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覺的緊握住手中的方巾,南宮玥菡絕美的面容以的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變得的冷下來:「清靈,想來師傅已經找到了我們想知道的東西了,你準備些白醋和火燭。」
「好。」清靈重重點頭,暗想,想不到這公子如晦還蠻靠譜的。
如果清靈知道被她的腹誹的公子如晦正身處險境時,怕是不會這麼想。
讓清兒照顧小白,南宮玥菡帶着複雜的心情將方巾放在白醋中浸泡,又小心翼翼的用火燭去烤。
當上面的字跡漸漸顯露,南宮玥菡微微吐出一口濁氣,看着上面的字,原本放鬆下來的眉頭又再次的緊皺起來:「這……」
清靈和清兒連忙上前查看,上面只寫了一個位置和一句話:如果小白帶着這個回來,證明我怕是已經出事了。
「出事?」
「不會。」
南宮玥菡一臉篤定的搖搖頭:「他不會有事。」
如果是別人,她會擔心,但以公子如晦的能耐,絕對不可能葬身於一個山洞之中。
有可能是他事先將小白留下,而自己被困在了山洞裏,一定是這樣的。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清靈覺得已經完全沒了主意,顧晨熙去了東籬,而公子如晦又生死不明,而他們除了守着大赫,根本做不了別的。
這種什麼也做不了,只能靜靜等着消息的感覺實在是太被動了,再這樣下去,清靈甚至覺得,即使南宮玥菡什麼事都沒有,她也快鬱悶的瘋掉了。
「現在……」
美眸淺眯,南宮玥菡冷聲道:「清兒,讓初一通知十五,帶着暗閣的人暗中去西域找師傅,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的將師傅救出來。」
「暗閣?」清兒皺眉:「飛鴿傳書讓在軍營的牧塵他們去豈不是更快?」
暗閣的人即使快馬加鞭也要好幾日,哪的有牧塵他們方便?
「邊境留下的人絕對不能動。」
南宮玥菡的話讓清兒猛然間意識到了什麼,連忙點頭:「好,我明白了。」
邊境的安危事關整個大赫,而且那些士兵都是顧晨熙精心訓練出來的士兵,若是損失在了西域,對大赫是一種損失。
最重要的是,論潛伏和刺探,暗閣的人更加有優勢才是。
「東籬那邊一定很需要人手,而邊境和南嶽也需要我們的人,這樣一分,大赫實在有些吃不消。」
「夫人別擔心,皇上以少勝多的戰可是沒少打。」給南宮玥菡倒了杯茶,清靈輕聲勸慰道。
「可這次不一樣啊!」
南宮玥菡滿目凝重,最重要的是,這樣一分,更是等於將他們的軟肋給了玄凌天,這對大赫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要知道,大赫的士兵都是血肉之軀,而玄凌天的毒蠱人卻像老鼠一樣消滅不淨。
南宮玥菡暗暗嘆了口氣,如果再給自己幾十萬的大軍,是不是就能讓那遠在東籬奮戰的男人變得更加輕鬆一些呢!
望着杯中茶水蕩漾的波紋水圈,南宮玥菡腦海中忽然閃出一道光亮,唇角緩緩的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為什麼我沒想到嘴邊這塊隨時可吃的肥肉呢!清靈,玲瓏閣的消息是不是慕禹的父親最近要來?」
因為顧晨熙在東籬,所以玲瓏閣剩下的一部分人也都的聽從南宮玥菡的命令,玲瓏閣的消息來源要比暗閣更加精準,所以這朝中大部分的消息南宮玥菡也能以最快的速度得知。
站在一旁的清靈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南宮玥菡為什麼好端端的突然提起慕禹的父親,清兒拉了拉清靈的衣袖,撇嘴道:「涵兒姐姐說的肥肉就是慕禹手中的大軍啊,這樣皇上那邊不就輕鬆了些了麼!」
「啊?」
被清兒鄙視的清靈眨眨眼,連忙點頭:「是,按照消息,後日應該就到了。」
天啊,這夫人也太聰明了吧,為什麼他們之前就沒有想到這一層呢,從慕禹身上割肉,用來給皇上的親衛軍『充飢』,這一招,實在是太高明了。
清靈毫不懷疑這事會辦不到,因為只要是南宮玥菡想要做的事,就沒有做不成的,估計那個慕禹到最後=一定會氣的吐血吧!
