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靜嫦聽得笑聲只當有得救,可打眼一瞧,見是京都有名的兩個混世魔王,一時間瞪着眼兒連哭都不只當如何哭。
李君澈依舊一襲月華色寬袖長袍,玉冠束髮,手執白玉骨摺扇輕搖,唇邊笑意淺淺,仙風道骨之姿。
立於他身側的施厚霖則是一身紫袍,墨髮披肩,唇紅齒白,甚是招人眼。
這兩人皆是容貌俊朗,瞧着人畜無害,可哪一個都不是好東西。
一個花名在外,風流成性,桃花債成堆。
另一個雖是不好女色,卻孤傲冷血,獨愛孌童男寵,手上人命官司不少。
衛靜姝雖不曉得,可衛靜嫦卻是知曉的,李君澈,施厚霖外加一個趙喻嬌,在這京都可謂是聞風喪膽,叫人避之不及的禍害。
施厚霖一眼便認出衛靜姝來,又見她一臉兇相的威脅衛靜嫦,也跟着噗哧一笑,上前幾步指着衛靜嫦轉了一圈嘖嘖笑道:「我認得你們兩個,上回在公主府,你們打過架是不是?」
衛靜姝面不改色的將金釵攏進袖中,瞧見李君澈眸中的戲謔,回瞪一眼,卻也不說話。
衛靜嫦卻是面色更加難看,在衛靜姝跟前丟臉也就算了,沒想到還丟到外頭去了。
施厚霖卻又望着衛靜姝道:「你們是璟國公府衛家的姑娘對不對?」
還真有意思,這姐妹上回在公主府動手也就罷了,這回竟然打到宮裏頭去了。
衛靜姝斜眼睇得施厚霖一眼,臉不紅心不跳的伸手拂了拂衛靜嫦肩頭上並不存在的塵土:「公子說笑了,正所謂打是親罵是愛,我同姐姐也不過因感情深厚鬧着玩罷了。」
「你這丫頭,當真會睜着眼兒說瞎話。」施厚霖又是噗哧一笑,完全沒注意到李君澈的異樣的目光,只盯着衛靜姝傻笑,哪裏就似傳言中的那般不堪。
「公子幾時見我是說瞎話了?」衛靜姝應道,又意味深長的看向衛靜嫦:「姐姐說對不對?」
「對……」衛靜嫦抖着唇違心應道,她可沒得衛靜姝那般有膽氣,此番若不是怕得罪這兩位混世魔王,她必然能逃多遠就逃多遠。
靠在樹杆上的李君澈,手裏白玉骨摺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搖着,眼角微勾,抿唇一笑更是風流:「都說衛家女顏色好,如今得見當真名不虛傳。」
又輕喚施厚霖一聲,笑意款款的問他:「你覺得這兩位姑娘,哪一位更勝一籌?」
施厚霖回眸看他,當真將衛靜嫦同衛靜姝好生打量一回,摸着下巴道:「我覺得吧,應該是這位姑娘。」
他手一指,落在衛靜嫦跟前,帶着幾分叫人惡寒的意思。
「古人云天生尤物,這位姑娘……」
「還能入眼。」不等施厚霖說完,李君澈又是一笑,手中摺扇一收上前幾步行到衛靜嫦跟前:「天生尤物,素來是脫了衣裳更耐人尋味。」
衛靜姝斜睨李君澈,不過一息又收回目光。
衛靜嫦卻是恨不得上前撕了這兩人的嘴,可她又不敢,這地兒雖是皇宮,可這兩人哪一個都不是吃素的,真要鬧起來,吃虧的總是她。
施厚霖權當李君澈閒得無聊,亦或是看衛家女不順眼,也樂得一笑,流氓道:「子修這麼一說,我倒是想看看這尤物脫了衣裳是如何模樣的了。」
他本是生的俊美,此番露出幾分壞笑也不叫人反感:「不過璟國公府的姑娘倒也不好隨便動。」
衛靜嫦一聽,好似得了救命稻草一般,連連點頭:「我是璟國公府的二姑娘,我是二姑娘……」
李君澈涼涼開口:「你納回去玩玩不就成了,若是膩了便配給小五。」
「你們,你們,我可是朝廷命官的女眷……」
比起這些個人,衛靜嫦寧願叫衛靜姝欺負。
