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浩 第四章四御五德

    昊天元氣之海，匯聚一元之數，十二萬九千六百種元氣散入天地間。混沌之色的元氣海中央匯聚金木水火土先天五行之氣，象徵整個世界最根源的力量。這五種道氣便是九州遺留五行玄氣，乃不朽之象。

    玄氣形同天柱支撐世界，更核心的位置有一團黑白玄妙道氣，先天五行之氣遇到這團玄妙道氣亦紛紛退讓。

    先天元始祖氣，在世界的幫助下的的確確有了祖氣的模樣，以五行滋養祖氣，祖氣反演化一元道氣歸入天地。

    祖氣升騰，玄氣不滅，上空有一座金闕道宮懸浮。這是真正的天宮，太昊帝居住之地，補天聖母沉眠之所。

    對外界來說，這裏是一個神秘的場所。但是對姜元辰而言，無非是一個棲身之地罷了。一個蒲團，一襲紫袍，坐在殿中打坐修行即可。

    旁邊有一尊仙棺，仙棺中躺着一位翠裙女子，雙手捧着小巧玲瓏的神鼎擱置在腹部。儀態祥和，寧靜沉眠在仙棺中彷如生人。

    姜元辰頭頂紫微星冒出天星火焰，突然雙目睜開，頭頂昊天冠亮起：「誰？」先天真文流轉，鴻蒙之境在元始之氣的推動下包容萬物。但這種力量在姜元辰操控下排斥一應非他之力，鴻蒙之境有一縷七彩霞氣逼出。

    「倒也是一個警覺的小子！」七彩霞氣化作身穿百花袍的女子現身，髮髻高聳，頭戴帝冕，身上宮裝樣式並非一般女子所穿，似乎有帝袍龍袍的紋飾。

    心思一動，姜元辰似有所悟：「百花聖君？」當今，能夠瞞過他的仙識來到這座金闕，必然是不朽道君之輩。而其中以帝王顯化的女子只有百花聖君一人。

    女子風華絕世，眉宇間透露一般女子所沒有的英氣：「正是朕，朕和元清妹妹素有交情，刻意前來探望。」掃視這座天闕。聖君道：「這昊天金闕匯聚此界本源，倒是一處不錯的道場。妹妹在此修養，萬年之內當可甦醒。」百花聖君如入無人之境，上前透過仙棺探望元清的情況。發現元清的身體在神丹滋潤下已經有不朽的性質，比真仙之體也不遜色。只是泥丸宮中先天靈光虛弱。涉及生靈自身的靈性魂魄，即便是道君亦不敢輕易動手。

    放下心來，百花聖君思忖一番，對姜元辰道：「這需要漫長歲月的修養。我家妹妹就有勞小兄弟多多照拂。」頓頓，又道：「小兄弟和我家妹妹交情匪淺，不過做姐姐的總有些不放心。」伸手一指，一團百花雲氣飛入姜元辰手中：「此物算是報酬吧。」

    這是百花聖君的法力元氣，有聖君悟道心得。

    「你在虛空的大戰我們諸位道君都看在眼中。倉由道君對你很讚賞，日後有空不如去他那裏看看，或有機遇。」又將一道印記投給姜元辰：「這是虛空各大勢力的分佈和一副虛空地圖，你或許有用。」

    「多謝聖君。」姜元辰默默體悟百花聖君悟道心得。百花聖君以花為屬，定眾生花相，以花司命。和姜元辰的星辰道有相合之處。

    甚至百花聖君還專門給了姜元辰些帝王心術的經驗：「帝王之學，不是那麼簡單領會，你且慢慢體悟。執掌一個世界，可不輕鬆啊！」

    百花聖君正欲離開，突然想起一件事：「看你如今情況，記得小心玉恆和涳姆。」七彩霞光化長虹散去。

    玉恆大道君和涳姆道君？姜元辰知道玉恆盯上他了，但涳姆道君——

    姜元辰苦笑：「不單單是我，慕容她們也要倒霉了。」那位可喜歡做神母了。

    說完，意識從昊天海降臨紫微宮，落在紫微大帝身上。

    進則太昊。退則紫微。紫微從神座起身眺望天地，天地有四座天宮守護昊天金闕。天穹上的紫微垣，紫微大帝的住所，亦是天地仙神議事的場所。本來昊天金闕最合適。可如今金闕封閉在元氣之海，太昊帝乾脆隱居，故而作為天帝化身的紫微大帝便是當之無愧的首領。以紫微垣作為諸仙神議事之所。

