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彎彎也是震驚:「這也太苛刻了吧……既然這樣,為什麼你們不選擇放棄這種逆天的占卜術呢?至少可以一家人在一起幸福地過日子。」
嬈莫揚卻是搖搖頭:「放棄是不可能的,既然被上天選擇了,賦予了重任,自然要承受非人之痛。」而且自從被選中為皇室效命,就更脫不了身了,這個他不想說出口,不想讓單純的楚彎彎觸碰到任何陰暗。
「可是……你不是有姐姐嗎?就是我師傅啊。」楚彎彎疑惑,代代單傳,嬈莫揚哪裏來的親姐姐。
「之前都是這樣沒錯,可到了我這一代,忽然出現了變故,爹娘先生了姐姐,姐姐很聰明很有天分,雖然是女子但是學的很快,可是沒想到三年後我娘又有了我,這是幾百年來從來沒有過的事情,父親開了一卦,卻算不出原因,只好讓我和姐姐都在這殿裏學習,可是,這到底是件異常的事情,別人都說我是災星,姐姐才是正統,他們都讓父親,棄一保一。」放棄他,培養姐姐。
「那後來怎麼你做了國師,莫瑜姐姐卻進了宮?」楚彎彎以為嬈莫揚生來就尊貴無比,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想到每天嬉皮笑臉遊戲人間的小妖孽,也曾經差點被人放棄,楚彎彎心疼地看着他,眼前的這個男人,沒有童年,沒有父母的關愛,用玩世不恭折磨着世界,其實到底是在折磨自己罷了。
「這是姐姐讓給我的。」嬈莫揚只回了這句,又開始不正經起來,狐狸眼眯了起來,「小彎彎,既然我姐姐成了你師傅,那你可得喚我一聲師叔了。」
「那我喚你師叔,你以後可不能調戲我了,師叔就要有師叔的樣子。」楚彎彎鼓着腮幫說。
嬈莫揚卻將楚彎彎一下攬進懷裏,頭埋在她頸間,悶悶的說:
「小彎彎,我喜歡你,可我不能喜歡你,因為我是嬈家家主,我要遵循很長很臭的家訓,雖然我不想再被嬈家世代背負的枷鎖鎖住,但更不想你陪我一起死,所以,即使我忍不住內心的悸動調戲你,但到底沒做出什麼荒唐事。」
他突然正經地告白,抱着楚彎彎,讓她的臉貼着他的胸口,聽到他變快的心跳聲,鼻尖有淡淡的香味,似乎是祭祀燃燒的香火的味道,有種勾魂攝魄的力量,令人心猿意馬。
楚彎彎只以為他這人輕浮,說的話都當不得真,可他今天居然用這麼認真的模樣說喜歡她,一向散漫不正經的人忽然嚴肅起來,真是讓楚彎彎驚到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只能猶豫地問:「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第一眼。」他說完抬頭深情地看着楚彎彎。
「你又在逗我是不是?」楚彎彎趕緊推開他,從他懷裏鑽出來,拍拍胸口緩緩氣,差點就要被蠱惑了。
嬈莫揚見楚彎彎不信,立刻豎起三根手指鄭重起誓:「我嬈莫揚,今日當着列位先祖的面發誓,所言句句屬實,真心實意,我喜歡楚彎彎,若是今生不能相伴,便終身不娶不嫁。」
他家先祖都是這樣的,若是遇到此生摯愛的人,便帶到慕神殿,當着嬈家列祖列宗面發誓,此生不棄,至死不渝。
「誒……你別……」楚彎彎正想阻止,他卻突然抓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接下來的話。
他深深地看着楚彎彎,握着她的手靠近她:「我這輩子說話十句有九句是在胡說八道,可我從始至終就沒有對你說過一句假話,只是你一直以為我在玩笑,那麼我今天就認認真真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我喜歡你,我想娶你,或者你娶我也行,我不想當嬈家的家主,亦可以放棄自由放棄一切,只想和你在一起。小彎彎,我知道你遇到感情總是在逃避,但我和他們不同,我主動,我咄咄逼人,我喜歡你,我就想知道你對我是什麼樣的。」
一段話說了兩句我喜歡你,步步緊逼着,楚彎彎步步後退,直到退無可退,被他壓在牆上,他掰過她的臉捏着她的下巴,讓她直視着他的眼睛。
「我……我對你沒有什麼特別的感情。」楚彎彎慌張地看着嬈莫揚近在咫尺的臉,推拒着回,他卻一隻手一下捉住她兩隻手腕,舉過頭頂束縛在牆上,她掙了兩下掙不脫。
他聽到楚彎彎這麼說,雖然不意外,但卻心中一堵:「那就現在培養,來得及,我就是要你從今天開始,認真對待我們之間的關係,正視我對你的喜歡,不要以為我在開玩笑!」
「可是我都要成親了。」楚彎彎掙扎着,卻掙不脫。
聽到楚彎彎提這事,嬈莫揚更氣不過,暴躁地說:「成不成親是你的事,但你要我給你成親算日子?絕不可能!」他還沒有那麼大方,大方到喜歡的人和別人成親還送上祝福的,更何況是他最討厭的偽君子小白臉沈東錦。
楚彎彎呆在那裏,看着嬈莫揚的眼睛,那雙漂亮的狐狸眼從未如此認真,波光粼粼的,仿佛要將人吸進去。
院子裏的老榆樹鬱鬱蔥蔥,窗外蟬鳴聲聲未休,滿園花草香濃郁芬芳,忽有一隻彩翼蝴蝶飛進天窗,繞着他們飛舞。
嬈莫揚看着楚彎彎清澈透亮的眼睛,慢慢附身下去,魅倒眾生的臉越來越近,雙眼逐漸迷離,紅唇微啟,要看近到快要貼上去。
「你你你……你不要亂來,我可是郡主!」楚彎彎瞪着眼睛醒悟,意亂心慌地驚叫。
嬈莫揚可是花叢中的高手,眼神誓言面面俱到,這一番甜言蜜語,加上壁咚攻勢,一般女孩子早就意亂情迷了,可楚彎彎竟然還能把持住回神。
嬈莫揚笑的眼角都上揚了:「總是拿身份出來壓人,在我這可不管用哦,小彎彎真是有趣的可愛。」
楚彎彎氣紅了臉:「你……」然後一腳踢過去。
嬈莫揚是何許人,楚彎彎一抬腳他就知道她要幹嘛了,另一隻手立刻擋下來,嘿嘿一笑:「小彎彎臉紅了,可是被我迷住了?」
「你這人……」
「不要臉?無恥?壞的很?還是欺負人?」嬈莫揚搶答,嬉皮笑臉地看着楚彎彎,她紅着臉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想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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