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唯伊睜開眼迷茫的看着陌生的床幔,自己這是又到哪兒了?
用了半刻鐘想起了發生的事情,墨唯伊撐着酸痛的身子坐起來,一抬頭便看到出塵不染美麗如畫的沐傾城安靜的坐在桌子邊。墨唯伊一愣,脫口而出,「大美人兒。」
沐傾城臉瞬間就黑了。
察覺到美人兒變了臉色,墨唯伊訕訕的摸了摸鼻子問道:「你是誰?」
沐傾城一愣,臉色更冷了。
墨唯伊瞪大了眼睛,一臉奇怪,美人兒脾氣不好。
「哦?不記得我了?」沐傾城陰森的說。
「我應該記得嗎?」墨唯伊小心翼翼的問,自己什麼時候認識這麼個大美人,應該印象十足深刻,絕對不會忘記吧。
「哦?要我幫你回憶一下嗎?」沐傾城慢慢走進床邊,自上而下盯着墨唯伊的眼睛,越靠越近,幾乎鼻尖抵着鼻尖。
墨唯伊只覺得自己心臟劇烈跳動,呼吸都被抑制了,於是還不帶沐傾城開口,又昏了過去。
沐傾城心裏一驚,趕緊一把扶住她,大喊「叫楚修文過來」。
不放心墨唯伊身體狀況的楚修文,一直就在隔壁,聽到大喊,慌忙跑過來,看到沐傾城坐在床頭手托着墨唯伊立刻頓住了腳步,不敢再往前,「怎麼了?」
跟在後面跑過來的襲臨,慌忙上前,沐傾城一個揮袖就擋住了要靠近的襲臨。
「沐傾城你……」
沐傾城黑着臉說:「她醒了,但是忽然又暈過去了。」
襲臨又想上前,楚修文一把拉住他,自己上前把脈,「小臨子別着急,我來看看。」
「沒什麼大事了,就是氣血虧損,再加上一天沒有進食,所以精力虛弱。等下叫人做點補血益氣粥,等她醒來餵給她喝就好了。」
稍稍放心,沐傾城又說:「她醒來,好像不記得我了,又是怎麼回事?」
楚修文眨眼,詫異,不記得了?
「難道她失憶了?」襲臨焦急地說。
楚修文拍拍襲臨的手,示意他安心,隨後又仔細地給墨唯伊把了把脈,確定沒有別的症狀。「身體上是沒有什麼毛病的,具體還要等她醒了再看。」
沐傾城懊惱:「恩,你們出去候着吧。」襲臨這小破孩兒看伊伊的眼神真是討厭極了。
襲臨一惱,「伊伊這樣是誰害的?要出去也是你出去!」
沐傾城眉眼一暗,王者的威壓瞬間就碾壓過來,「你這麼能耐,你怎麼不救她?」
楚修文趕緊拽住襲臨,訕訕的笑,「我們先下去了,有什麼情況大人再吩咐。」
死死拽着襲臨出來,「你就別添亂了,你是能打得過他啊還是咋地?別老虎嘴上拔毛了兄弟。我知道你急,我們都很急,沐傾城他不會害伊伊的。」
襲臨對着亭柱子就是一拳,「不會害?害成這樣了,還不叫害?」
楚修文頭大,「這只是個意外。胳膊拗不過大腿,你就忍忍吧。」
哎,誰叫人家王者氣息十足呢,搖搖頭楚修文刷拉一把打開摺扇,真叫人愁死了。
屋內,沐傾城懷抱墨唯伊,溫柔的能掐出水來,指尖從墨唯伊的額頭輕柔的滑到下巴,這小臉的確精緻,恐怕再過幾年,這京城的王權貴族的女兒家都要被比下去了,墨家夫婦真是生得好。
視線停留在墨唯伊的眼睛上,睫毛在微微顫動,一雙眼睛,像極了記憶里的眸子。
沐傾城一時恍惚,一千多年了,那個女人的容顏不知道為什麼早已記不清了,只記得一雙眼睛,含情脈脈的望着他,俏皮羞澀的望着他,執着倔強的望着他,悲傷淒涼的望着他。
就像,現在的墨唯伊一樣。
想到模糊記憶里的女人,沐傾城收回了手,別過臉不再看,這丫頭越看越不想挪開視線,多看一眼都恐怕要動搖自己的信念了。
白有魚和万俟雪回到櫻花園,就看到楚修文坐在亭子裏,搖着摺扇一幅沉思的樣子,襲臨也站在旁邊臉色發黑。「你們這是怎麼了?是伊伊出了什麼事?」
楚修文懶懶的抬了一下眼皮,合上扇子指着襲臨說道:「伊伊沒事兒了,是這傢伙有事兒。」
將剛才的事情跟老白和万俟講了一遍,楚修文心裏好受多了。
白有魚和万俟雪聽完,互相對視一眼,也將白莊主講的事情細細的告訴了楚修文和襲臨。
二人聽完也是震驚之際,着世間竟還有這樣的操作?
