我們不就有確鑿的證據了嗎?我保證,不會讓這女間諜有任何生命上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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