小五是何人?傳說他跟隨施厚霖多年,也獨得施厚霖多年的寵愛。
她衛靜嫦好歹也是國公爺的嫡孫女,如何能給人當妾玩弄。
一時間嚇得不輕,腿都發軟了,可她腦子不靈光,膽子也不都大,只知道害怕。
衛靜姝見這兩人越說越沒個分寸,翻了個白眼,瞪得李君澈一眼,意味深長的道:「回頭要你好看。」
說着便拉着衛靜嫦頭也不回的走了。
「誒,衛姑娘……」施厚霖才見着衛靜姝,見她又要走,忙喊得一聲,作勢要追過去。
李君澈神色不動,一伸手便拽住他:「幹什麼?」
施厚霖不知李君澈同衛靜姝之間的事兒,還嘿笑一聲:「我覺得那個衛什麼姝的姑娘挺好玩的,上回她在公主府掌摑姐姐,當真同京都那些個妖艷貨色不一樣。」
他老實道:「我挺喜歡的。」
自打上回見過衛靜姝,施厚霖便老早着人去打聽一回,曉得她來自雲州,私下還笑一回:「莫不是雲州養的姑娘都這般有趣。」
他不是沒見識的人,可還是將衛靜姝記在心裏。
李君澈眉頭一蹙,神色卻不動,手上卻絲毫力道不減,冰涼開口:「你不是想要見一見未來的嫂子?下回我帶你去見。」
施厚霖一聽,當真沒執着去追衛靜姝,心裏一樂:「你說的,可別說話不算話。」
「自然算數。」
……
衛靜嫦被衛靜姝拉得老遠了才緩過神來,腳下虛浮,一個趔趄便坐在地上,身上那金絲孔雀裙沾染上污漬也顧不上了。
只知道哭着呢喃出聲:「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才好……」
「知道怕還不趕緊回去避一避。」衛靜姝瞧見衛靜嫦這模樣,一點都不同情,反倒忍不住想笑。
可到底還是忍住了,輕咳一聲:「還當只有我喜歡姐姐,原來那兩位也喜歡。」
衛靜嫦整個腦袋都是懵的,也不知道想什麼,在地上坐得半響復又一骨碌爬起身來,頭也不回的疾步離去。
衛靜嫦這個模樣必然是不會繼續留在宮中的了,可衛靜姝瞧着她離去的背影又忍不住深思。
區區一個衛靜嫦能有多大能耐?連衛靜姝都能想透此人比不得衛靜妍,難道佟老夫人跟老太爺也不能明白了?
衛靜姝是不信的,可她一時間卻又想不通這其中的緣由。
跟隨着兩姐妹的宮婢經得方才一鬧,一人前去望月台報信,一人追隨衛靜嫦而去,生怕鬧出甚個大事來。
衛靜姝倒是落了單。
這御花園極大,她也不識路,雖是落了單,可周遭來來往往的宮人不絕,她倒也不害怕,只望着御花園內的游湖方向而去。
只不想,才行出不遠,便叫人拽得一把。
手上一緊,急退幾步,便置身暗黑之處。
身前之人,卻是滿腔柔情。
「別怕,是我……」李君澈的聲音至頭頂而來,一貫的叫人身心舒暢。
「你膽子也太大了,這兒可是宮裏。」衛靜姝又是驚又是喜的,隱隱的還有幾分害怕。
李君澈方才嘴上輕薄了衛靜嫦,正怕自個這小貓兒吃味,這才冒險將人劫了來。
聞言一笑:「爺能怎麼辦,你說回頭要爺好看的,爺都害怕死了。」
衛靜姝眼珠子一轉,這才想起來自個說過這話,忍不住噗哧一笑,復又一本正經的問:「你莫不是經常幹這種事兒罷。」
李君澈當她說自個嘴裏說話沒把門的事兒,不由得訕訕的摸了摸鼻尖,放軟了聲兒:「這不是為了給沅沅壯壯氣勢麼。」
衛靜姝卻是不領情,眼兒一瞪:「這般熟門熟路,沒少在這地兒會別的姑娘罷……」
李君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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