    除卻紫微垣，幽冥之中有后土神宮，這是太昊帝親自給慕容婉兒建立。其用意很明顯，后土承天命而出。應道而光大，說明天在地上，以天為尊。故而后土大帝又名「承天效法后土皇地祇」。當然，這座神宮也有鎮壓幽冥，幫助后土梳理大地元氣之能。更重要的是泰山神遺留在大地深處的某件東西被姜元辰直接送入了神宮。

    在姜元辰合道後，九州再無隱秘可言。天穹五星中隱藏的五道玄氣，大地深處隱藏的一具不朽屍骸都在法眼之中。甚至天陽仙君在黎山佈置的仙墓都被姜元辰找到。

    紫微垣和承天宮都是不久前搭建。另外兩座天宮，一座是雷王藉助昔年居延打造的天宮立下的諸神之所。一座是紫陽早早準備的群仙道宮。兩座天宮涇渭分明立在天界兩側，中央則是紫微垣的地界。

    不知為何，姜元辰打量四座天宮，突然腦中閃過一句話：「只可共患難，不可共富貴。」

    仙神隔閡！

    「道門掌權無數年，如今神道居上，甚至我都不得不藉助神道業位來合道天地。」姜元辰面沉如水，手指在袖中掐算，隨後一敲天鍾讓眾人前來紫微宮議事。

    「既承天位，不管情願與否，但如今已成定局，也要好生思慮作為天帝的這件事。」至今還沒實感，但作為天地之君必須將仙神間的隔閡穩定下一定範圍內。

    紫陽祖師、龍霄仙人、后土大帝、勾陳大帝、天門道人、長春散人、洪旭仙人、吞天魔祖、靈虛道人還有玄天君齊齊到場。就連下面諸位陽神真人也在一旁旁聽。

    紫微宮作為未來天庭帝宮，上首有五尊帝位。中央至高昊天之位，目前太昊帝不出，只有一團無量光輝。

    昊天之下有四御之位，中央紫微，左側南極，右側是后土和勾陳。

    至於諸位仙人，龍霄仙人坐在左側和五帝齊平，下方是天門、洪旭等人。右側是玄天君，真人和陽神就在這些仙神之後。

    「如今九州大定。需商議未來天地三才總綱，以順天道。」紫微大帝展開河圖，河圖映澈大千世界，三界九州一應眾生在河圖演繹。又有無盡金光在三界蔓延。

    龍霄面色蒼白，顯然不久前的傷勢很重。但他看到這團金光後低聲道：「世界本源？」在九州開闢之時，這金光遠沒有如今這般光亮，本源只有如今一半左右。

    「天仙隕落，九州內部的問題也被拔除。」之所以九州一直沒有天仙誕生。完全是因為在大地深處有一具屍骸蠶食九州法則，那是泰山神遺留的寶貝，一位道君的屍體。如今屍體被送入承天宮，九州界又有部分本源釋放。加上吞併瀚海的力量，使得九州本源大增。

    而且當初九州本源呈現赤金色，其中夾雜赤氣乃純陽之道，是天陽仙君的象徵。可如今赤氣散去，即便是紫陽接替，這世界本源仍然是一種紫金色。其中紫氣星光所指，不言而喻。

    世界共主。天地之君。

    龍霄一念想罷也就算了，但其他人心中五味雜陳，畢竟姜元辰算是一個晚輩，甚至是某些人看着長大一步步走到如今，尤其是那些同輩，看到一位同代人走到這一步，心中又是何感想？

    不舒服是肯定的，只是如今大局已定，哪裏有他們說話的份？

    「本源增進，又有元德聖母以造化法則洗禮眾生。日後眾生根骨增進，皆有成道之望。」姜元辰淡淡說了九州如今本源，話鋒一轉又說起九州神道體系。「如今天帝出世掌天道總綱，立天庭四御運轉天道。」

    這是昔年居延想做而沒有做到的事情。若直接推出。必然引道門反彈。但如今「溫水煮青蛙」紫微神道推行多年，道門亦看到紫微神道並非居延當年那麼嚴厲。加上如今四御齊全，更無反駁之理。

    「天庭模式就按照原先紫微神道來，不過朕放權四御，后土三尊與紫微齊平。」太昊帝座突然有聲音傳出，四御大帝分別有神光亮起。象徵紫微的紫光。后土的黃光，勾陳的白光以及南極的赤光。

