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妃難馴:世子別心急 第一百七十三章:仁至義盡

    李君澈瞧見那匕首翻動,也是驚得一窒,卻也不敢隨意亂動,就怕朝華郡主不管不顧,由着性子亂來。

    只沉着聲兒問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朝華郡主聽見這隱帶怒氣的質問便好笑:「你說我想做什麼?」

    她眸色一厲,帶着幾分不甘的癲狂:「李君澈呀李君澈,你當真是好狠的心,竟然算計我,將我送去女真族和親。」

    她以為自個的一支霓裳羽衣舞真叫他入目幾分,可從頭至尾他不過是逢場作戲,引自個入局。

    一時悲從心來,淚眼婆娑:「這麼多年了,我為你付出那麼多,不說感動,你連丁點憐憫都沒有嗎……」

    李君澈眼兒都不眨一下,神情冷淡:「沒有,有的只是厭惡。」

    情愛之事從來都是你情我願,單相思不過是叫人添煩憂罷了。

    只朝華郡主素來不明這其中意思,只當自個守着一顆心,總能同話本子裏寫的一般日久見人心,日久生情。

    李君澈一句厭惡,叫她心如刀剜,不敢置信,額間青筋暴起:「厭惡,好一個厭惡。」

    「李君澈,你當真如此薄情。」

    朝華郡主又哭又笑,一手掐了衛靜姝的頸脖,一手拽緊匕首不離她心口半分。

    「薄情的從來不是爺。」李君澈雙眸微眯,周身冷冽,抬步上前:「是你。」

    朝華郡主淚眼朦朧的看他。

    「視人命如草賤,端着郡主之尊乾的卻是有辱門楣之事,口口聲聲說心悅與爺,可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在掏爺的心窩子。」

    「這就是所謂心悅?歡喜?」

    李君澈輕笑,言語之中並無刻薄,可眸中的輕視卻更加叫人心涼。

    朝華郡主想出口反駁,可內心深處又有幾分虛,咬着唇半響這才手上用力,掐得衛靜姝一聲發不出,質問他:「那她呢,她有什麼好,不論是家世,還是模樣,性子,才情,在這京都世家姑娘裏頭,都是墊底的份。」

    若說她輸給趙喻嬌也好,輸給旁的世家姑娘也好,偏偏就輸給了從雲州來的鄉下丫頭,朝華郡主心中如何能服,偏就要鑽了牛角尖打破砂鍋問到底。

    李君澈心中怒火騰騰,卻多有壓制,又往前挪了幾步,看向衛靜姝時那眸中都能沁出水來:「爺的沅沅性子不好,脾氣還大,也不是甚個菩薩心腸,可她自來不曾傷及無辜,對身邊之人多有維護,雖時常口不對心……」

    李君澈聲兒輕頓,忽而唇角彎起,一撇一笑皆是風情:「最重要,爺喜歡,喜歡到心坎裏頭了。」

    只要是喜歡,不管是優點也好,缺點也好,他都能包容。

    朝華郡主多年來求而不得,最終卻抵不過他一句「喜歡」。

    滿心的喜歡,盡數化作怨氣,整個人微微顫抖,目光深深的看着李君澈,仿似要將他刻入骨血中一般。

    良久才開口:「好,好,好……」

    嘲諷的笑意蕩漾開來,也不知是對自個還是對別個,她心如死灰:「既然本郡主得不到,也不會叫別個得到。」

    匕首微揚,直取衛靜姝的性命,李君澈不是半分情面不留的算計自個嗎?

    那也叫他嘗嘗甚個是求而不得。

    朝華郡主,這麼多年的一腔痴心,到得今日總算看清了。

    只可惜,她一心想拉着衛靜姝走黃泉,李君澈卻不給她半分機會。

    李君澈迅速縱身而躍,一腳便踢在朝華郡主的心口上。

    她隨着裂開的車壁摔倒在地,痛得四肢百骸都發麻。

    一抬眸,瞧見的卻是李君澈將衛靜姝擁入懷中,心中更添諷刺。

    李君澈將衛靜姝抱下馬車,護她在身後,神色冷冽的看得一眼匍匐在地的朝華郡主。

    「朝華,爺這人素來護短,你一在再而三的敢對沅沅下手,爺留你性命到如今,已是仁至義盡。」

    「什麼狗屁仁至義盡,你算計我去和親,豈不是讓我生不如死,你要真是仁至義盡,作何不殺了我。」

    朝華狂嘯,她就是再傻也不會傻到去感謝李君澈的仁至義盡,那女真族是什麼地兒,去了還能又命活嗎?

