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說什麼呢?」千夜琛走過來。
「沒什麼,我們再說老皇帝的病。」伊雪兒扯開話題。
「對了,雪兒,父皇的毒解的如何了?」千夜琛問。
「差不多了,明日就能醒。」
「明日?」月青城也走了過來,對千夜琛說,「看樣子,明日便可以行動了。」
「你們都籌謀了什麼大事情呀?」楚彎彎探過來好奇的小腦袋。
「明日父皇甦醒,我便告訴他真相,這幾日我搜集到許多皇兄謀反的證據,沒想到,皇兄真的如此狠毒,連父皇都敢謀害。」千夜琛憤憤地說着。
「我早就說你那個皇兄不是什麼好玩意,賊眉鼠眼,傲慢無禮。」伊雪兒提到太子就很生氣。
「我原本也是不信……可……如今那些證據擺在眼前……」
「有什麼不信的,他本來就一直看不慣你,處處打壓你。」太子對千夜琛的敵意,伊雪兒是明明白白地看在眼裏。
「我還記得小時候皇兄還會背着我滿宮跑,那時候的皇兄,不是這樣的。」千夜琛難掩失望之色。
「你倒是記得,他還記得嗎?」
皇家哪有什麼真切的兄弟情,涉及到權力地位,皇位之爭,那虛無縹緲的親情在利益面前,不堪一擊。
「明日你們也隨我們一起進宮吧。」千夜琛提議。
「好。」
第二日一早,千夜琛先帶着伊雪兒進宮,而楚彎彎和月青城則是走流程遞帖,不出意料地又被太子黨擋下。
「怎麼還是這裏。」楚彎彎看着熟悉的大廳感嘆,又讓他們遙遙無期地在這裏等。
「無妨,只要他們那邊進展順利,我們便安心等待。」月青城似乎是胸有成竹勝券在握的樣子。
「青城哥哥,你們到底是什麼計劃呀,反正在這裏閒等着無聊,就告訴我唄。」楚彎彎湊過去,手撐着下巴一臉八卦。
「目前是先將皇帝救醒,然後將太子罪證呈上。」
「啊?那就不怕那個太子炸了鍋魚死網破?」楚彎彎吃驚。
「二皇子已經派兵將皇城圍住了,但凡太子稍有舉動,便會立刻進宮護駕。」
「原來是這樣。」楚彎彎點點頭。
正在討論間,千夜琛一臉驚喜地過來了:「父皇醒了!」
「這麼快?」
「雪兒醫術天下無雙,自然神奇。」千夜琛提到伊雪兒,就滿臉驕傲。
「也就是說,可以見我們了?」楚彎彎眼神一亮,太好了,都在這耽誤好幾天了,邊關都快守不住了。
「對,此刻宮人正在伺候父皇更衣,稍後便會來相見。」
千夜琛有些不放心伊雪兒,又返回去看着,一直到了黃昏時分,老皇帝才由人攙扶着到了大堂。
楚彎彎看着老皇帝,比上次她來和談時,確實瘦了好多,整個人眼窩凹陷,面色蠟黃。
「借兵之事我已知曉……」老皇帝久病纏身,身體虛浮,開口說話都費力。
「皇上!」
「父皇!」
兩聲呼喚,打斷了老皇帝的話,眾人回頭,只見是太子和劉丞相,他們快步走進殿裏,臉上帶着虛假的驚喜之色。
「一聽說父皇醒了兒臣便忙不迭地前來拜見,見父皇當真無事,這可真是太好了。」
說着便上前行禮,楚彎彎默默地翻了個白眼,這演技她看着都想吐了。
「切。」那邊伊雪兒也不屑地撇撇嘴。
「老臣也是萬分驚喜。」劉丞相也跟着行禮。
千夜琛才沒有這個時間和他們虛與委蛇,上前抱拳:「啟稟父皇,此次父皇的病並不是偶然,而是有人下毒謀害父皇。」
「二弟!你說的是真的嗎?怎麼會有人如此膽大包天?」太子搶先一步,裝作什麼都不知的樣子開口。
「皇兄,這個膽大包天的人……就是你!」千夜琛指着他。
太子心裏一驚,慌亂起來,但劉丞相在他旁邊給了他一些信心,他大聲抗辯:「你血口噴人!我怎麼可能會謀害父皇!」
「父皇,兒臣有證據!」千夜琛又請示了,將一個宮女押上殿。
太子千夜崎看到那個宮女時臉色都變了,被嚇的煞白煞白的,他不是派人去做了這個宮女了嗎?為什麼她還會在這裏,還在千夜琛手裏了?
「皇兄派人追殺這個宮女,被我的人攔截救下來了,這就是父皇的貼身宮女,也就是受命於你,在父皇的日常飲食中下毒之人!」
「千夜琛你胡說八道!本殿下根本就不認識這個宮女,誰知道你從哪裏找來的賤婢想誣陷我!」太子死不承認,額頭上虛汗都冒出來了,但就是咬死了不認識。
「那為何這宮女會指認皇兄,並且,她下的毒藥正是從皇兄的親信衛佳手裏拿的!」千夜琛早就查的一清二楚。
「父皇!您一定要相信兒臣啊,一定是那個衛佳,他背叛兒臣,背着兒臣做出這種大逆不道之事!」太子又對着老皇帝喊冤,打算將一個下人推出來當替罪羊。
「事到如今皇兄還要狡辯嗎?衛佳有什麼理由要謀害父皇!」
「兒臣確實是不知情啊。」太子依舊脖子硬朗,一絲一毫不動搖。
老皇帝深深地皺着眉,看着面前兩個兒子爭地面紅耳赤的樣子,心裏一陣陣揪痛。
「全都給我住口!」老皇帝坐在高位上,突然威儀地喝斥。
千夜琛和千夜崎都被震住了,趕緊跪了下去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你們……」老皇帝氣地急劇咳嗽起來,「當着外人的面,如此不睦,成何體統!」
「父皇!」千夜琛焦急地呼喊,他以為是老皇帝不相信他。
「閉嘴,此事我自會處置,先談國家大事!」老皇帝一句話將他駁回去,千夜琛只能訕訕地退下。
「關於借兵一事,既然之前談下了和書,那我嵐楓自然是會承認的,也會有所助力。」老皇帝開口對月青城說道。
「皇上,老臣認為此事,還有待商榷。」劉丞相見此情形趕緊上前參本啟奏,「我嵐楓北邊的嵐御連年進犯邊境,當下時局不穩世道亂了,嵐御國更是趁火打劫大舉進攻,我國正是用兵之際,眼下並無多餘兵力可外借。」
「劉丞相,正因為亂世已至,我們才更應當聯合縱橫,若此時嵐楓袖手旁觀,他日我嵐凌亡了,壯大的是敵國勢力,下一個便是你嵐楓,唇亡齒寒的道理,相信貴國皇上會懂。」月青城這番話,將剛有些動搖的老皇帝又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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