楚修文嘴巴張的能吞下個雞蛋,「伊伊這前世也太慘了吧,被雪藏不讓見人也就算了,被姐姐毀了容貌,還替姐姐去死?」
襲臨也是氣憤不已,緊緊的攥着拳頭,「沒想到沐傾城這麼沒用,千年前都沒能保護得了伊伊。」
楚修文一聽一把捂住襲臨的嘴,「我的祖宗,你小心點說話,屋裏那位煞神不是你我可以招惹的。」
就在這時,屋門吱呀一聲開了,沐傾城出塵不染的站在門口,睨了幾人一眼,不說話出去了。
楚修文吞吞口水,差點小命不保。
「哼,你怕他我可不怕,沒有保護好伊伊就是沒用。」襲臨道。
白有魚嘆息一聲,「你我不也沒有保護好伊伊嗎?人家好歹還救得了伊伊。」
襲臨儘管不服,也不再言語。
楚修文指着沐傾城的方向,「你們說他去哪兒?」
白有魚和万俟雪搖頭。
「想不想一起去看看?」
二人點頭。襲臨冷哼一聲轉身去看墨唯伊,「要去你們去我可不去。」
於是楚修文、老白和万俟雪,便三個人悄悄跟着沐傾城出去了。
沐傾城也不去哪兒,到了血魔殿的外院,來看帝淵。帝淵感受到主人的到來,嗡嗡的震動起來,夾雜着興奮和恐懼。
沐傾城抬手一吸,帝淵嗖的一聲飛到手裏,嗡嗡的動了兩下歸於沉寂。碩大的弓,赤紅的顏色,在沐傾城手裏泛着紅光。「本王倒要看看你吸了一千年的怨氣,有何實力。」
握着帝淵,沐傾城毫無預兆無聲無息的就飛上了大樹頂端,足尖點在樹枝紋絲不動。看的楚修文等目瞪口呆,這真的還是人嗎?
沐傾城無視樹下人的目光,慢慢拉開帝淵,直至滿弓,帝淵的紅光更加炫目。
万俟雪說:「沒有箭怎麼試弓?」
白有魚、楚修文一愣,「對哦。」
剛說完,就看到原本沒有箭的帝淵,從沐傾城的指縫,慢慢引出一條赤紅色的箭來。
白有魚吃驚大叫:「以內力凝聚箭氣?還帶顏色?」
「禁聲!」
白有魚回頭就看到白莊主和万俟大人,三叔四叔五叔還有一干護衛都站在身後,「爹,你們怎麼來了?」
「為父此生余願,就是能再見一次戰神輕霧的風姿,自然要來。」
白有魚眼角一抽,這崇拜的也太可怕了吧?
万俟雪碰碰白有魚,示意看万俟大人,「你看我爹,來了都不帶看我一眼的,直勾勾盯着沐傾城。」
不過話雖如此,兩小輩兒眼裏也是興奮加崇拜。
此時沐傾城拉滿弓,手裏箭氣大盛,紅光大作,隨後鬆開手指,淡淡說了句:「去吧。」
紅光瞬間極速向着遠處的山脈飛去,「嘭」的一聲引起巨大的震動。
樹下的人紛紛飛上枝頭向遠處觀望,不遠處的山脈整個山頭被生生炸斷,百鳥從叢林中飛起驚慌逃竄。
威力太大了,簡直不是人。
這次楚修文等,是徹底服了。
沐傾城滿意的看着自己的傑作,跳下來,輕飄飄的像個遊蕩的鬼魂,後面眾人也紛紛下來。
沐傾城負手看向白莊主,白莊主慌忙上前,「王上!」
「嗯,當年本王留下的武功心譜,可還留着?」
「回王上,全都完好無損的保存着。」
「嗯,分給他們吧,能學多少看個人造化了。」
白莊主一驚,忙抬頭看去,見沐傾城眼神瞟向白有魚他們,連忙叩謝,「謝王上,能得到王上的武功心譜,是小輩兒們的十世修來的福分。」
後面,万俟大人等,也全都跪下來叩謝,「謝王上恩賜!」
白有魚三人還站着發愣。
白莊主趕緊拽一把自己兒子:「魚兒,王上要把武功心譜賜給你們,爾等還不趕緊叩謝王上。」
白有魚被拽的跪下來,万俟雪也跟着跪下來,白有魚還是難以置信:「爹,你是說他練武的秘籍給我們嗎?」
万俟雪也興奮的問:「機關總譜什麼的給我嗎?」
白莊主嚴肅的說:「正是!」這是多麼大的福氣。
白有魚和万俟雪立刻嘴巴都咧到耳朵了,忙叩首,「謝王上!」
楚修文眨眨眼,「那,有什麼給我嗎?」
白莊主一滯,看向沐傾城,「這……」
沐傾城想了一下,「不是有一箱古籍醫典?給了他吧」
想了想,沐傾城又說,「將那本《流雲譜》也一併給他們吧。」
白莊主一臉驚喜,趕忙再次叩謝。
流雲譜可是絕世輕功,沐傾城的輕功練的就是流雲譜。
楚修文二話不說,乾淨利索的跪下來,「多謝」
開玩笑這是多難得機遇啊,一定要好好把握。
「你們……在幹嘛呢?」
女孩清亮的聲音傳來,眾人抬眼望去,墨唯伊瞪着眼睛站在沐傾城後面,一臉詫異。後面跟着的襲臨,一臉不高興。
楚修文一把跳起來撲過去抱住墨唯伊哭道,「伊伊啊,你嚇死哥哥了,你沒事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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