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慶梵忽然大笑起來:「我雲府豈是你們能玷污的地方?」只見一股凌厲的藍色靈力沖天而起,將人打翻在地。
雲長歌從未見過雲慶梵如此的模樣。他的頭髮已經略微有些花白,在掙扎和鬥爭中,已經散亂在身後,多了幾分別樣的感覺。
雲慶梵五官其實很耐看,他仰天長嘯:「除非我死了,否則你們休想再動一下!」他再也不忍耐,一把全身冰藍色的長劍出現在他手中,他握住,將士兵殺死,就沖向了雲府的另外一邊。
雲長歌愣了愣,也沖了進去。
雲府里死了很多侍衛侍女,雲筱婉早就已經嚇傻,躲在自己房間裏瑟瑟發抖。
「爹爹!」雲長歌瞪大眼睛,卻趕不過去。在雲慶梵的身後,有個高手發動了攻擊,絢麗的藍色靈力,凝聚成像是長劍一樣的冰刃。
雲慶梵也躲不過去,他只來得及轉身,瞳孔擴大。
溫熱的血濺到雲長歌的臉上,雲慶梵跌坐在地上,滿身是血。
「爹爹。」雲長歌趕緊跑過去,半空中,華御堯輕笑一聲,揮了揮手上的血跡,踩在地上。
雲慶梵真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大口大口的喘氣:「長歌,你回來了……」他伸出手,撫摸了一下她的臉,渾濁的淚就滾了下來,「你沒事嗎?他們說……說,你……你被幻國的人……抓去了。」
一句話,雲慶梵廢了好大的勁兒才說出來,淚流滿面,老淚縱橫。
雲長歌愣了一下:「嗯,沒事。」
雲慶梵見雲長歌完好無損,心終於放了下來。這些日子,所有人都在說雲長歌是個罪人,所有人都在說她該死,結果她就真的被幻國抓走了。
他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覺,生怕雲長歌真的像是他們說的那樣被……
戰爭在繼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雲府就被包圍了,然後就變成了雲長歌現在看到的這番模樣。
「你安心在這裏帶着,我絕對不會讓他們把雲府毀了。」雲長歌將雲慶梵扶到一旁休息,這才轉身看着那群不知死活的士兵們。
他們在虐殺雲府的下人,臉上帶着殘忍和殺意。
這種人——該殺!
「白靈,把這些士兵全殺了,你要是想吃,就吃了吧。」雲長歌敏銳的發現白靈似乎偶爾會吃人,但因為她的存在,好像在努力收斂。
白靈的眼睛一亮:「是的主人!」直接變成龐然大物,紅色的紋路閃着光芒,怒吼一聲就撲向士兵,一口就要斷了他的脖子。
一個,兩個,三個……
白靈就像是死神一樣,迅速收割着這些蠶食人性命的士兵們,偶爾會吞兩個人直接下肚。
雲慶梵的臉上帶了幾分笑意,自己苦苦撐了一兩天,雲長歌一出手就解決了,果然,這孩子一生來就不平凡的嗎?
他的手放在胸前,在他貼身的衣袋裏,有個東西……
雲慶梵的臉上帶了幾分深思,看着不遠處的雲長歌,最終還是堅定的點了點頭。
「完成。」白靈自動縮小,本想要撲進雲長歌的懷裏要抱抱,結果被華御堯一把抓住,很是嫌棄的直接甩到一旁。
「有血,髒。」華御堯的語氣也很嫌棄。
整個雲府一片狼藉,士兵們已經全部被殺,這個時候,雲長歌還沒說什麼呢,雲筱婉從自己的院子裏跑出來,跑的比誰都快:「爹爹,爹爹你有事沒有?我好害怕,爹爹,爹爹!」
雲長歌根本不願意看這個令人作嘔的畫面,扭頭就要走。
「長歌。」雲慶梵趕緊攔住她,哪裏還管雲筱婉爹爹長爹爹短的。
雲筱婉自然不願意被雲長歌搶了風頭,一把拉住雲慶梵:「爹爹。」那可憐兮兮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受了多少委屈呢。
然而雲慶梵是誰?從小看着雲筱婉長大的,自然知道她想要幹什麼,直接一把推開他:「雲筱婉!」
雲筱婉委屈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出來,哭的那叫一個悽慘:「爹爹,婉婉做錯什麼了嗎?我只是關心你有沒有受傷而已。」
雲慶梵眼睛微眯:「雲筱婉,在雲府遭受攻擊的時候,你在哪兒?在我和士兵們惡戰的時候,你又在哪兒?在他們大肆虐殺侍女侍衛的時候,你又在哪兒?現在知道關心我了?早幹什麼去了?」
雲慶梵真的是徹底對雲筱婉寒心了,他現在徹徹底底的知道,雲筱婉根本就不關心他,更不關心雲府,誰的死活都和她沒關係,她只在乎自己。
雲筱婉被雲慶梵吼的有些懵,哪裏還敢再說話?
