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純陽真火,乃是天下至剛至陽的火焰。
這些由佛宗秘法催的曼陀羅花,雖然毒素驚人,但是對上純陽真火,卻是瞬間就被焚燒成了灰燼。
「住手!」
其餘幾個東瀛和尚,紛紛掐着手印,施展密咒,衝上前來阻止。
「咯咯~」一聲嬌媚蝕骨的笑聲響起,魅魔振翅而至,銷~魂骨鞭舞得密不透風,將那群東瀛和尚隔絕在外。
王焱從容救下那支女子登山隊,這才笑吟吟地對泓正和尚說:「老和尚,現在我們可以談一談具體方案了。第一,你們所有和尚束手就擒,根據你們的所犯的罪名,我們國非局內部的超能者法庭,會裁量你們的刑期。第二,老老實實交代,你們這次的圖謀具體究竟是什麼?如果交代的好,說不定我可以求情給你們一些立功減刑的機會。」
「砰砰!」
泓正和尚剛發勁震飛了小雪貂和三足金烏,聽得王焱這番話,差點就是一口老血噴出,我這還沒被你抓住呢,你就當我是犯人處置了嗎?
「好,好,好!」
泓正臉色猙獰,哈哈大笑了起來:「小子,看來你是拒絕了我的好意。既然如此,就休怪我下手無情了。」
王焱嘖嘖稱奇地說:「老和尚你在說什麼大話呢?如果你們那個紅衣老和尚在這裏,我尚要略怵幾分。不過現在就憑你們兩個紫袍和尚,四個,不,三個黃袍和尚。我呵呵了!」
他說得沒錯,紫袍和尚實力雖然不俗,卻只能算是a級實力,而黃袍和尚只是b級實力。王焱和魅魔兩個聯手,眼下這些人恐怕真的翻不出太大風浪。
「無量大日如來。」泓正臉色虔誠地宣着佛號,當場盤腿坐下。
其餘幾個和尚,紛紛面露決絕之色,同樣盤腿坐下。
「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泓正朗聲說道,「為迎駕如來教令輪身,弘揚佛法,救贖世人,我願捨去這一身肉~身佛法。」
「南無摩訶毗盧遮那佛!」
隨着一聲聲虔誠的佛號響起,異象陡現。
一個紫袍,三個黃袍,身上紛紛金光暴起,如地涌金泉般竄到了半空中,瞬間投入了泓正大和尚身體之中。
所有的過程,幾乎在瞬間完成。
剎那間,泓正和尚周身氣息暴漲,金光燦燦,聲威呵呵,猶如一尊從佛國中降臨凡間的戰鬥金剛。
至於那個紫袍和尚,三個黃袍和尚,卻是肉~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枯萎,在一陣風涌中化為了塵埃灰燼。
他們的犧牲,作為受益者的泓正,身上金光氣息不斷向上飛速攀升。周身佛光燦爛,猶如凝成了實質。
就連王焱,都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威壓感。
「還帶這樣的啊?」王焱微微瞠目結舌,「所有的一切都犧牲了,就為了幫他提升一大截實力?」
力量的一加一,雖然只等於二。
但是這不代表戰鬥力就只有二了。
「小子,佛爺送你去阿鼻地獄。」泓正知道這種臨時暴漲的力量,顯然維持不住太久,如同忿怒金剛一般,一拳向王焱後來。
他那一拳中,力量磅礴,仿佛連空間都要被震碎。
「這才有點看頭嘛。」王焱不驚反喜,拎着戰錘就反撲而上,「老和尚,讓我看看你現在有多少本事。」
「轟!」
氣勁震得山谷巨顫。
……
幾乎是與此同時,海拔三千多米的貢嘎寺後院。
幾個蒲團看似隨意地放在了院子裏。
東瀛紅衣大僧正圓智盤腿坐在蒲團上,坐他對面三四米遠的,是貢嘎寺的太寶堪布。
最令人矚目的,要數主位上盤腿而坐的一位年輕僧人,他頭髮寸長,面相平和。一雙看似普通的眼眸中,卻是深邃如海,智慧無窮。
紅衣大僧正右手隨意一拈,一朵曼陀羅花在他指間緩緩綻放,它嬌艷欲滴,便是連花瓣上的露珠,都活靈活現,栩栩如生。
「這一招『如來拈花』秘法,還請活佛指教。」紅衣大僧正清癯的臉上,微微露出了一絲得色。他的目光所指,便是那名看起來普普通通的青年僧侶。
很難想像,那名青年僧侶就是這一世的貢嘎活佛。
「大僧正的手段,正叫我嘆為觀止。」說話的,是貢嘎寺主持太寶堪布,他宣着佛號贊聲說,「佛說一花一世界,大僧正這一式如來拈花,已經到了幻術成真,幾近造物境了。」
