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伴隨着一聲巨響,窗戶的玻璃一齊碎裂,碎渣子飛落一地!
我心頓時就跳到了嗓子眼裏,緊張的盯着各個窗口。
屋外的煙氣灌了進來,屋中頓時被白色的霧氣籠罩,唯獨客廳這裏一片清明,那些霧氣像被一道無形的屏障隔絕在了客廳之外。
陳老頭停止念誦,抑揚頓挫的揚聲說道:「你要的人命就在這裏,自己過來取吧!」
這古怪的調子莫名滲人,我不由一哆嗦,恍惚間覺得陳老頭是真的在邀鬼來索我的命!
一個纖瘦的身影印在窗外的濃霧之中,披頭散髮,看不清臉面。我胸腔砰砰作響,這身影昨夜就已經見過了,甚至還看見了她活着的時候的回憶。
她一動不動的站在窗外,似乎沒有要進來的意思。
陳老頭又念了一遍:「這人命就在眼前,還不過來拿?」
這聽着叫人老大的不舒服,但這時候我也沒心思理會陳老頭是不是真有把我交出去的意思,目光牢牢的鎖在那身影上。頭皮發麻,幾乎窒息。
女鬼仍是站在窗外一動不動。我緊緊的盯着她,目光一動不敢動。
就在我以為所謂的鬼祟就是像這樣定格的影像,根本不會動彈的時候,纖瘦的身影一晃,消失在了濃霧中。
我心頭猛地一跳,有了前車之鑑,下意識的回頭看向身後。空空蕩蕩,沒有蒼白的面孔。暗暗鬆了口氣。
陳老頭神色驟然一變,立刻奔到了窗邊,大事不妙道:「糟糕!她是要定了那孩子的命!她昨夜並未表示,怎麼會這樣!難道她纏上那個孩子並不是巧合!」
我站起身,丟開草編公雞:「什麼情況!」
陳老頭並未解釋,奔回案台邊,抓起靈刀往大門跑去。
我不明所以,立即跟上去,陳老頭一把衝出了門外。
外頭霧氣升騰,朦朦朧朧,詭異至極。
文仔他們都在虎頭虎腦的小孩董光城的家中等候,看陳老頭的方向正是趕往那裏。
慌張的勁稍稍消減,我的頭腦重新運作,結合陳老頭的表現,那鬼祟纏上小巢似乎並不是偶然,她不要其他人的性命,只要小巢的命!
我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感到慶幸,忙我已經幫了,情分已經給足了,那女鬼看不上我可就怨不得我了。
「啊——哇啊——」一聲驚懼的慘叫從董光城的家中傳出,聽着是文仔大舅媽的!
七零八落的聲音從董光城的家中傳出,連帶着此起彼伏的慘叫,裏頭的情況可想而知!我心裏不由咯噔,那女鬼可是連陳老頭這樣子的專業人士都覺得棘手,這空檔可別出什麼事才好!
陳老頭拿着法器,一腳踹開半掩的大門,沖了進去。
我奔到門口,立即剎住車,陳老頭是進去救人,我進去能幹什麼,送死嗎?
屋裏漆黑一片,極不尋常。文仔他們大晚上的不可能不開燈。我壯着膽子伸手在門邊的牆壁上摸索,摸到開關,按了幾下,果不其然,沒有一點反應。
砰砰噹當的聲音從樓上傳來,陳老頭上去後聲音更加混亂了。分不清誰是誰。
我乾等在門口焦急不安,其他人交往不深,我顧不上,可文仔還在裏頭!
我衝着樓梯的方向大喊:「文仔!你怎麼樣!回個聲啊!」
沒有絲毫回應。
混亂的聲音驟然平息了下來,沒有任何緩衝的過程,就像是忽然拔掉了電視的開關。突如其來的靜謐。
這是什麼情況,發生了什麼事?剛剛有響動還能說明人活着,現在呢?
我不由自主的往門後躲了躲,小心翼翼的看着樓梯的位置,大氣不敢出一下。就算敵不過那女鬼,所有人都被殺了,好歹也有個過程,不會這麼突然。
我搞不清楚狀況,不敢貿然出聲,更不敢輕易進去。只能儘量沉住氣,盯着裏頭的情況。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四周萬籟俱寂,沒有一點動靜。我越發的焦急,到底怎麼了?不會真出什麼事了吧!不然報警吧!為人民服務的警察一身正氣,就算是女鬼也該退避。橫豎比我自己進去送死強。
一張蒼白的臉忽然浮現在樓梯口,我猛然一驚,下意識的就要撒腿逃跑。卻發現那張臉竟有些熟悉,仔細一看,竟然是文仔!
他蒼白的臉色源於手機映出的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顯得尤為的醒目。他眉頭緊皺,滿臉焦急,看着我不斷的擠眉弄眼打手勢,一陣手忙腳亂,不知道想要表達什麼意思。
我疑惑的看着他,我自認自己不傻,可是他比劃的內容實在是太凌亂了,難以分辨。
他見打手勢無用,就將手機屏幕湊近臉龐,嘴巴一張一合的示意,這口形分明是:快跑!
不妙的預感湧上心頭,我沒有絲毫猶豫,扭頭就跑,與此同時,一個身影從黑暗的屋中驟然飛了出來,一下來到了我的跟前。這一切迅速至極,發生在一瞬之間!我還沒看清飛上來的是什麼東西,下意識的抬起手沖它拍了過去!
「啊——」尖銳刺耳的叫聲響起,緊跟着一股寒氣迎面撲來,我渾身一哆嗦,向後跌出一步,撞在了大門上。
那身影飛入黑暗之中,刺耳的慘叫接連不斷。
我心臟砰砰直跳,好在我機智,陳老頭給的符一直攥在手中。要是我剛才再慢一點,就要去給她做伴了!
急促的搖鈴聲從屋中傳來,憑藉着文仔微弱的手機屏幕光,只見陳老頭從樓上奔了下來,揮舞着靈刀跳進了黑暗裏。繼而響起砰砰咚咚四處碰撞的搏鬥聲。
文仔將手機屏幕照向黑暗中,只見陳老頭一手拿鈴,一手揮劍,正在和一個模糊不清的黑影搏鬥。那黑影看起來狡猾至極,左竄右竄。陳老頭拿着法器又蹦又跳,就跟跳神的時候一樣。我現在總算明白為啥那些跳大神的跟精神分裂一樣,這種情況那些拳腳功夫的套路頂個屁用!
看着這場景,一股寒意湧上心頭,這鬼祟挨了我一符紙還這麼活蹦亂跳的,這符紙的作用估計也就是那樣了。虧得陳老頭還說那是他師傅留下來的,僅此一張。要是他師傅的本事就這樣,那他這做徒弟的……有可能青出於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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