雲慶梵看着一旁的雲長歌和華御堯,腳步略微有些遲緩:「長歌,我老啦。看你的天賦,應該是不會受困於這一片土地的,有這位高人在,我也就放心了。」
雲長歌愣住,抿抿嘴沒有說話。
這語氣,像極了一個老父親在叮囑遠行的子女,這樣的感覺,這種溫暖,她是第一次感覺到。
「長歌,這個。」雲慶梵從胸口的衣袋裏拿出一個精緻的吊墜,「這個,你祖母說,當時撿到你的時候,你脖子上就掛着這個吊墜,被我收起來了。長歌,這可能是你父母留給你的東西,去吧,孩子,我本就不是你爹爹,也不知哪輩子修來的福分,讓我們父女一場。」
雲慶梵將吊墜塞到雲長歌的手裏,就劇烈的咳嗽起來,聲音像極了風燭殘年的老爺爺。
雲長歌哪裏來得及看吊墜長什麼樣子?直接塞進懷裏,扶住雲慶梵:「櫻修,快!」
一直站在一旁的檸羞得令,直接變成櫻修,連忙上前把脈,催動靈力,穩住了雲慶梵的脈象。
「沒什麼大礙,只是勞神太久,需要休息。」櫻修說着,很是捨不得的從身上掏出一顆綠色的丹藥,「喏,看在你對我家長歌還不錯的份上,這丹藥就送你吃了。」
雲長歌撇了櫻修一眼,一點都不心疼的將丹藥直接塞進了雲慶梵的嘴裏。
丹藥入口即化,成為一股溫暖的力量匯聚到了丹田,剛剛疼痛無力的感覺一掃而空,雲慶梵只覺得自己好像又活過來了似的。
「這是能起死回生的丹藥,不管有什麼毛病,吃下去絕對治的好好的,就當你這兩年對我家長歌照顧的報答。」櫻修看出雲慶梵的疑惑,開口道。
雲慶梵瞪大眼睛,連忙擺手:「不不不,我何德何能,能吃到這麼好的丹藥,我……我本就愧對長歌,這……」
雲長歌搖頭:「只有你身體好了,雲府才能不倒。雲府對我有恩,我不能不管。」
她聲音依舊冰冷,雲慶梵卻聽得淚流滿面,握着她的手,哭的像是個孩子。
雲長歌鼻子有些酸酸的,她第一次體會到這樣的場面。
「走吧,璃國可能要撐不住了。」華御堯看出雲長歌的異樣,一把將她擁進懷裏,然後看着雲慶梵,「過兩日我派個人過來,以後就是你們雲府的人,紅階高手,能保你們平安。小歌兒要看你們雲府崛起,你莫要讓她失望。」
雲慶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想要下跪致謝,卻被華御堯攔住了。
只要是他們家小歌兒要的,他給就是了。
「長歌,若是有一日你累了,或者經過雲府,就進來吧,把雲府當做你的家,有時間……回來看看,好嗎?」雲慶梵的聲音很輕。
雲長歌抿嘴,點點頭。
對她而言,雲府確實已經像是她的家了。
雲長歌和華御堯就這麼走了,櫻修化成流光進入雲長歌的手心裏,白靈自覺的在她懷裏窩成一團。雲慶梵看着他們,一直到看不見,這才緩緩的進入了正廳。
他能感覺到,剛剛吃的那顆丹藥,帶給他的好處,遠遠不僅僅是修復他的隱疾和內傷。
雲長歌在華御堯的懷裏呆着,在上空很容易就看到了整個戰爭的形勢。幻國勢如破竹,已經侵佔了幾乎大半的璃國土地,再過一兩日,就能攻擊到皇宮了。
此刻,在璃國皇宮裏,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幻國皇帝趙秦蘊。
「若你們現在投降,乖乖成為我幻國的一部分,朕倒是可以考慮給你個官職,保你榮華富貴,這輩子也不會為難你,和你可愛的太子殿下,如何?」趙秦蘊的姿態很高,一副趾高氣揚的感覺。
但現在,他有這個資本。
半個璃國都被他們打沒了,現在他們找過來,可不就是憐憫他們?
「你做夢!」周龍垣攥緊拳頭,深吸一口氣,「就算我璃國滅了,我也不可能向你們投降!」
趙秦蘊大笑兩聲:「有骨氣,朕倒要看看,你們能堅持到什麼時候。」說完,他惡狠狠的看了周龍垣一眼,轉身就走。
戰場上的狀況一日比一日慘烈,戰報傳來,全都是壞消息,周龍垣一下子蒼老了好多歲,眼睛望着前方:難道……璃國真的要亡了嗎?
就在這個時候,戰線上出現了一個嬌小的身影。她站在璃國軍隊的前面,看着全身浴血的士兵們,心裏沒由來的生出幾分肅穆。
「雲長歌?」
「這賤人還沒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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