    她如何也想不到,李君澈為了衛靜姝,竟然能做到如此喪心病狂的地步。

    「殺你,太便宜了。」李君澈冷笑一聲,不欲再說,只吩咐初十:「把人送到喻嬌公主那兒,讓她進宮一趟。」


    初十倒是對這位朝華郡主生出兩分憐憫之心來,不過瞬間便又散去,正所謂不作就不會死。

    他上前單手便將朝華郡主拎了起來,畢恭畢敬道:「還望郡主配合,離王殿下同離王妃日後是否安好,便全在郡主一念之間了。」

    朝華郡主眼眸一瞪,大喊一聲:「李君澈,你這卑鄙小人。」

    指定的和親公主敢以死抗旨,丟了大膺臉面,就算離王在封地,旌德帝也不會放過他。

    李君澈這是將朝華郡主逼到胡同裏頭去了,叫她沒得任何的退路。

    衛靜姝從談話中猜出事兒的由頭來,看着朝華郡主離去,心中也無半分憐憫。

    倒也不是因着別個,不過是朝華郡主對她下手之時,也未見有過心慈手軟。

    她伸手撓了撓李君澈的手心,嬌哼一聲:「想不到世子爺如此不懂憐花惜玉,那朝華郡主好歹對您一片痴心,怎的就落得這般下場了。」

    李君澈手一緊,便將衛靜姝的玉手拽在手上,他轉過身來:「怎的,非得要爺將人收進府裏頭,日日折磨你就舒坦?」

    衛靜姝輕哼一聲:「你倒是捨得。」

    李君澈一笑,將她攬入臂彎之中:「小東西還在生氣?」

    又道:「有些人,素來不值得同情,爺知你心腸軟和,但善心也不能泛濫,朝華做下那些陰司之事,便也當曉得後果如何,她如今不過是為自個的行為負責罷了。」

    他又何嘗是個濫殺無辜的,可有時候你不害別個,不代表別個也不會來害你。

    衛靜姝知曉他言中之意,點一點頭,隨即又是一笑,大大方方的攬了李君澈的腰身,嬌聲道:「夫君,你方才說喜歡我呢,我都沒聽清,你再說一遍罷。」

    「有嗎?爺怎麼不記得了,許是你聽錯了。」李君澈眼眸私下一掃,幾個丫鬟同趕車的,一道低眉斂目恨不得將耳朵都堵住。

    衛靜姝這會子也不氣也不惱了,甚至都不用李君澈哄了,只拿指甲摳着他衣料上的花紋,威脅道:「看來世子爺還是不疼我,非要我去國公府住些時日。」

    李君澈好笑,腰身微彎,湊在她耳邊笑道:「爺在床第之間素來愛說好聽話……」

    又見衛靜姝漲得面色通紅,哈哈一笑,將她抱起來就上了馬:「走,為夫今兒帶你騎馬橫渡京都城。」

    說着長鞭一揚,馬蹄飛揚,絕塵而去。

    大膺皇帝雖一任不如一任,但京都的繁華多年不減。

    縱然是四月間,夜裏頭的京都城,也叫人喜歡。

    當然,想要在京都城裏頭騎馬橫渡也是有點兒困難的,馬兒不過行得一條街,便叫堵得過都過不去。

    李君澈同衛靜姝棄馬落地,牽着她的手穿過人群,往那京都富有盛名的烤肉鋪子去。

    這會子雖是天色黑透,可鋪子裏頭還是坐了不少人。

    店小二邁着步子一路飛奔,壓根沒得功夫招呼新來的客人。

    李君澈也不計較,只拉着衛靜姝尋了個空位坐下,點了狍子肉,同一些時令菜。

    衛靜姝倒還記得兩年前她同李君澈在回京的路上,他那一手好手藝,只進了京生了那許多事兒,便一直沒得機會嘗過。

    李君澈熟練的將片好的肉塊放在爐子上,刷上油同醬料,一本正經的道:「雖說老夫人才去,咱們大口吃肉不太合適,可逝者已去,活着的也不能為了她餓死了去。」

    衛靜姝對佟老夫人沒有甚個感情,她一個隔代的外嫁女,也不過同時人一般,只要不鬧出甚個大事來叫人笑話,別個倒也沒有太多禁忌。

    聽李君澈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還瞪得他一眼,裝腔作勢的笑罵一句:「孽障。」

    「看老夫人不氣得從棺材裏爬出來打你。」

    「她在雲州。」李君澈抬眸看她一眼,也跟着眉眼彎彎:「要來京都少說也得好幾日吧。」

    肉塊在爐子上,烤得油滋滋響,李君澈調了小碟熏醬來,又忍不住揉了揉衛靜姝的腦袋:「日後別動不動就說回娘家了,為夫在哪兒,你的家就在哪兒。」

    「那你還凶我呢。」衛靜姝將他的手扒拉下來,又嫌棄的罵一句:「你怎的把油都蹭我頭上去了。」

    「同你添點頭油還生氣了。」李君澈哈哈一笑,又往她面上蹭兩下,氣得衛靜姝直跺腳。

    兩人又笑又鬧,吃得一肚子肉下去,又難得的有情致小酌兩杯。

    衛靜姝記掛着他的身子不好,也沒準多喝兩杯,好叫他好生抱怨幾句:「都說娶了夫人就似屋裏多了個管事的老媽子一般,這也管那也管的,看來說的也不淨是虛假之言。」

    雖是這般說,可到底還是擱了酒盞。

    衛靜姝往他腰間軟肉掐得一把:「你說誰老媽子呢……」

    話音將落,便見初十匆匆而來,不及行禮,便彎腰壓低聲兒同李君澈說了句甚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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