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的五臟六腑應該都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肚子蠱蟲。」老黃說着收起了桃木劍。
我愣了足有十幾秒,一時間根本無法理解這些事。
明月師太接着說:「剛才你們看到那無數雙眼睛了麼?」
我點了點頭問:「那些都是蠱蟲?」
我原本以為明月師太會點點頭,或者說個「是」,沒想到她卻搖了搖頭。
「這裏面有蠱蟲,當然也有別的東西……」
「別的東西?啥啊?」
「屬於這個世界的精靈……總之,這裏的世界,絕對不是你們能理解的。」
我再問,卻被明月師太喝止了:「小邪,諸位,有什麼事咱們出去後再說吧!這片世界不屬於咱們,任何人必須儘快出去。」
一聽這話,張隊長急眼啦:「什……什麼?得趕緊離開?可……可小成咋辦?」其他幾個警察也用帶着疑問的表情盯着老黃和明月師太。
明月師太輕輕搖了搖頭:「他已經和之前那個叫高國峰的一樣了……」
張隊長他們「啊」的一聲,表情驟變。
老黃又說:「原來我們也不知道這地下有這麼一個地方,否則就不會讓你們下來了。」
我似懂非懂,就問老黃:「小成當時就站在我身後啊,咋就不聲不響消失了呢?」
「閻王讓人三更到,誰能拖到五更天?只留下他一個,已經算對我們客氣的了!」
我摸了摸後腦勺,搖了搖頭,表示還是沒有完全明白。
明月師太一邊示意我們趕緊往前走,一邊繼續解釋。
簡單說這地方屬於「活人禁忌」,雖然也算是路,但不是留給活人的,但凡活人經過,必須要有祭品。如果之前知道的話,可以提前準備活着的祭品,牛羊豬都可以,若是沒有牲畜祭品,就只能人祭了。
小成就是這片世界的精靈挑選留下的人祭。
聽完老黃和明月師太的一番解釋,張隊長他們還是有些不甘心,但前面已經莫名死了兩個兄弟,他也親眼見到過所謂髒東西的厲害,最後還是放棄了返回去的想法。
它放棄回去的念頭十分正確,此時不但不能回去,還得拼命往前跑,因為更大的危險已經出現了。
就在張隊長尚且還有一絲猶豫時,我只感覺紅光一閃,不知道從哪裏跳出一隻紅猴子,一下子跳到了其中一個警察的肩膀上,張開大嘴就想咬。
「啪-啪」
張隊長和另一個警察反應迅速,一人一槍把紅猴子打翻到了後面。
「趕緊跑!否則來不及了!」明月師太略帶驚恐的嘶啞聲讓我菊花一緊。
接下來我們是一通上氣不接下氣的狂奔,每個人手裏都緊緊握着桃木劍,一路上不斷從一側的黑暗裏跳出紅猴子,幸虧桃木劍果真和老黃說的一樣,是這些東西的克星。只要拿劍一戳或者一砍,紅猴子就像小動物碰到火一樣,嘶叫一聲立馬閃開。
我自認為自己耐力還行啊,在中學也是連續兩年參加過冬季越野賽的人,可這裏面任何一個人的體質都很牛叉,跑到最後我的體力已經到了臨界點,全憑着對後面東西的恐懼和意念強行堅持着。
就在我即將堅持不住時,跑在最前面的明月師太和老黃終於停了下來。
我雙手扶着膝蓋,大口喘着粗氣,足有一分鐘,才慢慢的直起腰來。
原來這裏已經是地洞的盡頭。
其他人都在拿着手電四處照,我順着他們的手電光看去,心中頓時一咯噔。我們現在像是處在一座巨大教堂里,四周的洞壁都換了,確切說已經不是石壁,看着像是青銅的牆壁,還透着綠鏽。
老黃和明月師太正對着的竟然是一尊巨大的銅鑄雕塑。
那應該是一隻動物,鑄造的也十分生動逼真,只是樣子十分奇特,認不出是什麼動物。
咋一看很像是一隻東北虎,可尾巴、四肢和頭的樣子,又不是老虎,還長着一對巨大的翅膀。這尊青銅器身高至少兩米以上,一隻爪子翹了起來,頭扭向里側。
我內心很有轉到青銅牆壁前,看看這東西到底啥模樣的衝動,可之前的經歷告誡我,好奇害死貓,這洞穴里任何雕塑的臉都不能看。
看着這尊青銅怪物,我內心十分激動:「兩位明白人,這到底是啥玩意?」
我激動的原因不僅僅是這東西有多可怕或者多麼怪異,要知道中國迄今為止發現的最大青銅器是河南出頭的司母戊鼎,可眼前的這尊青銅怪物可要比司母戊鼎大得多,難不成咱們的冶煉歷史要改一改?
老黃和明月師太一直盯着看,足見也是十分震驚。
老黃說:「好像是狴犴啊!」
「誰?狴犴??」
「也就是龍的九個兒子之一,外形似老虎,生性十分殘暴,在古代監獄門上或者公堂的大廳一側就有它的頭像。」
「啊!這裏……這裏又不是公堂,也不是監獄,咋會有這玩意的青銅雕塑呢?」
猶豫了一下,老黃說:「你也可以把這裏當成是一座監獄,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這監獄裏囚禁的不是人,而是那些東西。」
我聽了又是渾身一顫。
就在此時,突然我們身後一下子亮了起來。扭頭望去,張隊長和他的一個手下,正騎在一個巨大石台上,他們面前有一個巨大的類似蘑菇一樣的東西,裏面正在劇烈燃燒着,張隊長手裏還握着打火機。
這裏還有古代的燈?我心裏有些納悶,就算有燈,也不知道放了多少年,裏面竟然還有燃油,看來古代人民的智慧真是不能小覷啊!
更讓我納悶的是,這燃油發出的光十分明亮,不亞於一般的白熾燈,頓時照的四周猶如白晝。
「這裏的東西不能亂看,更不能亂碰,否則……否則死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老黃厲聲呵斥道。
張隊長和那個警察把火機放回口袋,笑了一下:「黃大師,我只是看着上面像個石燈,試一試……」
我看到張隊長的笑,覺得十分彆扭,按理說在這種場合下,他的一位手下又剛剛慘死,他是不應該笑的,就算強顏歡笑,也可以勉強理解,畢竟是警察局的大隊長,這點心理素質還是具備的。
只是我覺得他笑的很不正常,表情和笑聲里透着難以形容的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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