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聽到柳如煙的話後,我還是猶豫了十幾秒鐘。
其實到了這個份上,也沒必要畏手畏腳了,於是我心一橫,便挪步走了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越靠近大槐樹,心中的那種壓迫的感覺便越來越強烈,心跳也隨之加快起來。
直到走到距離大槐樹不到五米時,才發現這棵大槐樹除了高大之外,也並沒有異樣之處,這時候懸着的心才放了下來。
大槐樹的樹皮呈現灰黑色,一塊一塊的好似鱷魚背上的鱗片。
「小邪——你看!」我覺得背上的柳如煙渾身一顫,隨之就是一聲驚呼。
順着她的手指望去,我看到大槐樹上距離地面約三米高的地方有十幾個小洞,沒有規律地分佈在樹幹上。
嗯?我覺得這些小孔有些奇怪,看着不像是蟲子叮咬的。
柳如煙接着說:「這好像是彈孔啊!」
「彈孔?」
「對!前幾年我跟着緝毒隊參加過一次野外行動,當時射擊到樹上的彈孔就是這樣的……」
這一下子,我又懵了,這裏應該算是山谷深處了吧!就算是獵人也不應該進入的這麼深啊!況且這些彈孔分佈比較集中,好像是幾個人同時對着這片區域掃射而成的。
突然我腦中冒出了一種可怕的想法——難道曾經有幾個帶槍的人來到過這裏,在樹幹上發現了什麼可怕的東西,然後慌亂間,進行了一陣掃射?
此外,樹幹靠下的位置還有不少砍痕,應該是大刀或者斧子等利器導致的。
我們順着砍痕繞着樹幹走了半圈,眼前的樹幹上突然出現了個一平米左右的樹洞。
「樹洞?」我幾乎是條件發射地喊道。
「這麼大的樹,存在樹洞其實很正常——在深山裏,很多大樹上都有洞,大多是某些依賴大樹生活的動物弄的。」柳如煙一本正經地說。
我苦笑一聲,其實我也知道,甚至很多小型熊類動物都是生活在樹洞裏,可眼前這樹洞也忒大了,難不成裏面住着狗熊?又想到樹幹上的砍痕和彈孔,我頓時心裏就是一陣發毛,臥槽!之前來到這裏的人,總不會是在對付這樹洞裏的東西吧!
柳如煙倒是不害怕,指着樹洞笑嘻嘻地說:「我看這洞口四周沒有新痕跡,說明樹洞已經被荒廢了,要麼……要麼咱們進去湊合一宿?」
初聽這句話,我渾身一顫,但是一琢磨,又覺得似乎很有道理。
眼看着天就黑了,如果沒有別的棲身之地,這樹洞倒也是一處不錯的選擇。
「你……你確定樹洞裏什麼都沒有?」我說着,彎了彎腰,瞄向洞內,可惜樹洞裏一片漆黑,憑我的「夜視眼」,都看不清裏面有什麼。
「應該沒有吧——不過這也挺難說的,大自然的事誰也不敢說的太滿……」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親身探個究竟。
我先把柳如煙和王阡陌放下,然後從包里找出之前老黃師叔送的一把匕首,再掏出了打火機。
彎着腰鑽進樹洞的那一刻,我的心臟都懸到了喉嚨口。
臥槽!這裏面可千萬別有什麼呀!雖然心裏這麼念叨,可眼睛還是一眨不敢眨地盯着樹洞的深處,深怕自己一眨眼的工夫,會有一個無比可怕的東西撲過來。
那十幾十秒鐘里,我腦中閃過了好幾種可怕的念頭。
是狗熊?是猴子?是蛇——腦海里甚至浮現出了陰皮的樣子。
我心裏念道:不會這麼邪門吧!之前的黑皮突然失蹤,難不成是到了這裏?這裏是它的家……
越想越離譜,於是我趕緊打住了這種想法。
一步邁進樹洞後,我也看清了洞內的景象,同時深深地吸了口氣,暗罵了一聲。
樹洞裏除了一些乾草外,果然別的什麼都沒有。
「你除了長得漂亮外,也有兩把刷子啊!果然被你說對了,樹洞裏什麼都沒有——進來瞅瞅唄?」我這話剛說完,就聽到樹洞外的柳如煙罵了聲「真是日了狗啦!」
一聽這話,我直接忍不住笑出聲來。
我知道柳如煙很有男子氣概,舉止言談都很大氣,可說什麼也想不到她會這麼罵啊!
