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惦記着男人脊背的傷勢,安寧不敢掙扎。
可旁邊有個小糰子,她也實在是沒臉。
想來想去,只能用最無恥的一招了——
「寶寶,上樓換好衣服再下來。」
行使成年人的權力,把小糰子直接打發掉!
小糰子喉嚨里發出幾聲奶聲奶氣的憋笑聲兒,哧溜一下就跑了。
看的安寧又恨又氣,「權煜皇!你不要臉,我還要臉!」
「得了吧,安小妖。老子又沒當眾扒了你,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你——」
「五爺抱自個兒的媳婦兒,有問題?」
「我不跟你扯這些。放開我,我得在在大姐來家裏之前,先炒出至少一個菜。」
不然那真不像話!
這都已經快七點半了,一道菜都沒炒出來。誰家的新媳婦兒,敢當着大姑姐的面兒這麼幹?
那真是不想好好過日子了。
「安小妖,你動動腦子。大姐來家裏,到底是想看什麼。」權煜皇從鼻尖兒冷哼一聲兒,「你真以為大姐是來吃你一頓飯的?」
那肯定不是了。
權家大姐打理着權氏集團這個龐大的造錢機器,人家怎麼可能有時間來吃她做的一頓飯?那人權家大姐還不如去跟生意夥伴吃頓飯,那一頓飯吃下來,好幾千萬都不止呢!
不是為了嘗嘗她的手藝,那是……
安寧腦袋一點,好像明白了什麼。
粉嫩的唇瓣一抿,「權五爺,你別跟我說,大姐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你是為什麼才娶我的。」
「五爺不說,大姐就不知道了?」男人問這話的時候,那眼神,那語氣,都鄙視極了。
鄙視她的同時,又暗搓搓的捧了他家大姐一手。
是啊是啊,他家大姐厲害的不得了。稍微調查一下她的身世,肯定就知道自己的寶貝弟弟是為什麼才娶了她。
能在權家風雨飄搖之際保護好自己的兩個弟弟,又把兩個弟弟教育的如此出色,還把權氏集團搭理的風不動水不搖,權家大姐的厲害,只要不傻都知道。
可姓權的也不用天天這樣重申吧?
別人家是媽寶,權五爺是姐寶!
心裏暗搓搓的腹誹着男人,安寧一撇嘴,「既然大姐知道你娶我,不是因為喜歡我。那她也沒必要過來看我們『相親相愛,和樂融融』的畫面吧?」
大姑姐來家裏做客,不就是為了看看自己的弟弟跟弟媳婦過的好不好,融洽不融洽麼。可問題是,權家大姐都清楚權煜皇娶她的理由,這……這還有什麼好看的?
不過就是一筆交易罷了。還不是等價交換的那種。
湊合着過唄,還能咋地?
總不能真指望她跟權煜皇發展出什麼點感情吧?
扯淡!
「不管五爺是因為什麼才娶的你,大姐都希望我們過的好。明白?」
安寧認真的搖搖頭,「不明白。」
尤其不明白,他口中的這個『我們』。
她是她,他是他,她跟他,永遠都不能用『我們』來形容。
「上輩子豬投胎的你?這都不明白。」
安寧斜眼看着男人那張妖孽的俊臉。
眼尾上挑,眉尾凌厲,嘴唇緊繃,嘴角微微抿着。
得,這位爺又不爽了!
正想着要不要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跟權五爺服個軟,把這位爺的壞心情給撫平了的時候,上樓去換衣服的小糰子穿着小睡衣叮叮哐哐的跑回來了——
「安媽咪,安媽咪,你看寶寶發現了什麼!」
小糰子一邊說着,還一邊揮了揮自己的小肉手。
安寧詫異的揚了揚眉頭,伸出雙手將向自己撲來的小糰子抱在懷中,「什麼東西啊?」
小糰子一頭撲進她的懷中,喘着粗氣兒,「安媽咪,這是寶寶在書包里發現的。也不知道是誰放進來的。喏,你看。」
接過小糰子遞來的東西,安寧看了看,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就是一個最普通的筆記本,巴掌大小,還挺好看的。淡淡的粉色,勾勒出了兩大一小,拉着手的三個人兒。
隨意的翻了翻,筆記本中沒有一個字兒,倒是寫了很多數字。她看了,都是沒有任何規律的數字。一大串一大串的數字。
感覺……就像是一個小孩子胡亂塗鴉的筆記本,沒什麼奇怪的地方。
「寶寶,會不會是你不小心把同學的筆記本裝進你的書包里了啊?」
小糰子特別認真的猛搖頭,「不可能的。安媽咪,今天老師帶着寶寶跟同學在戶外做了一天的遊戲,根本就沒有進教室。寶寶的書包都沒有打開過呢,怎麼可能不小心把同學的筆記本裝進寶寶的書包里呢?」
小肉手狠狠的戳了戳她手中的筆記本,寶寶語氣特別堅定,「肯定是誰放進寶寶書包里的!」
安寧根本沒當回事兒,「這樣啊……那明天寶寶去了幼兒園問問小朋友啊,看是誰不小心放錯了,放進你的書包里就行了。」
「安小妖,給五爺看看。」
一直沒說話的男人,忽然伸出兩根修長的手指夾住了那筆記本,隨後沖她揚了揚眉頭。
一下子就明白了男人意思的安寧,按捺住心中的疑惑,笑着伸手揉了揉小糰子毛茸茸的腦袋,「寶寶,安媽咪跟權叔叔陪你畫畫好不好?你去把蠟筆水彩筆都拿來。」
「哦,好的。」小糰子不疑有他,只高興自己的作業終於可以完成了,蹦蹦跳跳的回臥室拿畫畫用的畫筆工具去了。
轉過頭,安寧的心臟不受控制的跳動着。
權煜皇還是那麼慵懶隨意的坐在沙發上,只是,他的模樣,隨着時間的流逝,漸漸變得陰鷙了下去。
出現在寶寶書包里的這個筆記本,到底有什麼問題?!
