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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宴從縣城回來,發現徐氏站在門前,臉上歡喜的很。
這是遇見什麼喜事了?
寧宴還沒有開口問,徐氏就說了:「你弟弟過幾天就回來了,一個姓程的男人帶來的消息,怎麼樣開心不。」
「……」那她往縣城跑這一圈是為了什麼?消耗熱量嗎?
寧謙辭回來是個高興的事兒。
寧宴也沒有計較太久。
走回家,看見裏面拿着菜刀削蘋果皮兒的陳禍,一個刀子眼過去,陳禍差點兒把蘋果給剁了。
抬眼看向寧宴,陳禍開始甩鍋了:「那都是陸大的意思,我以後肯定不這麼幹了,有仇有怨你去找他?」
「呵呵……」寧宴沒有理會陳禍,徑自往臥房走去。
寧謙辭要回來,回來之後住哪裏呢?
是老宅那邊兒還是?
有沒有中舉呢?
寧宴覺得自己這會兒不像一個姐姐,倒像是老母親。自從得了消息,徐氏有事兒沒事兒就往村口去。
身上穿着乾乾淨淨的,站在歪脖子樹下,也不嫌個冷。
一天一天過去。第一場雪終於灑在大地上。
看着地面上的雪花,徐氏皺起眉頭:「下雪了,路就不好走了,也不知道你弟弟能不能趕回來,如果雪厚了,路就不好走了。」
徐氏說着話,手裏還拿着針線。
縫出來一個淺色的冬衣。
一看就是給寧謙辭做衣服。
這種母愛,寧宴有些理解不了。
看着徐氏守在灶火旁邊忙活也沒說話。
這日正好寧有餘不用上課,也不用去薛先生那裏學醫,於是就帶着寧有餘往山上走去。
下雪之後,山上的食物都被積雪掩蓋住。
寧宴拿了一把小米,帶着一個筐子,按着魯迅老先生敘述那般,扣了一口子的麻雀。
「娘,這個能吃嗎?」
「當然!」麻雀這東西太多了,吃幾個也不會滅絕,寧宴一點兒壓力也沒有。
「好吃嗎?」寧有餘眼神亮的很。
寧宴笑了一聲:「俗話說的好,四條腿的不如兩條腿的,兩條腿的不如沒有腿的,你數數麻雀幾條腿。」
「兩條腿。」寧有餘回答的很麻利。
「對啊,兩條腿的,肯定不會難吃。」
捕麻雀對寧宴來說就跟玩兒一樣,寧有餘也覺得有趣,林子裏充斥着笑聲。
麻袋裏裝了不少麻雀,寧宴就牽着寧有餘的小手往家裏走去。
走到山腳,寧宴發現家裏大門敞開着。
以往因為家裏養着狗,寧宴不會把門關着,現在……
寧宴狐疑的往家裏走去。
看見院子裏站着的少年,眼睛一疼……
在雪地里時間長了這點兒尤為不好,容易看不清東西。
眨眨眼,寧宴問道:「回來了?」
「嗯。」寧謙辭點點頭,臉上還帶着一言難盡的神色,似乎是遇見什麼事兒,卻不知怎麼說或者不能說。
「你在想什麼?」寧謙辭不說,寧宴只能主動問了。
寧謙辭指了指寧宴背後的麻袋:「這是什麼?」
「好吃的,你今晚兒上有口福了。」寧宴說着招呼樂十一過來幫忙。
徐氏現在已經指望不上了,徐氏盯着寧謙辭手都開始顫抖了。
走到寧謙辭身前給寧謙辭整理一下衣服,哭着說道:「可算回來了,有沒有委屈,有沒有吃苦,京城那邊兒的人都好相處嗎?」
「娘,我只是去秋試,您太擔心了。」
「能不擔心麼,娘就只有你一個兒子,你這麼長時間都不回來,也不寫個信……」
徐氏說話的時候。寧謙辭尷尬的看着寧宴。
什麼只有一個兒子,這句話聽起來有些讓人傷心。
但是……
寧謙辭心裏也苦,他私下裏也勸說過,但是娘不聽,非但不停,偶爾還使性子。
心累。
說到底也是慈母心。
「行了,別在外頭呆着了,你有去過老宅那邊兒嗎?記得報個平安。」寧宴說着就開始處理麻雀了。
親弟弟回來,可得弄點兒好吃的,光是麻雀肯定不夠了,寧宴看向陳禍,說道:「去周大海那邊買一隻鴨子,還有看看河裏還有魚沒?」
陳禍點點頭就走了出去。
這會兒他可不敢將寧宴得罪狠了。
先前那些事情還沒有被算賬……
走到周大海家說明來意。
周大海就拎出兩隻肥鴨子,瞧一眼陳禍說道:「家裏還有鴨血,你要嗎?」
「要的。」陳禍還記得上次吃的毛血旺。其中鴨血就是主料,買了鴨血在買塊豆腐,還有豆芽,今天就又有毛血旺吃了……
陳禍從周大海家離開的時候,手裏端着一碗鴨血,大手露在空氣里,也不嫌涼。
走回家裏將手裏的東西放下,拿着斧頭往河邊走去。
這會兒河水早就結冰了,想要吃魚,只能把冰塊砸開,用釣魚的方式才能弄來魚。
至於臥冰求鯉,那種傻缺才能想出來的主意陳禍是不會幹的。
砸開冰層,將魚餌投到河裏,很快就釣上來一條魚。
陳禍繼續……
足足釣了四條魚才回去。
寧宴瞧着陳禍手裏的魚到底什麼都沒有說。
樂十一燒火,寧宴處理食材,寧有餘的背書聲從書房傳過來。
做飯花費了不少時間。
寧宴做好飯,寧謙辭跟着徐氏就走了回來。寧謙辭背後還背着一個背囊。
這什麼情況,寧宴正猜測着。
徐氏就開始說話了:「你奶嫌棄謙辭沒有中舉,就把謙辭趕出來了,還讓謙辭賠她錢,你說,謙辭可是她親孫子了。她怎麼就這麼狠心!」
徐氏說道寧謙辭沒有中舉的時候,寧宴張嘴想說些什麼,最後又無聲的放棄了。
微妙的表情也只有寧宴看見了。
難不成中舉了?只是中舉是好事兒,為什麼不說?寧宴又覺得自己想多了。
先讓寧謙辭跟徐氏回院子,關上門之後,寧宴帶着寧謙辭走到一間空着的房間。
「還滿意嗎?」
「能不滿意,比那邊好多了已經。」將背上的行囊放在櫥櫃裏。寧謙辭嘆了一口氣。
這次從京城回來,他想了很多事情。
但是,唯獨沒有想到,這次回來竟然被趕出來了。
至於跟朱家的婚事……寧謙辭有些心寒。
同時更加憐惜寧宴,當年被那般嘲諷,他的姐姐是怎麼扛過來的。
沒時間自顧自哀,寧謙辭自嘲,突然聞道一股子極為陌生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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