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純兒一句話也沒說,楚彎彎也覺得對不起他,不敢說話,到了府門口,純兒也沒來抱她下馬車,她是由小小扶下去的。
之前聽說她同意賜婚的時候都沒有這樣難過,怎麼守了孝之後變成這樣了,難道是餓的?
楚彎彎剛想吩咐準備飯食,就看到純兒單薄的身體搖了搖,一下倒了下去。
「純兒!」楚彎彎趕緊去扶住,一摸他額頭,好燙啊。
「快去找大夫。」吩咐了一聲,小小趕緊打着傘又出了門,老管家幫忙將純兒扶進梨園屋裏。
老管家嘆口氣,心疼地看着床上雙目緊閉的純兒,平時郡主不在,都是純公子幫他料理府里的大小事,日日守着盼着郡主回來,可是郡主呢,現在居然還要和沈公子成親。
沈東錦在府里的時候從來不出來走動,老管家自然是更偏向陽光親和的純兒,看到他現在這樣,心想幫他一把吧。
「郡主,先將純公子的濕衣服換下來。」說完轉身就出去。
楚彎彎叫他:「老管家,你給他換吧。」
「老奴去拿乾淨的衣服過來,勞煩郡主先將他身上的衣服脫下來。」老管家說完就出去了,並且關了門。
「誒?!」楚彎彎叫不住他,頭疼地看着床上臉色煞白的純兒。
要不……換吧?反正又不是和他沒有過肌膚之親,楚彎彎給自己打打氣,認命地伸手去幫他脫衣服,先將披風解了下來掛在床頭的架子上,又去解他的腰帶,輕輕一扯,衣襟一下便鬆散開來。
楚彎彎看着他因為亂動露出來的雪白胸口,微卷的頭髮濕漉漉的,心下感嘆,楚彎彎啊,男色當前,你可一定要把持住了,不能趁人之危,名聲重要,楚彎彎深呼吸後,眼一閉心一橫,將他的衣服慢慢褪下。
濕乎乎的衣服黏在身上脫的不容易,總是無意間手指會碰到他冰涼的肌膚,光滑的觸感令楚彎彎不斷默念罪過啊罪過,一邊將他上身脫了個精光,至於褲子……褲子就不脫了吧。
脫完迅速用被子蓋住,起身想去催催大夫怎麼還沒來。
純兒燒的迷迷糊糊,感覺到楚彎彎柔軟的手在他身上摸來摸去很舒服,忽而沒有了,伸手一下抓住楚彎彎的手,嘴裏囈語:「郡主……我不要離開你……」
楚彎彎聽他在夢裏還叫她,心下憐惜不已,拿了帕子幫他擦着頭髮上的水,輕聲哄着:「不離開不離開……」
可他皺着眉緊緊抓着她的手,像是沒有安全感,死死不肯放開,楚彎彎看着他雙頰緋紅,渾身滾燙卻冷汗津津,嘆口氣,世間文字八萬個,未有情字最殺人,情之一字,多一分便傷十分,他……就這麼喜歡她?
「別不要我……」他含糊地說完這句,便難受地顫抖着,將楚彎彎的手抓得更緊。
純兒這一生擁有的很少,之前一直過的悽苦,漂泊了許久才遇到郡主,郡主對他來說就像是沙漠裏忽然開出的一朵紅花,珍貴無比,在宮裏聽到沈東錦那樣說,他雖自知身份配不上郡主,可現在連長伴左右都不能,一時大悲大慟,加上淋了雨受了風,一下便病倒了。
老管家在門外捧着衣服,偷聽到裏面的動靜,欣慰地點點頭,想來郡主看到純公子病中真情流露,一定會感動萬分,他覺得差不多了,才推門進去。
大夫也恰好趕到,搭脈問診,開了藥方:「郡主,公子不過是淋了雨,受了風寒導致高燒不止,待我開一副退燒藥,睡上一夜便可。」
楚彎彎點點頭。
大夫卻又說:「湯藥治身不治心吶,公子憂思過重,自暴自棄,才會病如山倒啊。」
楚彎彎愧疚地接過藥方,送大夫出門:「多謝大夫。」
她又何嘗不知道純兒變成這樣,都怪她,可若是不接懿旨,封號兵權都會沒有,她也是沒有辦法,靖城暗流涌動,她需要兵權,幫青城哥哥一把。
楚彎彎整夜守在床邊,拿着毛巾給他擦手臉降溫,餵了藥後直到後半夜才退了熱,不那麼難受了,純兒幽幽轉醒。
一睜眼就看到楚彎彎趴在床邊睡着的臉,看她纖長的睫毛乖順地敷着,秀眉微蹙,他心中一陣暖意,伸手想去摸她的臉,剛觸碰到楚彎彎就醒了。
「純兒你醒了?」又伸手探他額頭,探到不熱了才鬆口氣。
純兒動了動,剛想說話,發覺哪裏不對,低頭一看自己竟然光着,趕緊縮回被子裏,用疑惑的眼神看向楚彎彎。
楚彎彎老臉已經不會紅了,嘿嘿一笑承認:「是的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是我脫的,你之前的衣服都濕了。」
他縮在被子裏就露出個腦袋,聽到楚彎彎這麼大方坦然的承認,他反倒羞了起來,低着頭不說話。
楚彎彎想說,古代男子都這麼容易害羞嗎?
「但是我絕對沒有亂摸!」楚彎彎舉雙手表示清白。
可在純兒眼裏,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他含羞帶怯的看了一眼楚彎彎:「沒關係。」他意思就是,摸了也沒關係。
楚彎彎覺得他這個樣子好好欺負啊,像個小白兔一樣,不由得嘴上又皮:「反正你早就是我的人了,摸一下又算得了什麼。」
本以為他會被逗的又羞又惱,沒想到提到這事純兒就想到沈東錦說的話,沉默地垂着頭。
誒?我又說錯話了?
楚彎彎小心翼翼地問:「純兒,你到底怎麼了,你和我說呀。」
他還是低着頭。
楚彎彎着急起來,這樣一看就知道有事:「你忘了我們在清風閣說過什麼嗎?你說以後什麼都和我說的,這麼快就忘了?」
純兒猶豫很久才開口:「那天我在牆後聽到了你和沈公子的對話。」
楚彎彎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沈東錦說他來路不明沒有身份,被他聽到了,難怪這麼傷心。
「沈東錦這個人迂腐至極,他說的那些話我肯定是不認的,你放心,我一定儘快幫你儘快找出身世,以後再也沒人能說你什麼。」楚彎彎安慰着。
「那若是沈公子日後做了郡馬,將我趕出去……」純兒擔憂地正是這個。
楚彎彎立刻打斷他,瞪眼:「他敢,我是郡主,本郡主說了算!他不聽話就休了他!」
純兒看着楚彎彎叉腰一副悍婦樣子,噗嗤一下笑出聲,又恢復陽光明媚。
「放心啦,我說到做到,絕對會養你一輩子。」楚彎彎信誓旦旦,忽而想到純兒身世的問題,又問他:「我去西里那些天,你查的怎麼樣,有沒有什麼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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