「你……你剛才說什麼狗?」我故意問。
「我說——我成癩皮狗啦!快來幫幫本癩皮狗吧……」
什麼情況?我納悶着重新出了樹洞,就看到柳如煙如同機械人一樣地站了起來,滿臉通紅。
「你這是咋了?腳還疼?」
「哎!腳上的血泡破了,而且結疤了,一動就扯得巨疼……」
奶奶也懂一些醫術常識,我自小常見她給街坊們處理傷口,自然知道這種剛癒合的傷疤最麻煩,一動不但會疼,還會把剛癒合的傷疤撕裂……
「沒事——我有的是力氣,可以免費當你的駱駝。」
「駱駝你個大頭啊!你……你知道我要幹嘛?」
看她滿臉漲紅的樣子,我真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這一路不就是這麼背過來的麼?
看我愣愣的樣子,柳如煙似乎更着急了,皺着眉頭嘴裏不知道嘟囔了幾句什麼。
十秒鐘後,她重新抬起頭,滿臉嬌羞地看着我:「人有三急嘛……」說完紅紅到了耳根。
頓時我也有點不好意思了,摸着後腦勺,不知所措起來。
「你背我……背我去一側的草……草叢後吧?」說着,一臉窘態地指着大樹的一側。
這一剎那,我手心都出汗了,很尷尬地背起柳如煙,按照她所說,走到了草叢後。
「你……你走遠點,保證……保證不能回頭,否則——否則我……我閹了你……」
我重新走到大樹旁的王阡陌身側,背對着柳如煙彎下腰,順便看了一下王阡陌的情況。聽着背後傳來一陣「嘩嘩」的流水聲,我竟莫名地興奮起來,有些走神。
「好啦!」
柳如煙的喊聲把我拉回到了現實。
再次背起滿臉通紅的柳如煙,我無意中瞥了一眼,恰好看到她剛才蹲下的地方有一片濕地……
天逐漸暗了下來,我把兩人抱進樹洞後,又找了一根兩米左右手腕粗細的木棍,以備不時之需,因為我總感覺這山谷里處處透着詭異。
沒想到天黑後,龍吟谷這麼冷!我把王阡陌放到了樹洞的最里側,又把洞裏的乾草圍在她身側,又把外套批到她身上……結果我有點扛不住了,半個小時裏,連續打了十幾個噴嚏。」
「偉人難做,英雄難當!我以為你是鐵皮的呢!也冷了吧?」
我正想反駁幾句,說老子就是鋼筋鐵骨,可身體不配合啊,剛想開口說話,又是連續三個噴嚏。
「來吧!本美女讓你吃一晚豆腐……過來擠擠吧!這樣咱們都暖和點……」
一聽這話,我就想罵娘啊!明明她也凍得受不了啦,想讓我靠着她彼此取暖,卻把話說的這麼大義凜然!
我心裡冷哼一聲,再次給王阡陌身體四周塞了點乾草,把他裹得嚴嚴實實後,附身靠到了柳如煙身後。其實人在寒冷的時候和動物一樣,互相靠在一起取暖,也算是動物的本性。
我胸膛貼着柳如煙的後背,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些不好意思,可是隨着一陣透着清香的溫暖傳遞過來後,就覺得有一股難以抗拒的力量吸引着我,讓兩人間的距離逐漸縮進,越縮越緊……我的手也慢慢的挪了上去……
柳如煙不但沒有絲毫抗拒,反而也主動靠向我,甚至對我後來的攔腰抱也沒有絲毫的拒絕。我抱着她,頓時整個身體都溫暖起來。
所謂「溫飽思霪欲」,咱老祖宗的這句話一點也沒錯。
剛開始我還算本分,雙手只是緊緊地抱在她小腹上,不到五分鐘,隨着身體逐漸逐漸復甦,我腦中開始浮現出很香艷的畫面了。我不自覺地比較着王阡陌、王曉妮和柳如煙三個女孩的身體。
相比較而言,王阡陌稍微纖細一點,是個標準的苗條淑女,王曉妮身體豐滿一些,因為和我有過肌膚之親,一想起他,頓時便心花怒放,讓我覺得最神秘的還是柳如煙,看着她身材也不錯,特別是一對傲峰,甚至比她倆都火爆。
這麼想着,我腦中漸漸的有了一種「罪惡」感,雙手嘗試着慢慢地一寸寸上移……直到摸到兩團軟綿綿的肉球……
柳如煙始終沒有反抗,而是把身體使勁往我懷裏縮……
不知不覺中,我覺得困意襲來,慢慢的失去了意識。
迷迷糊糊的,我就聽到有種很着急的聲音喊我名字——「小邪……小邪……」。
我猛的清醒了過來,仔細聽,這是王曉妮的聲音。一聽到是王曉妮的聲音,我心裏反而踏實了,說明我現在還處在睡夢中。
「曉妮!怎麼啦?」
「小邪——你得趕緊醒過來,離開這裏——這裏很危險……」王曉妮簡直是在聲嘶力竭地喊着。
「這樹洞裏?難道這樹洞裏藏着危險的東西?」一聽她這話,我也是渾身一顫。
「不是……不是……一兩句話我也說明白,總之你們得趕緊離開……再晚了就來不及啦!」
一時間,我有點不知所措,但對她的話絕對沒有絲毫的懷疑,只是現在正處在睡夢中,自己根本無法控制自己,醒不過來啊!