「後日……」
呢喃一聲,南宮玥菡緩緩笑了:「慕家主來了,在禮物的前夕我們總是要上一道熱菜。」
慕禹,怪就怪你們慕家隱藏了這麼多年的野心,偏偏要選擇一個最不合時宜的機會冒出來,那你就不能怪我不客氣了。
眼底閃過一絲凌厲,南宮玥菡走到桌邊執起筆寫下幾樣藥材交給清靈:「這幾樣東西天黑之前給我準備好,不要在皇宮裏弄,我不想別人知道。」
雖然不知道南宮玥菡究竟有什麼打算和計劃,但清靈還是帶着一絲期待去辦。
夜色漸濃。
東籬與大赫的邊境處的帳篷內,一盞油燈照亮整個帳篷,空氣中瀰漫着濃重的血腥味,角落裏還有染血的紗布,可想而知他們白日的大戰有多麼的殘酷。
「將軍,這個城池是東籬最堅固的一個城池,我們已經攻了兩日都沒有攻下來,要不要繞路。」
想叫皇上的宗仝到最後還是改口叫了將軍,他指着地圖上所畫的河流,皺眉道:「這裏是一條長河,若是我們可以從這裏下去的話應該會更快一些,而且,這城中大多都是老百姓,若是我們執意下去,怕……」
可惡的玄凌天自從稱霸了整個東籬後就開始將老百姓趕往邊境城池居住,而他們這幾日之所以進攻的慢,全都是因為不想傷害到無辜的老百姓。
可若是繼續這樣下去,他們原本預計的時間就會無限期的被迫延長,大赫和南嶽邊境還不知如何,皇宮那邊不知道是否有事,這對他們來說,實在是過於被動。
「玄凌天這是再拿百姓當靶子。」
拳頭緊握,顧晨熙滿目邃冷:「我們的這次只帶了二十萬的人,這樣拖下去確實不是辦法,但宗仝,那條河裏有暗流漩渦,一不小心就會被吞沒。」
「這……」
前面是障礙,後面是危險,宗仝這個號稱智多星的人也為難了。
如果冒險過了河,他們估計會損失幾百人,最重要的是,過了河後有可能就會遇到玄凌天的毒蠱人,等待他們將是一場奮戰。
毒蠱人那可不是普通的敵人,他們打不過還可以暫退鋒芒,一旦被那些毒蠱人糾纏住,避無可避,城池又不開,等待他們的只有被毒蠱大軍活活咬死的命運。
「砰!」
狠狠一拳打在桌子上,向來好脾氣的宗仝喘着氣:「將軍,這麼多年還從未打過這樣窩囊的仗,怎麼做都是不行,難道我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玄凌天的陰謀得逞不成?」
相較比宗仝多日來憤怒的發泄,顧晨熙墨眸幽深:「城池不開,那我們就從裏面下手。」
「什麼意思?」宗仝神色一愣:「將軍的意思是我們混進去嗎?」
點點頭,顧晨熙沉聲道:「我們喬裝進去,我想,百姓之所以被困在裏面,一定是玄凌天派人緊鎖城門不能開,與其在外面浪費時間,不如我們進去查看一下。」
「好主意。」
商量好計劃之後,顧晨熙將接下來幾天大軍要怎樣掩人耳目的佯裝進攻,這才換上一身布衣和宗仝兩人趁着深夜悄然從後方進入城中……
一如普通城鎮一般,深夜的大街上並沒有路人,兩人沒辦法,只能用泥土將臉弄髒,然後來了客棧準備先住下再說。
「你們兩個住店?」
掃了眼破衣爛衫的兩人,店小二一臉鄙夷:「你們倆有銀子嘛,沒銀子可只能住馬鵬。」
顧晨熙和宗仝互相對視一眼,帶着一絲被嫌棄的無奈懷裏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兩間上房,再來一桌吃的。」
一見到銀子,店小二立即雙眼放光,諂媚一笑:「是是是,兩位客官裏面快請,我們店招牌菜口水雞還有糖醋魚,馬上就給二位客官端上來。」
隨着店小二來到二樓房間,顧晨熙略警惕的環視一圈,沉聲開口:「小二,你這客棧的生意看似並不好,都沒有幾個人。」
這店小二也是個極為囉嗦的人,一有人詢問,就忍不住打開了話匣子:「唉,還不是那大赫皇帝鬧騰的,人家玄凌天明明有先皇的玉璽,可這顧晨熙偏偏不消停要來打仗,結果受苦的全都是我們這群老百姓。」
顧晨熙那張帶着淤泥的臉霎時間緊繃起來,皺眉道:「可玄凌天手中有毒蠱人啊,那些毒蠱人見人就殺,你們每每看到,不會害怕嗎?」
同樣想問這個問題的還有宗仝,在進入這座城中之前,他想過無數種可能,甚至覺得這城中的百姓每日過着擔驚受怕的日子,可卻萬萬沒想到,他們不但沒有察覺到身邊的危險,反而覺得這一切災難都是顧晨熙帶來的。
「害怕?」
正在擦桌子的店小二不明所以然的眨眨眼:「為什麼要害怕,那些毒蠱人是在保護我們,而且他們每日在大街上巡邏,根本就不會主動吃我們,我們為什麼要害怕?」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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