太寶堪布沒有說錯,用一顆種子催生出曼陀羅花,不算稀奇。然而紅衣大僧正卻是用自身力量,硬生生地化虛為實,造出了一朵幾近以假亂真的曼陀羅花,可見他在佛法密咒上的造詣,已經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太寶堪布過譽了。」紅衣大僧正嘴上說着過譽,但是臉上卻掩飾不住微微得意。視線卻依舊盯着青年僧侶,「活佛修行了八百餘年,定然是佛法高深,以為如何?」
青年僧侶微笑了一下,也不說話。只是伸出了一根手指,隨後伸出兩根手指,畫了一個圈,然後指了指遠方和天際。
紅衣大僧正臉色一凜,皺着眉頭冥思苦想了一番,點頭說道:「活佛是說。一為無量,二生萬物。小中現大,大中現小,不動道場,遍十方界無盡虛空?」他沉吟了一番後,臉色端正道,「不愧為活佛,果然是禪意高深,小僧受教,受教。」
青年僧侶卻搖頭含笑說:「我是說你這個二~逼,趕緊團成個圓,給我有多遠滾多遠,最好滾到天邊去。」
這話一出,太寶堪布嘴角微微抽搐,想笑卻笑不出來。
紅衣大僧正臉色瞬間漲成豬肝色,騰地一下站起身來,周身氣勁鼓脹,怒聲說:「活佛,老衲是誠心前來切磋佛禪,你這是否太無禮了?」
青年僧侶嘴角含笑,指了指自己的心,指了指紅衣大僧正,輕輕搖了搖頭,露出了個歉然的表情。
紅衣大僧正臉色微緩,卻依舊十分難看,沉聲說:「一句無心得罪,隨意道歉,就能扯過此事了嗎?」
「呃……我是說——縱然我心中佛法萬千,很抱歉不與狗論禪。」青年僧侶無奈地聳了聳肩膀,嘴角依舊是掛着一抹溫煦的笑意。
「你!」紅衣大僧正勃然色變,怒火中燒,狂暴的氣勁下,就連整座小小的貢嘎寺上空,都變幻了顏色,沉聲道,「看來,活佛是誠心要羞辱我真言宗了。縱然活佛有八百年修為,我圓智也要好生領教領教。」
「前!」
一聲沉喝,那一道渾厚的聲音,仿佛震動了宇宙的韻律,法則。
紅衣大僧正掐了一個日輪印,嘴裏吐出了一連串的大日如來密咒,一時間,空間涌動,能量狂暴。
金木水火土五道元素能量,紛紛顯形,或化作寶山,紫金印,菩提樹,琉璃火,無垠水。
聲威滔天,氣勢不凡。
「對不起!恕罪恕罪,我剛才說錯話了。」
青年僧侶面色莊重,雙手合十,行了個佛禮。
紅衣大僧正臉色兇悍,聲音顫抖着咆哮說:「你一句對不起,就想算了嗎?貢嘎,你欺人太甚,完全是在藐視我們東密真言宗。」
「佛祖恕罪。」青年僧侶一臉虔誠地說,「我剛才說,縱然我心中佛法萬千,很抱歉不與狗論禪。這句話,真的是錯了。我鄭重的道歉~」
「哼!」
紅衣大僧正臉色陰晴不定,這一次他的目的,不過是拖住活佛和太寶堪布而已。雖然他自信實力非凡,但是這是在別人地盤上,正面衝突的話,未必能討得了多大便宜。
活佛剛才的話雖然過份,但是他在自己威壓下,終於肯低頭,肯虔誠道歉。如此台階,怕是要借着下一下了。
紅衣大僧正雖然怒火中燒,然而為了大計不得不忍。大不了,等迎了大日如來教令輪身回宗後,再行與其計較,算算總賬。
他強自按捺住心中業火,收拾了一下心情,收斂了磅礴霸氣的氣勢,臉色依舊難看而沉聲說道:「貢嘎,念在你轉世時日尚短,宿慧尚未完全覺醒,既然誠心道歉,本座只當你好似一時失言,就不與你計較了。」
「狗啊狗啊,我用一顆最虔誠的心向你道歉。」青年僧侶雙手合十,表情無比地莊重虔誠,用那仿佛帶着某種悠遠意境的聲調說道,「佛說,一切眾生,皆具如來智慧德相。狗啊狗啊,我用最真摯的心向你道歉,我願與狗論佛說禪三月,以洗此妄念之過。」
如果光看那青年僧侶的表情,言語,還真心像極了是在誠心誠意的道歉。
然而那種道歉,落在紅衣大僧正耳朵里,卻是如雷灌耳。貢嘎活佛分明是在說,他寧願與狗論禪三月,也不屑與他說佛一次。
這!這!這!
這簡直是豈有此理,欺人太甚!
紅衣大僧正剛用無上定力強壓下去的怒氣,頓時如火山一般噴薄而出。
「噗!」
怒急,竟然口中一甜,真的噴出了一口血。
染紅了這一片大地。
一次論禪說法,竟然能讓堂堂紅衣大僧正吐血三升,也真算是貢嘎活佛的本事了。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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