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縷陽光,透過窗欞,照進屋中,照在了丁辰的臉上。
睫毛抖動,他睜開了眼睛。
從床上坐起來,丁辰伸了一個懶腰。
他舒展身體,只覺筋骨嘎嘣響動,精神更是他受傷以來,從未有的旺盛。
咦?
丁辰發現了一個問題。
他身體雖然在康復,但事實上,在此之前行動並不是很輕鬆。
每天起床,都需要費些力氣,而且身體總會有一種好像被掏空了一樣的莫名疲憊。
嗯,越睡越累!
大體上就是如此……
可是今天,他感覺身體輕鬆了很多,筋骨也好像變得有力氣了!
身體中,似乎有一股子莫名的力量在涌動,不但再沒有任何的疲乏感,甚至覺得很振奮。
醒來,起床,也似乎輕鬆不少。
他不禁感到驚訝,於是把身上的毯子撩起,抬起雙腿,慢慢下地。
雙腳落地之後,又站起來走了幾步。
嗯,比昨天有力氣,雖然還有些疼痛感,可是傷口帶來的影響,似乎變得小了很多。
和合丹?
丁辰不禁啞然,旋即想到了貂蟬所贈的和合丹。
目光,落在枕邊的兩個瓶子上,他微微一笑,在心裏感慨道:果然是療傷聖藥!
本來,按照他的預計,身體完全康復,怎麼也要三五十天才可以。
至於達到受傷前的狀態,怕是還要更久一些。
可現在看來,也許用不得二三十日,就能夠徹底恢復到此前的狀態。
根基貂蟬心中的介紹,和合丹七天使用一次……嗯,如果我把時間縮短,會不會效果更好?
不過這念頭,也只是想那麼一下。
如此聖藥,必有獨特之處。冒然加量,可能會有副作用,還是謹慎一些。
從七八十天的休養,變成二三十天康復,已經是意外之喜,丁辰覺得不能太過貪心才是。
他在院子裏走動了一陣子,一點都不覺得疲憊。
嘗試着拿起巨闕劍,舞動兩下……嗯,還是有些吃力!
但是,等傷好之後,也就不成問題。
這讓他感到格外開心,同時對貂蟬,也非常感激。
如此療效的聖藥,怕是數量也不會很多。貂蟬身邊,也不會有很多,能夠一下子贈他十顆,想必對貂蟬而言,也是極限了。
嗯,這女人雖說有時候比較煩人,但心地還是很善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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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飯時,丁夫人帶着妮兒過來。
昨晚,她聽說丁辰讓妮兒換藥,就緊張不已。
也不知道丁辰是在哪裏尋來的藥物,郎中說過,不能亂用藥,否則容易出事。她當時就想詢問丁辰,可是看丁辰睡着了,而且面色紅潤,氣息悠長,不像有事情,這才算放心。
今天一早,她就過來探望。
以往,這個時候丁辰還沒起床。
可是今天,卻看到丁辰在庭院中,手持巨闕劍,反覆揮舞,大汗淋漓。
「小辰,你做什麼?」
丁夫人嚇得連忙上前阻止,並關切道:「郎中說了,你現在要靜養,不能亂動,會撕裂傷口。」
「阿姐,我真的沒事!」
丁辰笑着說道,放下巨闕劍,還做出了一副強壯的模樣。
而丁夫人卻不管,讓他把汗衫脫下來,仔細檢查了一番。那些傷口,昨天看去還有些嚇人,可是今天,卻好像蒙上了一層皮膜似地。看上去,似乎沒那麼可怕了,而且也沒有任何撕裂的痕跡。丁夫人仔細檢查了之後,才算是放下心,鬆了口氣。
「你這是……」
「嘿嘿,昨夜有個朋友送來了一些藥,說是大內秘制的療傷聖藥。
我用了一下,你看,效果確實不錯。我估計,用不得多久,這傷勢就能完全癒合。」
「大內秘制的療傷聖藥?」
丁夫人詫異道:「你這朋友,還挺厲害嘛!