「我……我怎麼才能醒過來啊?曉妮……」
我接連問了兩遍,王曉妮都沒有回答。這一下我更蒙圈了,這裏可是荒無人煙的偏僻山谷,我們能有什麼危險呢?
我心裏琢磨着,不管怎麼樣,先醒過來再說吧!
這麼想着,我就自己喊自己的名字,一口氣接連喊了上百遍,忽然渾身一顫,果真睜開了眼。
睜開眼,我下意識地伸出胳膊朝前抱了一下,沒想到雙手摟了個空。嗯?人呢!我忙看去,果然身前躺着的柳如煙不見了。
一下子我睡意全無,整個人頓時清醒了。我知道柳如煙腳上有傷,正常情況下,不可能自己離開,可不是自己離開的,怎麼就不見了呢!
陌陌——我突然想起了王阡陌,猛的回過頭,頓時頭皮就是一麻,一直昏迷不醒的王阡陌也不見了!我蹭的一下,就坐了起來,環視了一圈,發現此時半間房子大小的樹洞裏只剩了我自己。
人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柳如煙不在洞內,我還可以理解為半夜裏想上廁所,又不好意思喊醒熟睡的我,才自己想法出去的——畢竟她僅僅是腳上有傷而已。
可王阡陌一直處在昏迷狀態啊,難不成恰巧在我熟睡中醒了,也出去上廁所了?世上有這麼巧的事麼?那真是巧他爹遇上巧他娘了——巧到家了。我忽的想到了剛才睡夢中,王曉妮的話,她讓我趕緊離開,那一定是我周圍存在很大的危險……
我朝着樹洞外望了望,外面一片漆黑,時間應該還是三更半夜。
正當我有點不知所措的時候,就聽到樹洞外的遙遠之處傳來了一陣「噠噠噠噠」的奇怪聲音,這聲音有些熟悉啊!仔細一想,很像是剛升入高一和讀大一那年軍訓時,我們幾百人排成方隊走方陣的踏步聲。
嗯?什麼情況!外面怎麼會有這種聲音……
我心中的疑惑一瞬間升到了極點,這裏應該不可能是幾百上千人一起踏步啊!這地方……可到底是什麼東西發出的這種奇怪聲音呢!
帶着好奇,我抓起一側的棍子就走出了樹洞。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這裏隨是時半原始的樹林裏,可四周靜得嚇人,竟然連蚊蟲的鳴叫聲都沒有,對於野外的山谷,這顯然很不正常啊!
我還記得七月十五那晚,整個古墳村也是這樣的靜寂,後半夜棺材裏的屍體就復活了……這麼一想,我心裏一陣發毛。
仔細聽,這種「噠噠噠」的聲音似乎來自大槐樹的東南方向,僅憑聲音我也判斷不出聲音源頭到底距離這棵大樹有多遠。
說起來對我而言也不知道是喜是憂,總得來說,是件好事吧!
此時的我,發現自己除了視力超常,體力和耐人驚人外,聽覺和嗅覺能力也今非昔比了,我竟能聽到距離我耳朵至少五六米外,蚊蟲翅膀振動的聲音,也能嗅到很輕微的味道。
所以說僅憑聽到的聲音,我無法判斷聲源處到這棵大樹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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