    諸仙有感太昊帝傳出的無量神威，不由失色。這就是合道真仙的力量？在世界中堪稱無敵？

    「后土大帝掌控山河、冥土，一應地祇之主。」天言一落，后土背後神紋變動，紫微大帝背後紫光飛出部分權柄給了后土。

    天地如樊籠，若想要超脫就不要戀權，專心仙道修業吧。

    慕容婉兒得到后土之位，頓覺大地山河一應變化瞭然於心。「昔年陛下欲要立四大陸斬了我的格位，但如今后土雖非最強帝君，但格位圓滿亦有大道之姿。」后土思忖，道：「后土之下立四神輔之，土地之神朝拜黃靈山王，山嶽之神尊主泰山府君，幽冥陰都立鬼仙周帝，城隍一脈以諦合王為首。」黃靈山王是李天豪的神道名諱，如今太虛道宗勢大，地母也要給這位太虛道宗出身的大神一個面子。周老這些年在冥土掌控鬼仙建立鬼都，統治冥土繞不開他。泰山府君是泰山神道化而出，和地母一脈相傳，作為群山之主也適合。諦合本就是最強城隍，不用地母多言。不過慕容婉兒計算後，道：「地祇之道無非山河之神，如今地岳冊封，不知江湖泊海之神歸入哪方？」別的不說，北海一直是姜元辰的私有，太虛道宗都不敢染指，更別說地母了。

    「天庭立三尊四御五德之神。」紫微大帝笑道：「三尊者，元羅太昊之帝，五華元德聖母，高天龍霄仙君。」前兩位，一個是天帝，一個是聖母，最後面一個也是九州古仙人，對九州付出多多。

    紫微大帝對龍霄仙人行禮：「還請仙人莫要推辭。」空中太昊帝位投向一道神光為龍霄加持天地業位，由此在身，九州對他暢通無阻。

    「善，前輩大德，當掌此位。」紫陽祖師最先開口，旁邊諸仙亦是如此，請龍霄繼承仙君之位。

    龍霄苦笑，只好拿了這尊業位。自身創世功德和這些年的功德氣運轉化成為一尊業位。並非神人，而是閒散的功德業位。沒有實權，只有名譽。但在九州亦能溝通本源，地位猶在四御之上。

    這是姜元辰對這位古仙的敬重，之後藉助紫微大帝的口又道：「四御輔佐太昊，下設五德真府。」這就是五方天星中的神府，是為元清準備。

    「四御輔太昊，五德尊聖母。其中水德真府立在辰星，主天地三界一應水汽之變，江河湖海之神皆在水德真府，由玄冥長公主坐鎮。」伸手一指，為冰倩公主加持神印。

    冰倩面帶欣喜，承載神印，面帶欣喜。至此，她的業位遠遠高於龍族所有人。昔年投資終於得到最大的回報。旁邊玄天君暗嘆：「陛下潛龍之時，甚至實力遜色於她時就大力幫助主動投入北海一系，這位公主真是一雙慧眼啊！」只因為昔年投資成功，這些年順風順水遠遠甩開一眾水神，穩做水神第二把交椅。

    「水德真府統三界水汽，司風雨之變。然紫微神道天象一部歸入勾陳名下。勾陳之君，掌天經地緯，開雷府，立三十六雷部正神。」紫微大帝絮絮而談：「勾陳帝君乃萬雷之祖，日後水德真府掌控風雨需過問雷府。」因為勾陳登臨帝位，天象一部風雲雨雷四神，更名風雲雨電四神，以金光電母替代雷王的位置。

    后土大帝若有所思，五德真府不如四御神宮，水德真府除了需拜勾陳大帝，和雷部交流外。其中江海之神也算她的人，可以說水德真府勾連后土和勾陳兩個體系。

    「不讓任何一方獨大，增加天庭各個神府之間的交流，這才是陛下的主要目的。」

    勾陳帝君頷首，又道：「陛下讓臣執掌天劫，不知這天劫尺度何以為計？」目光投向最重要的太昊帝而不是旁邊的紫微大帝。顯然，這是要讓姜元辰親口發言。

    仙道諸仙面色齊齊一動，目光也看向太昊帝。這關乎未來道門弟子的劫數大小，關乎道門傳承，不得不在意。

    兩方關注，仙神齊齊投向太昊，在昊天金闕中的姜元辰暗自一嘆：仙神之別可見一斑。(未完待續。)

    PS：  玄天君:世界大戰終於告一段落，接下來就是善後工作了。陛下表示，統合仙神是最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