不過,我怎麼沒有看到有人過來探望你……難不成,是那位賈詡賈文和賈先生嗎?」
「當然不是!」
丁辰說着,扭頭對妮兒道:「妮兒,你出去一下,我和大娘子有話說。」
「是!」
妮兒忙答應一聲,便匆匆的離開了。
丁辰則拉着丁夫人的手,走進屋中。
他從箱子裏,取出一個盒子。
目光,突然一凝,在那盒子旁邊,還擺放着那口七寶刀。
丁辰想了想,把七寶刀一起取出來,隨手放在枕邊。
「阿姐,這個盒子你收好!」
「啊?」
丁辰表情凝重,道:「這個盒子,你一定要收好,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能丟失。」
「這是什麼東西?」
「你不要問了,到需要拿出來的時候,我自會告訴你。
但在此之前,不管什麼人,哪怕是昂,也不能知道這個盒子的事情……阿姐,你能否保證?」
從小到大,丁辰從未用如此凝重的語氣和丁夫人說話。
這也讓丁夫人,感到莫名的緊張。
她猶豫一下,點點頭道:「小辰只管放心,阿姐一定會保管好這個盒子。」
丁辰,這才笑了。
傳國玉璽是好東西啊!
雖說它沒有任何的用處,但是在百姓心裏,卻有着難以估量的價值。
本來,丁辰是想要把它交給曹操,因為他知道,玉璽交給曹操,才能發揮最大用處。
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曹操才剛開始發展,勢力不強,根基不穩。
如果被人知道他得了玉璽,勢必會成為眾矢之的。既然如此,倒不如讓這傳國玉璽繼續失蹤。反正外面傳揚着,是孫堅得到了玉璽,那就讓他先去吸引一下火力。
什麼時候曹操勢力足夠強大了,根基足夠穩固了,再把玉璽交給他。
而在這之前,把它交給阿姐保管,絕對是最好的結果。
「好啦,阿姐你也不必太緊張,反正把它保管好就是。」
雖然不知道盒子裏到底是什麼東西,但丁夫人能感受得出來,一定是非常的貴重。
小辰把它交給我,那我怎地都要保管好!
這時候,屋外傳來了蔡琰的聲音。
「阿姐,不是說叫子陽起床嗎?怎地這麼久!」
「咦,蔡姐姐怎麼也叫你阿姐?」
丁辰一臉迷茫之色,向丁夫人看過來。
丁夫人有些哭笑不得,搖搖頭道:「她叫我阿姐,難道你不知道原因嗎?」
丁辰,依舊是搖了搖頭……
蔡琰從屋外走進來,就看到丁辰光着膀子,坐在圍床上。
她臉一紅,忙又退出房間,懦懦道:「阿姐,子陽,早飯已經準備好了,快些吃吧。」
丁夫人忍不住笑了,拿着那盒子站起身來。
「昭姬,子陽手腳不太方便,你過來幫他穿好衣服。
我還有事情,這邊就拜託你了!」
說着話,丁夫人便揚長而去。
只留下丁辰坐在屋中,而蔡琰站在門口,兩個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突然都沉默下來。
如果到這時候,丁辰還不明白狀況,那他可真就是傻子了!
