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姑通過冰山美人要長明燈,推斷她是為渡劫做準備。
而精怪要想渡劫,最低需要五百年的修行,所以又推斷出,冰山美人最低有五百年的修行。
不要誤以為妖精有五百年的修行並不算多。
要知道,五百年的時間可不短啊。
明滅,清亡,北洋,民國,她已經見識了好幾次改朝換代了。
這樣一來,尼姑就不敢大意了,說道:「我一個人,未必對付得了她,要是她躲在老窩了不出來,我進去就是找死。」
她一個有修行的出家人都猶豫了,更別提我這個,從來沒有經歷過抓鬼除妖的半大小子了。
雖然我有神通,但是要先咬人家一口才能發揮,冰山美人又知道我的底細,她要是防備我,再加上她比我聰明,我要想咬她,比登天都難。
想到這,我就說算了吧,我爺爺出遠門了,也沒告訴我他去了哪裏,我也聯繫不上他,萬一他回家時,我進了野雞精的肚子,他老人家非死過去不可。
袁老二一拍桌子,說您老的虎威不容冒犯,野雞精得罪您,就是得罪我,這口氣,我替你出。
袁老二喝醉了,擼胳膊捲袖子就要上山,我攔都攔不住。
我這樣被他一激,就有點騎虎難下了,我寧可不出這口氣,也不想搭上袁老二的一條小命。
我就說別啊,這個事,還是我自己來好了。
袁老二說絕對不能讓您老冒險,士為知己者死,你把我當朋友,我必須報答你的知遇之恩。
我跟袁老二在那裏爭來爭去,袁老二突然對尼姑說,表姐,除魔衛道,可是出家人的責任,難道你就打算袖手旁觀?
尼姑說要不咱這樣吧,雖然野雞精不好對付,但是只要小黃施主你,能把她從那片墳地里引出來,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來辦就行了。
我本來還不想他們插手,結果尼姑又說,小黃施主,野雞精現在的人形,肯定不是幻象,要不然你親她額頭,感覺不會那麼明顯。
袁老二說,既然她能修出人形,雖然不能出現在陽光下,也不簡單了,不知道吃出了多少童男童女。
最後我還是被袁老二和尼姑聯合起來說服了。
這種殘害生靈的妖精,必須把她拿下,帶到寺廟裏超度了,不然留着她,萬一她渡劫失敗卻沒死,不知道還要殺多少人。
我說那就這麼辦啊,不過我要怎麼做,才能把她引出來。
袁老二說你先休息一下,我跟表姐上去想想辦法,這時我也感覺頭暈,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等袁老二把我叫醒,天黑了。
袁老二準備了一盞油燈,古香古色是個老物件,上面還有斑駁的痕跡,也像燒過很久的樣子。
袁老二說您老拿着這盞油燈,冒充道觀里的長明燈,在遠離墳堆的地方,裝作摔傷了腿,在那裏叫痛,保證能把野雞精給引出來了。
我說這個辦法好,就這麼辦。
臨要出發的時候,袁老二又滿上三杯酒,說咱們上山除害,喝杯壯行酒吧,他說完就和尼姑把各自的就幹了。
我豪氣沖天,也一飲而盡。
本來經過睡一覺,我頭已經不暈了,結果喝過這杯酒,在上山的路上,我走路都有點搖搖晃晃了。
幸好今夜的月光很亮,不用打手電也能看清山路,不然我非摔下山不可。
這次巧了,又碰到了山精架着火堆,在烤肉吃。
袁老二遞給我一個小瓷瓶,說您老按照上次那樣,騙那小傢伙把酒喝了,省的回頭它礙手礙腳。
我也沒多想,等袁老二和尼姑躲起來,我就慢慢靠近山精,學着那天袁老二的樣子,把木塞子拔出來,把瓷瓶對着山精晃了一晃。
山精口水都滴了下來,我把瓷瓶扔給山精,它也不等肉烤好,抱起來就喝。
這次的酒比上次的還香,山精一氣就給喝光了,然後醉的不成樣子,圍着火堆手舞足蹈。
我蹲下身子,猛一伸手,把山精給牢牢抓在了手裏。
山精醉的很厲害,它也沒打算跑,在我手裏還揮舞着小胳膊。
袁老二和尼姑看我得手了,都很高興的樣子,一起向我跑過來,我隨手把山精揣進了褲兜。
尼姑對我一伸手,說小黃施主,這個山精能有人形,也是吃了童男童女,你把它交給我,讓我帶到寺廟裏處置好了。
這個時候,我就起了疑心。
山精只喜歡作弄人,人不想殺它,它也不會主動害人。
比如第一次我碰到它,它也只是開玩笑一樣,把我絆我一跤。
為什麼到了尼姑嘴裏,無論是冰山美人,還是這個調皮的山精,都吃過童男童女呢。
再說這些年,附近除了淹死的,也沒幾個孩子出事啊。
我感覺今天的事情,怎麼想都不對,本來我平常是個嘴很嚴的人,怎麼一開始喝了袁老二的酒,我差點就什麼都對他說了。