如果只是普通的筆記本,怎麼可能讓權煜皇在意?
這筆記本,一定大有文章!
再加上這男人陰鷙下去的表情,以及越發凌厲的眸光……
抖了抖心尖兒,安寧聲音不受控制的有些顫抖,「權煜皇,該不會是寶寶的父親——」
權煜皇立刻否定,「不是。」
他眯着妖眸,儘管姿態依舊慵懶,但他微微挺起的脊背,已經無言的說明了他對這個筆記本——對這筆記本中毫無規律可言的數字,有多麼的重視。
不是寶寶的父親找上門來?
那就好!
狠狠的鬆了口氣兒,安寧一口氣兒還沒吐出去,忽然又怔住了——
「小花!」
這個筆記本,很有可能是小花偷偷放進寶寶書包里的!
「小花兒?」權煜皇眼皮一掀,墨黑色的瞳孔在璀璨吊燈的印襯下,竟然沾染着點詭異的猩紅色。
儘管壓根不明白這筆記本到底有什麼地方值得權五爺如此在意,但安寧很清楚一件事兒,這筆記本,不同尋常。
於是她連忙解釋,「小花兒就是寶寶幼兒園的同學。哦,大名叫瑩瑩,胡瑩瑩。就是我師兄在照顧的那個孩子,她家裏出點了事情,父母出意外死了,我師兄暫時照顧那孩子幾天。聽寶寶說,那孩子的姨媽似乎有虐待小花。所以我才把師兄叫來家裏,有些東西還是當面兒說比較好。」
叫張愷師兄帶着小花來家裏找她,一方面是當面說比較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師兄畢竟是個男人,他照顧小花肯定會很仔細,但師兄肯定不會去幫小花洗澡。小花身上如果有很明顯的傷痕,那幼兒園的老師肯定一早就發現了。根據寶寶說的情況,她基本上可以肯定,小花的姨媽對小花有過虐待的行為。
現在是冬天,幼兒園裏暖氣再足,小孩子也不可能穿短袖短裙。有些傷,是很隱蔽的,是師兄不可能發現的。
她最主要的是想要確定一下,小花的身上,有沒有虐待的傷痕。
如果有,那是一種解決的辦法。如果小花沒有傷痕,小花的姨媽只是不給她吃飯,那又是另外一種解決方式。
「權煜皇,這些事情你應該都知道的吧?」
男人只是從鼻尖兒『嗯』了一聲兒,毫無實際意義。他只是眯着那雙妖眸,很認真的在閱讀筆記本上雜亂無章沒有任何規律可言的數字。
「我只是覺得這筆記本有可能是小花放進寶寶書包里的。」
「安小妖。」男人終於把陰鷙的目光從那筆記本上挪開,投放在她的小臉兒上。
「嗯?嗯?」
修長的手指夾着那筆記本,權煜皇的表情透着一股子說不出的詭譎,「你知道這筆記本上的數字,代表什麼?」
「我哪兒知道啊!我就是胡亂瞎猜的。」安寧心裏突突突的直跳,「權煜皇,這筆記本里的數字……到底——」
「這些數字,是二零二軍工作最機密的研究內容!」
「什麼?!」
這些看起來雜亂無章,毫無規律可言的數字,竟然是二零二軍工所最機密的研究內容?
「那這筆記本怎麼可能出現在寶寶的書包里?權煜皇,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眸光猛地一凜,權煜皇鋒利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她,「你剛才說那小花兒……她叫什麼?」
「瑩瑩,胡瑩瑩。」安寧擺了擺手,「權煜皇,你到底想問什麼?我說這筆記本有可能是小花放進寶寶書包里的,完全就是瞎猜。既然你說這些數字是什麼軍工所的研究內容,那肯定跟小花沒關係。我剛才真的是瞎猜的,你別——」
「七天前,二零二軍工所第一實驗室的負責人兼開發人,胡教授,在家中被暗殺。他的妻子,同屬二零二軍工所第一實驗室的研究員,下落不明。」
「什麼?!權煜皇,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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