他咳嗽一聲,忙拿起了衣服,「蔡姐姐,你不用聽我阿姐亂說,我自己能穿衣服……啊呀。」
也許是太緊張的緣故,那汗衫一下子別住了他的胳膊。
雖然那和合丹效用非凡,可是被這麼一別,還是疼的丁辰嘴巴一咧,叫出聲來。
「子陽,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蔡琰立刻緊張了,顧不得羞澀,便跑進屋中。
她拉着丁辰的胳膊,緊張萬分。
「都說了,讓你不要逞強,你還這樣子……沒事吧。」
「呃,有點疼,好像傷口裂開了!」
「那裏那裏?」
蔡琰忙查看丁辰的傷口,卻沒有留意,在不知不覺中,兩人已挨得很近,很近……丁辰甚至可以感受到蔡琰身上的熱度,以及那吐氣如蘭的氣息,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你……」
蔡琰何等聰明,只是剛才亂了分寸。
她醒悟過來,就覺察到兩人之間那點曖昧,頓時面紅耳赤,臉頰燙的好像着火一般。
「蔡姐姐,你真美!」
丁辰忍不住,贊了一聲。
他說着,便情不自禁的向蔡琰靠近,靠近……
「阿舅,阿舅!」
曹昂的聲音,從屋外傳進來。
緊跟着,小傢伙一陣風似地便跑進了房間。
「阿舅,你在幹什麼?」
蔡琰立刻站起身,慌亂中,腦袋便撞在了丁辰的鼻子上,頓時把他撞出了鼻血。
她手忙腳亂,拿起一塊布巾在丁辰臉上抹了兩下。
「子陽,我還有事,你趕快吃飯。」
說完,她匆匆離去。
丁辰滿臉鼻血,瞪着曹昂。
曹昂好像也意識到,自己似乎闖禍了……
「阿舅,你先忙,我還有事。」
「給我回來!」
丁辰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剛才多好的機會,眼看着就能一親芳澤,卻被這混賬小子給破壞了……誒呦,鼻子!
丁辰用布巾擦乾淨了臉上的血,然後捂着鼻子,瞪着曹昂道:「現在可以說了,什麼事情?」
「子廉,子廉叔父來了!」
「什麼?」
丁辰手一顫,旋即心中一陣狂喜。
我就說嘛,阿兄怎可能真的對我們不聞不問?原來,他這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啊。
「子廉在哪裏?」
「在前面的廂房……阿娘說,讓你決定,要不要見他們。」
「他們?」
「嗯,子廉叔父還帶了一個人。」
丁辰想了想,便道:「你去把他們帶來,不要驚動任何人。」
「好!」
「妮兒,妮兒!」
「少爺,我在呢,有什麼吩咐?」
「去告訴大娘子,讓她準備一個清靜的房舍。」
「好!」
丁辰知道,丁夫人這麼安排,一定是有她的道理。
所以,他也就不着急,把汗衫穿好,重又躺在了圍床上。
不一會兒的功夫,腳步聲傳來。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兩個人,在曹昂的帶領下,走進了房間。
那為首之人,正是曹洪。
而跟在他身後的青年,雖然穿着很樸素的衣衫,但舉手投足卻流露出一種儒雅之氣。
不過……
丁辰覺得那青年有點眼熟!
但他卻可以確定,他是第一次見這個青年。
氣質!
對,就是氣質!
不知為什麼,丁辰覺得,這青年身上的氣質,和賈詡非常相似。
不過,相比較於賈詡的陰沉,青年似乎更陽光一些,至少不會讓人感覺到心裏發慌。
「子廉,你怎麼來了?」
看到丁辰,曹洪的心情其實非常複雜。
扈城亭一戰,丁辰三敗曹操,也使得曹洪顏面無光。
隨手後來他們扳回一局,可是根據郭嘉的分析,那一局其實是丁辰故意讓他們得手。
在曹洪記憶中,丁辰一直是那個跟隨曹操身邊的小尾巴。
他頗為得意,雖然武力比不得丁辰,但是行軍打仗,卻占居了優勢。只是扈城亭一戰之後,他那點驕傲,幾乎被丁辰打得消失殆盡。他這才發現,原來那個好像曹操影子一樣的小傢伙,其實早已經成長為他必須要仰視的人物。曹洪的心情,又怎不複雜?
「子陽,你沒事吧。」
不過,曹洪終究是見過世面的人,很快就穩下心神。
他走到圍床邊上,輕聲道:「主公讓我們前來探望你們,卻不想抵達長安,才知道你受傷的事情。
嘿嘿,這下子你可厲害了!
王越,你居然把王越給幹掉了……
我當時聽說之後,被嚇了一跳。」
丁辰嘆了口氣,道:「子廉,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沒心沒肺。
我還以為你會先介紹一下那位先生,沒想到……不過你也知道,我一直都很厲害!」
說完,他目光再次落在那青年身上,「想來,你才是阿兄派來的主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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