而且袁老二從開始就對我很恭敬,一直拍我的馬屁,而尼姑一出現,看我就像是看普通的小孩,除了例行公事的客氣之外,根本沒把我怎麼放在眼裏。
這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一個捧我,一個打擊我。
今天的事,怎麼看都像他倆是欲擒故縱,騙着我配合他們。
看我愣住了,袁老二笑着靠近我,尼姑在他身後,悄悄把手插進百寶囊,在裏面摸摸索索。
這樣我感覺就更不對了,尼姑好像是要掏什麼武器對付我。
想到這裏,我就多了一個心眼,沒有說出自己的疑問,跟他倆打着哈哈,裝作用山精身上的毛擦汗,然後把山精遞給了尼姑。
在我拿起山精蹭臉的時候,我悄悄在山精兩隻腳上,咬了一下。
在尼姑把山精裝進百寶囊時,我又裝作絆到石頭,一時站不穩摔倒了,倒地時臉碰到了她,趁機在她小腿上,輕輕咬了一下。
尼姑一愣,說小黃施主,你咬我幹什麼,是想咒死我嘛。
我說誤會誤會,我怎麼會咒你,這不是湊巧碰到你了嘛,放心吧,只要我不咒你,你不會有事的。
其實我心裏想的是,你要是想害我,小爺就先把你咒死。
尼姑好像看穿了我的想法,板着臉很不高興的樣子,結果袁老二對她擺擺手,做了個你放心的手勢,尼姑又對我笑了。
我本想再裝作摔倒,咬袁老二一下,結果他搶先把我扶住了。
我心說反正你表姐的命捏在我手裏,這就夠了,等會你們要是有陰謀,就別怪小爺不客氣。
袁老二把油燈交給我,說快到山腰了,您老按計劃進行啊。
我說沒問題,捧着油燈走在前面,快到山腰墳堆的時候,我裝作摔了一跤,然後把油燈放在身邊,坐在地上捂着腿,在那裏喊彩雲妹子。
我喊了幾聲之後,冰山美人出現了,在墳堆那裏探頭探腦。
我心說你在那邊,又不知道我是裝的,按道理這時不該飛奔過來,看我傷的怎麼樣了嘛。
等到我把油燈舉在頭頂,冰山美人這才答應一聲向我走來。
這下我看出來了,在她心裏,油燈比我要重要的多了。
說實話,雖然我懷疑尼姑的動機,但是今天她說的地八仙,精怪修行五百年才能渡劫,還有長明燈能幫助渡劫的事,我還是相信的。
至於冰山美人,肯定沒有表面那麼純潔,這一點沒跑。
冰山美人很快跑到我面前,只是問了一聲老爺你沒摔傷吧,然後把油燈從我手裏搶了過去。
她對我和油燈的態度,讓我很生氣,我打算讓冰山美人,跟袁老二和尼姑,來一個狗咬狗讓我看笑話。
結果是我想多了,她打開上面的琉璃罩子,晃晃裏面的燈油,又在鼻子底下,抽了抽鼻子,使勁的聞了聞。
「枉我一直以來對你恭敬有加,結果你竟然來害我,在燈油裏面,加了鱔油!」冰山美人說完,身子一軟,就栽到了地上。
我本來還以為,她被我引出來,會跟尼姑昏天暗地的斗一場,沒想到燈油里有東西,她聞一下就倒了。
不就是鱔油嘛,你一個修行五百年的妖精了,怎麼連這都降不住。
我這樣想着的時候,袁老二和尼姑,已經走了過來。
我對袁老二一伸手,說道:「你們在燈油里加東西,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弄得我都沒反應過來,解藥呢,我要把她弄醒,問問她到底有沒有害過人。」
袁老二沒有回答,和尼姑兩個並排向我逼近,我連忙擋住他倆,搶先把冰山美人抱在懷裏。
我說你們想要幹什麼。
袁老二嘿嘿一笑,笑聲里沒了以前對我的那種恭敬,反而陰陽怪氣的,這傢伙終於露出了真面目。
反正現在我咬過了尼姑,張口就能咒死她,然後我再詛咒一下被我咬過的山精,讓它清醒過來,幫我把這個袁老二,吸成一個臭皮囊。
這樣,我就能專心對付昏睡的冰山美人了。
想到這裏,我忍不住偷樂,看看懷裏的冰山美人,一時心動,捏捏她的小臉蛋,心說這次我要嚴刑拷問你,我到底是什麼大老爺。
「小黃施主,你試試,酒勁上來了嗎?」尼姑邪笑着對我說。
她這麼一說,我立刻感覺酒勁突然湧上來,渾身一陣莫名的燥熱,我明白自己喝的酒肯定有問題,偏偏此刻溫香軟玉在懷,我又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了。
渾身燥熱,急需一個發泄的出口,我看冰山美人領口那一大片雪白,心說你對我不仁,別怪我對你不義了!
這時我抬頭看看遠處,月光下有兩間廢棄的護林小屋,就打算把她抱到那邊去「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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