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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幾人也不知道聽見了沒有,把水袋掛在腰上,樂滋滋的跑了出去。
出門的時候後的背簍里還放着一個小包裹。
包裹裏頭裝着兩個饅頭,一個雞蛋,晌午吃正好。
晚上……
晚上這幾個小的就會來了,也用不着準備。
看着院子裏變得安靜。
寧宴回頭瞧一下杜露:「你若是想回家看看,也可以,鑰匙拿着,我出去一趟。」
「嗯。」杜露抱着小平安走到豆豆跟前兒。
豆豆這會兒精神有些不好。
可能是……
龐幾個出城沒有帶着他的緣故。
孩子是需要朋友的,心靈的正常成長需要的因素很多,如果在某個方面受到的打擊太大。
另一個方面補全了,依舊是個正常的孩子。
心裏問題,每個人都會有的,區別於能不能控制好緒。
寧宴擺擺手,往外走去。
是時候去見一下傳說中的國師了。
想要去見國師,先得見見楊太傅。
走出巷子,寧宴回頭往小院看了一眼。
腳步停頓一下,還真有人在暗處盯着。
這些人是保護她的?
還是想要殺她?
寧宴步子變快幾分,還從街上搶了一匹馬,鑽近一個胡同里。
從馬上跳出去,走進一戶人家。
不管是保護的還是監督的,甩開就好了。
再次往楊太傅家裏走去。
這次,寧宴走的是大門。
門前看門的小廝倒是傲氣的不行,斜眼看一下寧宴,轉往裏走去。
寧宴在外頭等了一會兒。
上次跟在太傅後的小廝走了出來。
瞧一眼寧宴,冷冷說道:「跟上。」
「……」臉上沒有表,話語裏也沒有緒,整個人就跟機器一般。
也不知道這樣的人是怎麼培養出來的。
在後世,跟她同期的老兵一個個都喜歡開些黃腔,油嘴滑舌的,錢全都是老油條。
訓練方法不對嗎?
寧宴眼神變了一些,若有所思。
路上找這位小廝說了幾句話,得到的也是規規矩矩的回答。
至於多的,根本就沒有。
寧宴閉上嘴巴,跟這種類似沒有自己想法的人說話,太累了。
走到書房,楊太傅旁站着一個能夠當他孫女的小丫鬟,小丫鬟手裏拿着磨條,認真研磨。
紅袖添香?
難不成所有男人都喜歡這種調調?
就算楊太傅年紀大了,也改不了男人骨子裏的一些東西?
寧宴在心裏吐槽一下。
唐楊太傅抬抬手。
研磨的丫頭退了下去,『小廝』關上門。
寧宴說道:「現在方便去見國師嗎?」
「可以的,你穿這個連宮門都進不去,換衣服。」楊太傅說着,帶着寧宴走出書房。
使喚一個老嬤嬤。讓人把福利的大夫人叫過來。
大夫人不是楊太傅的夫人,而是楊太傅大兒子的正妻,這會兒管着府里的事物。
大夫人過來之後,先是對太傅請安。
這才看向寧宴,對着寧宴點點頭,一板一眼的問楊太傅:「父親,叫媳婦兒過來可是有什麼吩咐、」
「尋一適合寧丫頭穿的衣服給她換上,我要帶她進宮。」
「……」大夫人忍不住想多了。
進宮。
帶着女人……
難不成是給皇上送女人。
多看一眼寧宴,姿搖曳,腰肢纖細,一雙眼睛微微上挑,似乎帶着風流味道,但是……
眼中卻是清麗冷漠。
這樣的人,看不出是什麼來頭呀!
