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高志瞥了一眼顧衛林,顧衛林說的不錯,可是有些事情說起來簡單,但做起來卻很難。
吉高志又向顧衛林灌輸了他的思想,顧衛林只好接受着。
車開在路上,半路停車從報童手中要了一份江城日報,快速的瀏覽之後,卻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顧衛林有些失望。
在車上怔了一會,他才反應過來。
接頭人一直沒有給他接頭信息,難道是出了什麼事情?長時間的脫離組織,不是一件好事情,往後解釋不清怎麼辦?
發動汽車,顧衛林的車緩緩起步。
「顧處長」
聲音聽起來很熟悉,顧衛林冒出頭,朝着車窗外看了看,原來是岳泰東。
「越來是岳助理。」顧衛林笑道。
「顧處長,別來無恙啊。」岳泰東依舊一副自來熟的樣子,拉開副駕駛的門,直接上了顧衛林的車。
「怎麼?有事兒?」顧衛林疑惑的問道。
岳泰東一怔,看上去顧衛林的臉色不是很好,但他是什麼人?為了生意可以不要命的人。
「顧處長,還沒恭喜你成為機要室主任呢,現在在政保局之中,你可是熾手可熱啊!」
「岳助理說笑,我現在是自身難保還差不多。」顧衛林道。
「不不不,雖然你們政保局有風浪,但比不上我們市政府的風浪大,其他人會淹死,顧處長你不會!」岳泰東肯定的說。
「好了,少廢話,想說什麼就說罷!」
「顧處長爽快。」岳泰東豎起大拇指,又說道:「還是那件事情,現在不必經他人的手,顧處長得天獨厚的條件,這麼豐富的資源,何必浪費呢?」
岳泰東在暗示顧衛林,他一直糾纏顧衛林不放的理由就是看中了顧衛林手裏的情報資源,以前是因為顧衛林和梅靖江關係好,卻沒想到梅靖江是地下黨。
現在顧衛林接任了機要室主任的職務,接觸政保局的機要文件更加的方便,只要顧衛林稍微那麼留點心,提供一點重要的情報,經過岳泰東的手,這些情報就會變成真金白銀。
岳泰東相信,只要是他手裏的情報,並點醒對方是從政保局出來的,軍統、中統會搶着要,甚至就連地下黨恐怕也會動心。
為了真金白銀,岳泰東一直關注顧衛林,本想最近就去約顧衛林出來,卻沒想到今天碰到了。
顧衛林冷哼一聲,這事兒的確賺錢,可是他不能做,若他真的是漢奸,看恐怕也就幹這到賣情報的事情了,但他骨子裏不是,所以這事兒他不能幹。
「顧處長,相信我,只要是經我手的東西,絕不會將源頭泄露出去的,你放心好了!」岳泰東保證道。
顧衛林搖了搖頭,笑道:「岳助理還是找其他人合作吧,顧某對這個不敢興趣,再說你看顧某是想缺錢的人?」
岳泰東一琢磨還真是,顧衛林壓根也不缺錢啊!
他相信,只要是人就有弱點,現在他發現不了顧衛林的弱點,總有一天,他會發現。
看着岳泰東離開的背景,來時不時朝他揮手,顧衛林的眉頭緊皺,梅靖江犧牲之前已經警告過顧衛林,切不可與這種人多來往,上次顧衛林急急忙忙找岳泰東賣情報,就是一種十分欠妥當的做法。
將車挺穩在院中,周定虎疾步擋住顧衛林的去路。。
「周科長有事兒?」顧衛林狐疑的問道,行動處的人什麼時候這麼不知分寸了。
「馬處長請顧處長一起去提審軍統,還說這是局座交代的。」周定虎如實的說道。
顧衛林一愣,隨即點點頭,跟在周定虎的後面往審訊樓走去。
馬思鳴拐着彎的讓周定虎來請他去提審,並且特意告訴顧衛林這是他在遵循吉高志的命令做事,無非是看透了魏東仁東山再起的本質。
「馬處長」
顧衛林走到的時候,馬思鳴已經在審問了。
馬思鳴朝着顧衛林點點頭,繼續他的「審訊大業」。
鞭子抽在人的身上,啪啪作響,鹽水往傷口上撒,其滋味可想而知。
很多人徘徊在說與不說之間,其實他們真的不是很清楚馬思鳴所想知道的到底是什麼。
說的人此時安然無恙的在一邊交代,不說的人或是綁着,或是吊着,有的老虎凳伺候,更有甚至此時已經被電暈在電椅上。
「讓顧處長見笑了,這些小囉囉不大刑伺候根本不老實。」
馬思鳴口中的小囉囉都是軍統的行動人員,這些人或多或少為抗日做出過貢獻,在姜文青手下拋頭顱灑熱血,而現在卻是這般待遇。
饒是顧衛林對軍統有看法,但他對這些寧死不屈的人心中肅然起敬。
不由的,他又想起了梅靖江,寧願自絕於他面前,也不願意幸生。
「這些人,都這樣。」顧衛林笑道。
這邊話音未落,馬思鳴一轉頭,只見綁在木架子上的軍統行動人員一口濃血吐在馬思鳴的臉上,馬思鳴沒有來得及閉閃,整個臉都在滴血。
掏出槍,對這眉心就是一槍,馬思鳴沒有絲毫的猶豫。
顧衛林愣在原地,雖然他對死人、槍殺人不排斥,但馬思鳴如此的做法,還是讓他覺得過于震撼。
看着被拖向牆角的屍體,那裏已經不止一具屍體了,想來馬思鳴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殺人了。
隨着槍聲落下,還未被審訊的人中,瞬間有幾人雙腿發軟,而後癱坐在地上,嘴裏喊着要交代。
顧衛林理解他們,換做是他,他能承受的住麼?
或許梅靖江當初的選擇沒有錯!
也有那不怕死的,試圖與特務對抗,但留下的依舊只是一具屍體。
顧衛林終於明白了審訊樓坐在的意義,也明白了地下審訊和地上審訊的區別。
只有有價值的人才會被獨立安排,專人伺候,前期甚至是幾乎不受刑罰,但像這種底層的人員,被抓住後的結果只有一個,就是顧衛林眼前所看到一切。
此時將審訊樓的地下審訊室稱之為人間地獄一點也不為過。
將毛巾扔入臉盆,吐了口痰,馬思鳴整了整衣服,有恢復了高深莫測的狀態,剛才那一臉血,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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