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彎彎看他們一人一馬之間久別重逢的喜悅,自然感嘆不已:「原來你們這麼有緣啊,那這場就拜託它了。」
姜戰看着影的眼睛,在它耳邊說話:「老朋友,今日靠你了。」
影哼哧兩聲應答,楚彎彎命人上鞍,它再也不會像之前那樣死活不肯了,反而微微伏下身,由着姜戰替他安上。
「太好了,你們去準備準備吧,我先出去了。」
楚彎彎離開馬棚回到校場,看到林恆信也已經挑好了馬,正在交代林易宇。
「彎彎過來坐。」月青城招手讓楚彎彎過去,又問她,「這場可有把握?」
楚彎彎笑眯眯地坐在他旁邊:「真是太巧了呢,我之前怎麼都馴服不了的馬,居然和姜戰有緣,這場十拿九穩,青城哥哥等着看好戲吧。」
儘管楚彎彎說的自信滿滿,月青城仍然有所顧慮的樣子,眉間縈繞着憂思,看着那邊林恆信在林易宇耳邊私語,總感覺哪裏不對。
賽馬很快開始了,繞着校場圍了跑道,誰先跑完三圈誰便贏了,指揮手裏的紅旗一落,林易宇便率先駕着馬沖了出去,他這匹馬也是良駒通體黝黑,毛色順滑,跟了他五年,經驗豐富,姜戰緊跟其後,整整一圈只是一步之差,他打量着他的馬,黑馬爆發里強,等到了後半段,必然力不從心,等第二圈過半再超過他。
影耐力極好,兩圈下來氣息依然均勻,它正蓄着力,等待着第三圈的衝刺,而此時,旁邊的黑馬卻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氣,看來已是強弩之末了,就是現在,姜戰一聲示意,影收到指令,如拉滿了弦一觸即發,嗖地一下沖了出去,一下越過黑馬跑到它前面,此時賽程只剩下最後半圈。
「好,不愧是影,真的如影子一般快啊。」楚彎彎歡呼。
林恆信卻嘴角帶着一抹陰森森的笑,現在高興,還太早了吧。
就在此時,馬背上的林易宇忽然從袖子裏掏出剛針,一下扎在黑馬的屁股上,黑馬痛苦地大鳴了一聲,撒着蹄子奮力向前沖,整個馬受了刺激,拼命向前跑,一下躍過影,到達了終點!
「這!」楚彎彎瞪着眼難以置信,這馬不是已經精疲力盡了嗎,怎麼會突然奮起。
「我贏了,哈哈哈哈!」林易宇從馬上跳下來。
此時姜戰也縱馬到達了終點,而那黑馬卻突然轟然倒地,四肢抽搐口吐白沫而死。
「他用針扎了馬的穴位,激發出馬最後的力量,等跑完,黑馬便是油盡燈枯而死。」月青城平靜地說着,想來剛才林恆信便是告訴他這招,所以他們才選擇了爆發能力強的馬來跑。
「天吶,這多殘忍!」馬也是一條生命,更何況是陪了自己幾年的馬,就為了一場比賽,居然無視生靈性命,簡直枉為人。
姜戰失落地走到楚彎彎身邊告罪:「郡主,我……」
「不怪你,他們用了陰損的法子,你也要擺正心態,好好應對下一場。」
楚彎彎握着拳,心下氣憤不已,這個林恆信果然是陰狠至極,也是自私至極,除了他自己,別人都是他利用來謀朝篡位的工具而已。
第三場是箭術,這是每一個武將都必須訓練的,林易宇從軍幾年必然是日日都練習,然而經過楚彎彎的留心觀察發現,他們雖天天練習,射的都是定的草靶子,不動的東西當然比動的容易中很多,而姜戰的優勢就在於,他是獵戶,平時打的都是活物。
所以楚彎彎將所有定靶子改成動的,這就是她第三場的安排。
看到校場所有的靶子都會移動,林易宇也是吃驚:「這是怎麼回事?」
「戰場上的兵甲都不是站着讓你打的木頭人,林校尉既然有真本事,就將這動靶當作敵軍打下來。」楚彎彎言語一刺激,果然林易宇就被詐起,簡直就是直腸子沒腦子。
「當然,不就是動的靶子麼!這有何難,我先來!」他說完拿起筒子裏的箭矢,拈弓搭箭便是一射。
每個人十隻箭,十個靶子,他這第一箭手感頗順,一下射中了,然後得意洋洋地看着姜戰,眼裏都是驕傲自滿和挑釁。
姜戰卻不予理會,拿起自己的箭,面前移動的靶子在他眼裏看來就像行走的野獸,於是手下輕鬆,十發十中,箭箭正中紅心!
眾人皆倒吸一口涼氣,這,百步穿楊也不過如此!看來這場最多就是平局啊。
林易宇更是慌了,這……他就算剩下九箭全部射中也無用,最多是平局,平局的話,叔父該會怎樣雷霆大怒,越想越心慌,手中也顫抖了起來,拿起第二支箭,拉滿弓,額頭全是汗水,眼睛也花了,射箭最重要的就是心平氣穩,他已經失了心態,看着移動的靶子更是頭暈目眩,手下一個不留神,箭已射出,再看清時,靶上空空如也。
竟然落空了!
三局兩勝!姜戰贏了!
楚彎彎立刻跳了起來,高興地忘了禮儀,反身抱着月青城激動地嗷嗷叫:「贏了!我贏了!」
月青城對於這樣突如其來的投懷送抱也是受用不已,輕輕拍拍她的背,嘴邊也笑開了:「嗯。」
「你!」林恆信感覺一陣眩暈,指着這個不爭氣的侄子,眼前一白就要倒下去了,旁邊的侍從趕緊過來給他順氣,好一陣忙活才緩過來,林易宇也是手足無措地站在他旁邊,一副做錯事的小孩樣,再也不敢說一句話。
「讓你不要衝動,結果你還是上了當!咳咳……」林恆信氣地咳嗽起來。
歡呼夠了,楚彎彎想起來,該將虎符分了,於是跳開整理了一下,清清嗓子:「姜戰!」
「臣在!」他贏了比武,便是名副其實的常勝將軍了,不再自稱草民,而是臣子。
「如今將這廬蘇的右符給你,由你來訓練兵馬,不要辜負本郡主的期望。」楚彎彎讚賞地看着他,將右符親手遞給他,這兵符必須合二為一時才可使用,所以將軍需要問過主公,得兩符合併在一起蓋在書信上,才可以將兵馬調動。
他雙手高舉地接過兵符,眼前忽然浮現出兒子天真的笑臉,耳邊仿佛聽到夫人溫柔地喚他:大戰,該吃飯了。
本該美好的這一切,都被毀了,因為為人臣子不能臣服,因為權貴喜歡追名逐利,他們不顧這個國家會怎樣,不顧百姓會怎樣,只要自己的權利!他本該在山中幸福一生的,不是他選擇出山做這個常勝將軍,而是這些人逼他當了常勝將軍。
楚彎彎也是感慨,如今她也是一郡之主一城之王了,也有了自己的兵馬和將軍,她說到做到,林恆信,等着吧,她必將親手為家族報仇!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s 4.024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