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座,既然您已經答應傅傳清的要求,那麼這件事情就應該就傅傳清來解決,為什麼要由我們來接手這個難題呢?」顧衛林笑着反問道。
「哦?你的意思是讓傅傳清去解決華美和青運水運的事情,我們並不插手?」吉高志雖然理解顧衛林的話,但還是忍不住問道。
顧衛林點點頭,他的話就是這個意思。
「這樣合適麼?」吉高志有些擔心。
「局座不必擔心,傅傳清的要的只是皇軍的態度,他想要得到保障罷了,而我們可以藉此機會讓他同意這件事,否則大家就這麼僵着,再說一句過分的話,只要皇軍肯花時間,下功夫,誰都可以替代他,想必傅傳清自己也明白。」
顧衛林的話有點狠,若是將吉高志換成是傅傳清,那恐怕也會答應他的要求。
再次上下打量着顧衛林,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抗日分子?要是抗日分子都和顧衛林一個樣子,那皇軍攻下整個中國的時間就不會太久了。
吉高志相信自己的眼光沒有錯,馬思鳴可能想錯了,他覺得馬思鳴有些針對顧衛林了,恐怕這件事兒還和孫金誠搭上一點關係。
「這件事情我會出馬解決的,當然憲兵司令部也逃避不了」
顧衛林沒想到吉高志的速度這麼快,第二天中午的時候,顧衛林收報告,說是傅家的藥廠的工人開始陸陸續續的返回,已經準備開始開工。
不僅如此,更重要的是傅家說服了華美和青運,兩家水運公司開始運輸,至於渡邊俊,則是被吉高志剝奪了水運總會的掌控權,直接讓他待在經濟檢查科之中,什麼事情都不敢,等候憲兵司令部小野司令對他的處罰。
當然,渡邊俊是個閒不住的主兒,他這些日子整天和宮本家族的人混在一起,儼然又有了新的計劃。
顧衛林倒是希望渡邊俊可以將裏面的水攪渾,這樣對他也是有利的。
十月底的時候,鍾傑送來了對市政府內部賬目調查的總結,顧衛林草草的看了一眼,遍與鍾傑一起去了市政府,主要還是謝雲庭的電話打得太多了,導致顧衛林不得不去。
「怎麼說?」將總結扔在桌子上,顧衛林瞧着謝雲庭問道,這些日子因為經濟檢查科一直在市政府調查,顧衛林與謝雲庭也活絡起來,兩個人的關係也越發的緊密,所以在一起的時候也表現的比較隨意。
「查沒查出問題還不是你顧處長說了算?劉市長只求平安,錢財都是身外之物。」謝雲庭笑道。
「這麼痛快?」顧衛林翹起二郎腿說。
「那是,你開個價兒。」謝雲庭大氣的說道。
顧衛林嘴角動了動,最後說道:「算了,還是你說吧。」
「你說,你做主!」
「我怕我說了你承受不住。」顧衛林笑道。
謝雲庭從來沒有這麼自信過,他有了劉建設給的底價,心中有數,不怕顧衛林出什麼離奇的價格,他也相信顧衛林不會多要。
「叫你說你就說,推辭什麼?」謝雲庭佯裝怒道。
顧衛林微微思索,伸出三個手指頭。
扎一看,原本風輕雲淡的謝雲庭都不淡定了。
「顧處長,你這是要老命啊!三百根小黃魚?」
「謝秘書長,交你這個朋友,我給他減半了,這東西要是報上去,想要擺平,何止三百?」顧衛林不急不慢的說道。
「不行,太多了。」謝雲庭做不了這多的主,劉建設給他的最大承受範圍在兩百五十左右,顧衛林一下子報三百,他怎麼能承受的主,多出來的他可拿不出來。
「一看謝秘書長就不會做生意,我可以坐起底價,你可以就地還價嘛,說個咱們都痛快的數,你也好,我也好,剛才就讓你說了,你非得讓我說」顧衛林抱怨道。
謝雲庭暗罵一聲,他哪裏知道顧衛林真的敢要這麼高的價兒。
「我也不多說,兩百怎麼樣?」謝雲庭有心要將手裏那多餘的五十根小黃魚隱下來,他另有他用。
顧衛林搖搖頭,是一點面子都不給謝雲庭,緩了半晌才說道:「咱們做個兩百五吧!」
謝雲庭詫異的看着顧衛林,難道顧衛林知道底牌?
可是又一想,劉建設不可能將這件事情告訴顧衛林的,那就是說顧衛林也是無心之舉。
原本想要匿下來的五十根小黃魚泡湯了,謝雲庭說不肉疼是假的,這可是真金白銀,也不知道顧衛林這小子要去幹什麼。
都說顧衛林貪得無厭,謝雲庭原本也只是聽說,今天可算是見識到了。
「二百五就二百五吧,只當我我是二百五。」謝雲庭笑道。
「哈哈哈,謝秘書長這話說的,顧某做事情從來不虧待人,這五十是給秘書長的,收好嘍!」顧衛林將其中五十根小黃魚推給謝雲庭,讓謝雲庭有些措手不及。
「這是這是什麼意思?」謝雲庭問道。
「謝秘書長,咱們之間什麼關係?顧某向來不吃獨食兒,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顧衛林拎起包,差點手就掉下去,拍了拍謝雲庭的肩膀說道。
直到顧衛林離開良久,謝雲庭在反應過來,顧衛林真是個神人。
回到政保局之後,顧衛林發現審訊樓旁邊的空地之上,里三層外三層被人圍上,這也是最近行動處在院內鼓搗出來的一個小操場,拉上了鐵絲網,圍牆上都通電,每天都有幾個人在這裏防風,儼然已經成為了一個小監獄。
站在顧衛林的辦公室,正好能將下面看的一清二楚。
馬思鳴究竟在鬧什麼玩意兒?顧衛林想不通,不僅他想不通,孫金誠同樣站在窗台邊,他也想不通。
此時馬思鳴正在吉高志辦公室匯報工作。
顧衛林轉身的那一刻,他突然發現,正被帶出來的竟然是許正剛。
「難道馬思鳴要將許正剛作為魚餌?」孫金誠喃喃道,顧衛林猛然之間腦海之中閃過的也是這麼一個想法。
許正剛坐在石凳上,將整個政保局的大樓環顧一周,他知道現在有無數的眼神都在看着他,誰是自己的同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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