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將屍體搬到木板搭成的簡易擔架上扛走。那老頭拿着扁擔一路護航。
眾人罵罵咧咧,但也無能為力。只能紛紛離去。
黃叢次道:「算了,反正這事也玄得很,我也不想管,既然這樣,我就走了。」
「先別急着走,這事不太對勁。」我道。
「就算不對勁又能怎樣,事主都不讓管,我們還自己貼上去多管閒事不成。」
我讓他總之先別急着離開,看看再說。
我又向韋二爺看了一眼,她也沒有異意。
等人們走光,我來到墳頭邊,打量着裏頭的棺木。
「屍體都不在了,看口空棺有什麼用。」黃叢次道。
我搖搖頭,說道:「不管是成精還是屍變,都或多或少跟下葬的墳地有所關聯,但是這地方平平常常,無論是葬地還是所用的棺木都尋常至極,沒有絲毫異樣。」
「所以才玄啊,那老頭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不讓看,他不會真以為自己的孫女還活着吧!」黃叢次說道。
那老頭怎麼想我不知道,這三年不腐的屍體卻是勾起了我的疑惑,而且讓我在意的是,那屍體的肚子很鼓,就跟懷了身孕一樣。那老頭態度驟變,會不會是知道什麼?
「趙大爺怎麼回事啊,萬一真是成了妖精,留着不就是禍害嗎!」姚大媽皺着眉頭既擔心又埋怨的說道,繼而面色一變,低聲猜測道:「你們說會不會是被那屍妖給作法迷住了!」
「具體怎樣也不好說,姚大媽,你們這裏有沒有哪裏可以住宿?」我問道。現在天也不早了。
黃叢次瞪大雙眼:「你不會真要多管閒事吧,這可沒人付錢啊!你要是想管就管吧,我要走了。」
「別急着走啊,你要是走了我找誰幫忙去?我年紀輕輕,比不得你『小仙』的名頭,很多事情還要向你請教,我就是想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屍體好端端的,怎麼可能三年都不壞,這不合常理。」我道。
這一番奉承多少起了作用,黃叢次整了整衣服,勉為其難的說道:「成吧,現在天也晚了,我就留下一晚,就當是還了懸棺谷里欠的人情。」
在懸棺谷里最後是韋二爺的人過來,將乾屍和靈屍掃清,也算是救了他一命。
姚大媽說這村里也沒什麼住宿的地方,讓我們上她家去住。能勉強給我們騰出一間半的屋子——一間空屋,以及跟她的兒子湊合一晚。她估計也是因為害怕,才會這麼熱情。
天色漸晚,村里人各自歸家,我們跟着姚大媽回到家中。她跟丈夫說明了情況,她丈夫姓屠,我們暫且稱他為屠叔,一個老實巴交的中年漢子。他已經聽說了今天的事,對趙大爺的舉動相當不滿,對於我們的借宿表示歡迎,也希望我們能除掉屍妖。
我問他們趙逢時死的那個女兒叫什麼名字,是怎麼死的。
「他女兒叫趙盈袖,是被學生害死的。」屠叔說道。
這死法當真叫我意外。我問他具體是怎麼回事。
屠叔說,趙盈袖是趙逢時唯一的女兒,也是村里少有的幾個大學生,大學畢業後就到了一所中學裏做老師,在村里這工作可是相當的體面。可惜沒多久,就被班上的學生給害死了。
害死她的是一個女生,並不是因為有什麼過節,而是那女生覺得趙盈袖比她成熟漂亮,搶了她的風頭,就在某天傍晚放學的時候,故意把趙盈袖拖住,用教室的凳子砸向她的頭部,把她給害死了。
僅僅只是因為覺得比自己漂亮,就殺害自己的老師!這是什麼心態!
「這算什麼學生!這事後來怎麼判的?」黃叢次憤憤不平的說道。
「還能怎麼判,說是未成年人,就賠了十萬塊就了事了!」屠叔氣憤的說道,「十萬塊能把一個閨女養那麼大?媽了個x!」
「趙逢時就沒去找過那學生?」我問。這口氣愣誰都咽不下,他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哪沒找過,人搬走了,不知道上哪去了,聽說是出國去了,還能有什麼辦法。」
如果是出國去,即便趙盈袖化作厲鬼也沒辦法找她索命,這距離太遠。
我又問:「她死的時候有沒有懷孕?」
屠叔和姚大媽不解的看着我,姚大媽道:「都沒結婚,哪會懷孕。」
如此說來,屍體鼓起的肚子就不是死前懷孕所致。
一陣開門聲傳來,姚大媽的兒子回來了。不多時,一個十七八歲的男生步調輕快的走近客廳中,模樣和他爸倒是很像,臉上帶着一抹玩世不恭,舉止有些輕佻。看見我們愣了一下。
姚大媽解釋了我們的來歷,又給我們介紹,她兒子叫屠新社,不是塊讀書的料,讀了中專之後,就回來「繼承家業」了,也沒出去找工作。
屠新社新奇的打量着我們:「我一直以為你們這行的都是七老八十的阿公阿婆,你們的年紀看起來和我也差不多嘛!要不我也干你們這行吧,我就喜歡這種古古怪怪的事!」
「鬼怪的事是你碰得了的嗎,我們就你一條命根子,你可別再出點事。」姚大媽趕緊說道。
屠新社不滿的努了努嘴,沒有理會姚大媽的話,湊到我們這邊:「今天那屍體你們見到了沒,真跟活着的一樣!我還用手機偷拍了不少照片呢!」
姚大媽渾身一哆嗦:「你怎麼還拍照片!萬一那東西來找你怎麼辦!」
我一個激靈,叫屠新社趕緊翻出來給我們看。同時示意姚大媽,有我們在這裏不用擔心。
屠新社拿出手機,興沖沖的點開相冊給我們看。
他手機的像素不高,加上是偷拍,畫面比較模糊,但是依然能夠看出是一副活生生的恍如活人的模樣,靜靜的躺在棺木中,就像睡着了一般。
我一張張翻看,越發的驚奇。翻到其中一張照片,心頭猛然一震,一旁的屠新社更是發出了一個驚恐的聲音。
照片上的屍體,眼睛竟然睜開了!盯着攝像頭的方向,仿佛隔着屏幕看着我們一般!
「這怎麼回事?難道人真的沒死?」屠新社咽着唾沫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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