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羽寧嘿嘿笑着招呼道:「哥、姐,鎖頭我是有幾把,但是背簍跟藤箱鎖不了,不然我把屋門給鎖上?只是這樣,不知道爹娘會不會介意?」
二丫,三郎聞言齊齊搖頭,三郎先一步開口。
「不會的妹,你趕緊的把門鎖上,以防咱奶到時候來翻東西!至於爹娘你放心,他們知道你鎖了屋子,說不定還會表揚你呢!」
「就是,就是,妹,你這主意好,我昨個就聽娘說了,妹你的東西就是你的,你一個人的!甭管是誰,那也不能動!鎖了好,趕緊鎖了,讓咱奶毛都摸不到,那樣才最好!」
在哥哥姐姐的大力支持下,安羽寧一把鎖,鎖上了東廂房的門,這才跟着哥哥姐姐一道,準備往上房的正廳去。
才走幾步,還沒到上房,院子的籬笆門被推了開來,冒着寒風重新去洗衣裳的何念娘推門走進院子,看到自家四個孩子,她臉上立馬露出笑意快步走來,二丫見狀,抱着弟弟飛快的迎了上去。
被三郎牽着的安羽寧,看着自家姐姐衝到娘親跟前後,腦袋朝着自家東廂門揚了揚,臉上帶着些小精明的,在彎腰低頭的自家娘親耳邊嘰里咕嚕了幾句。
何念娘聽到大女兒的話,微微偏頭看了眼自家屋門上的廣鎖,心下對幾個孩子滿意的很,自己房間是什麼都沒有,倒是不怕老虔婆來掃蕩。
可問題是,昨日裏自家小閨女帶回來的東西可不老少,這些個東西,她昨夜就跟丈夫商量過了,這些都是小閨女自己個的,他們誰都不能動,都留着將來給孩子做嫁妝,如果誰想要來占孩子的便宜,那還得問問她這個當娘的干不干!
不過既然幾個孩子有眼色,何念娘很欣慰,看着二丫三郎還有六郎身上的衣裳,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四丫這孩子心善,拿來給兄弟姐妹們穿的。
她這個當娘的可不能占孩子便宜,本來這回孩他爹掙了錢回來,他們就商量好了,就是給家裏幾個娃兒置辦衣裳的,眼下四丫好心給拿好衣裳出來了,那這些錢她就都留個四丫,可不能讓孩子吃虧。
本來這些年來,他們夫妻就已經很虧欠這個孩子了,孩子能平安回來,他們又怎麼忍心占孩子的便宜?
心裏默默的做着打算,何念娘摸了摸二丫的頭認可着,「行了,娘都知道了,二丫你帶着弟弟妹妹們去上房等着開飯,娘把這幾件衣裳晾完就來。」
「哎,娘,我知道了。」
二丫歡喜的應完話,抱着六郎又奔了回來,招呼這安羽寧與三郎,兄妹四人直走到了上房正屋前,掀了帘子進了屋。
進入上房的正廳後安羽寧發現,正廳東廂的門開着,裏頭有人在說話,安羽寧昨個晚上來上房吃飯,在認人的時候她就知道了,這屋子是她的大伯在住着,想必眼下在裏頭說話的人,自然就是大伯父了。
二丫衝着東廂撇撇嘴,示意身後的弟弟妹妹跟上,自己一馬當先的朝着左邊的西廂走,撩開了門帘,安羽寧就看到了屋裏頭的情形。
此刻屋子裏,她的便宜爺爺正在炕頭上吞雲吐霧,在他的身邊還坐着一、二、三、四,她數了下足足有時個孩子,而且都是男孩。
昨個夜裏吃飯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這個家裏可不簡單,都能生的很!
除了自家爹娘膝下有他們兄弟姐妹四個外,大房可有三男二女五個娃,三房也有一男一女兩個娃,是比葫蘆娃兄弟還要多的娃!
此刻屋子裏沒得女娃,安羽寧不由的在心裏暗暗點頭,想來這老頭老太太也是個重男輕女的,估計女娃都幹活,單獨留着男娃們在享受。
果然不出所料,還不等她肯定完,在炕沿上坐着的老虔婆,陰沉着一張臉望着他們兄妹四個,嘴裏刻薄的數落着。
「看什麼看,沒有一點眼力勁,一大早的挺屍不起床不說,上來就等着要吃,也不知道去做點活,女孩子家家的,小心將來嫁不出去沒人要!」
一進門就被老太婆這麼數落,精明姐姐二丫的暴脾氣就忍不住了,當即頂嘴。
「奶,今天不該我們做活,我娘說輪着來。」
「呸,你娘說輪着來就輪着來?你娘讓你去吃屎你去不去?就知道你娘,你娘,你們還把我這個老婆子放在眼裏嗎?一群討債的小畜……」
「娘,您老想罵啥?感情我一大早挨餓受凍的去幹活還錯啦?一回家就能聽到您老嫌棄我家的幾個孩子,娘,您是我親娘不?」
老虔婆嘴裏的小畜生還沒罵出口,隨即就被撩了帘子進屋來的李興田給堵了個正着。
黃招弟看着抱胸斜靠在門框邊,眼中閃着銳利的光,臉上還掛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二兒子時,黃招弟氣結,一時間沒了聲音。
炕頭上的李昌連回頭,看到自家那混不吝的二兒子,心裏也跟着鬱悶的要死。
可身為面上要一碗水端平的當家人,李昌連當即咳嗽了兩聲,揮手敲了敲剛剛不離嘴的煙杆子。
「好了,都是一家人,說什麼見外話!家裏人這麼多,還缺這兩個小丫頭片子去幫忙?罷了,以後啊就按照老二家說的這般,家裏三個兒媳婦,以後一人輪一天的幹家裏的活計。」
安羽寧看到自己老爹一出馬後,屋子裏跟老佛爺一般的爺爺居然低頭了,她心裏還在不由的感慨,真是,惡人還怕惡人磨啊!
當然了據她發現,雖然自己的爹娘,有時候是有點極品的潛質,可對自家的孩子那是真的好,人也不算不孝,最重要的還不是軟包子,這個大發現讓她感到很滿意。
沒等多久,三房六歲大的五丫怯懦的進屋來,就在自家老爹屁股後頭,戰戰兢兢的伸出個小腦袋,望了眼屋裏的情況,最後才強打着氣,半響才憋了句。
「爺,奶,我娘說開飯了。」
說完話,五丫又跟受驚的小兔子般,灰溜溜的竄出了上房的正廳,她這模樣看的黃招弟直撇嘴,咒罵了句,「真是狗肉上不得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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