楊大夫人點點頭,帶着寧宴往後院走去。
尋了一寧宴能穿的衣服。給寧宴換上。
「杏,給寧娘子畫個妝容。」大夫人瞧着寧宴的穿着,再看看沒有脂粉的臉,吩咐後的丫頭。
寧宴倒是無所謂。
能當楊太傅的兒媳婦兒,這位大夫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眼裏雖然帶着審視,還拐彎抹角的打聽,但是寧宴不想說的誰也打聽不出來。
即使這樣,這位大夫人也沒有生氣。
倒是一個有肚量的。
杏花的妝容很有特色。
不醜,很符合這個時代的審美。
在額頭處還用畫筆花了一個梅花……
嘴唇的胭脂塗抹的得體,跟溝子灣的那些喜婆相比,化妝技巧簡直就是雲端之上。
畫好之後,按着大夫人的吩咐。
打開一個首飾盒,珍珠耳墜子扣在寧宴耳朵上。
藍寶石瓔珞戴在脖子上。
就連手上也沒被遺忘,寧宴二十出頭,粉色的鐲子是不合適的,杏研究一下給寧宴帶上一個翡翠鐲子。
翡翠這個東西,一般人帶不起。
倒不是說翡翠貴重,而是翡翠本就有些高貴的品質,富貴人出生的帶着無所謂。
但是若是戴在一般人手上,翡翠就像是被偷來的一般。
沒有貴氣撐不起來。
瞧着寧宴皓白的腕上帶着綠翡翠鐲子,姜然一點兒也不突兀。
大夫人還多看了幾眼。
她的侄女也來過幾次太傅府,摸着鐲子把玩過,但是侄女撐不起來。
大夫人心裏更好奇了,這位寧娘子到底是什麼來路。
心裏猜測着這些,靜靜往外院走去。
把寧宴交給太傅,大夫人帶着杏繼續看賬本去了。偌大的府邸,掌家太太可不是容易當的。
稍有一點兒顧不上,就會造成大錯。
寧宴跟着楊太傅走出府邸。
坐在楊太傅平進宮才會乘坐的馬車。
馬車裏頭裝潢的很雅致。
不過是輛馬車,裏頭都燃着薰香,坐在裏面心慢慢平靜下來。
快到皇宮門口的時候。
楊太傅說道,先帶你去見皇上。
「嗯!」對於這個寧宴倒不緊張。
能見皇帝自然是好的,見到之後可以試探一下,皇上的心量寬不寬。
這關係到她以後的發展。
御書房裏。
皇上聽見太監傳話,立馬走到外。
楊太傅看見皇上自然是要行跪禮的,這種況下,寧宴自然也不能站着了。
尤其是楊太傅警告的眼神落在她上。
跪下就跪下了。
反正對於她來說,這個時代的人比她真實的年紀打上幾千歲,古董呢,給老古董們下跪上自尊嗎?
根本不會。
不過,跪下的姿勢歪歪扭扭的。
皇上還沒有見過這樣的。
輕笑一聲,讓人起來,還賜了坐。
皇上對於寧宴是早有耳聞了,這次瞧見真人,也想看看到底哪兒讓他的陸將軍甘願歸隱田園。
長相是極好的,艷麗張揚。
但是這等長相,在他的後宮之內也是有的。
若是說陸含章看向寧宴的長相,皇上自然是不信的。
他的陸將軍怎麼會如此的膚淺。
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裏安靜下來。
打量的眼光落在彼此上。
寧宴好奇的很,這年代的皇帝跟後世的領袖的區別在哪裏呢?
都是人。
皇上更年輕一些,更瘦弱一些。
除此之外看不出其他的了。
安靜好一會兒,太傅引出話題。
先是將大棚里的技術,棉花的推廣跟皇上說了一下,龍椅上的人眼睛都亮了。
幾個人說着倒是越說越融洽。
寧宴放心了。
皇上對她並沒有太多的想法……更沒有腦殘的像把她搞到後宮去。
是個好皇上呀。
這樣呢,還是不夠的。
寧宴話鋒一轉:「皇上對民婦的家事知道的可不少呢,不過皇上知道吳幼娘嗎?」
皇上的眸子微凝。
寧宴問話的一瞬間,他就知道這是試探了。
點點頭:「自然是知道的,官商勾結,販賣私鹽,視律法如無物,吳幼娘乃是犯人之後,本該抄斬,幾番輾轉落在你手裏了。」
「民婦覺得這都是鹽之錯……」
皇上眯起眼睛。
跟太傅對視一下。清了一下嗓子笑着問道:「有話直說,莫要搞這些彎彎繞繞。」
「皇上可知富可敵國,功高震主。」寧宴繼續試探。
反正,棉花的種植推廣暫時還缺不了她,皇上應該不會在一怒之下把她砍了。
而且,剛才已經說了鹽。
這也是救命的前提。
寧宴話落,楊太傅『噌』的直接站了起來。
什麼功高震主,富可敵國。這明顯的是要造反嗎?
皇上搖搖頭。
楊太傅重新坐下去。
皇上看向寧宴:「膽子不下,功高震主,富可敵國,你若是能富可敵國,朕高興還來不及,你想的倒是深入。」
寧宴直言:「為了小命不能不想!」
皇上無奈:「你在怕什麼?」
「怕的太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若是民婦的功勞能讓宣朝的人呢吃飽,讓這些人穿的暖,那豈不是天大的功勞,那時,皇上會不會依舊穩如泰山。」
「……」楊太傅不敢聽了。
趴在桌子上裝死。
皇上也笑了,他是那種人嗎?
兔死狗烹,鳥盡弓藏自然是大多數帝王的選擇。
但是呢……朝代不同況也有不一樣的。
他若是連一個婦人都容不下,這點懷也沒有,這個皇帝當得也忒差勁兒了。
這個皇位是謀竄而來,他呢,必須得做出些樣子來。
不然史書的唾罵,祖先的指責……
皇上心裏壓力也大。
現在有人能夠破局,皇上自然是歡心的。
若是打算兔死狗烹,前些年的時候陸含章這個戰神將軍就應該涼了。
「你打算如何……」皇上問道。
寧宴、寧宴心裏也不知道怎麼處理。章節內容正在努力恢復中,請稍後再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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