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興國公府參加宴會的事,就這麼訂了下來,興國公府再次把貼子送過來,而且還很有誠意的上門來請,秦懷永和老夫人也就不便再拒絕。
興國公府可不比永-康伯府,雖然說現在的這任興國公沒多大作為,但上兩代的興國公可是天子重臣。
狄氏是肯定去不了的,水若蘭現在還沒有顯懷,倒是可以去,秦懷永和老夫人合計了一下,就決定讓水若蘭帶着秦玉如和秦宛如去,齊蓉枝因為之前露了面,而且還和興國公府的婆子搭過話,倒也不好不帶她。
這算是秦府的兩位小姐正式一起亮相,老夫人很重視,特意的讓人把兩位教養嬤嬤請了去,讓她們針對這種宴會上的禮儀舉止,特別加緊專訓,雖然不說讓她們兩個在京中第一次一齊亮相,驚艷眾人,至少也能讓她們舉止得體,看起來姐妹相親。
老夫人和秦懷永一樣,現在對秦玉如很是失望,但不管如何,必竟是秦懷永親生的女兒,總不能就這麼任她去了,總得好好教教才是。
教秦玉如的黃嬤嬤,老夫人是很滿意的,叮囑之後,就讓她們這幾天連請安也不必過來了,就在自己的院子裏學禮儀。
看秦玉如和秦宛如都有教養嬤嬤教着,齊蓉枝也打起了教養嬤嬤的主意,就去和老夫人說她也想和秦玉如一起學,希望黃嬤嬤在教秦玉如的時候,能一併帶着她一起學,如果不太方便的話,她就在邊上自己看看。
話都這麼說了,老夫人自然不能讓她真的就在邊上看着,就吩咐人把她帶到秦玉如的院子裏,讓黃嬤嬤一併教了。
幾天的時間很快,一大早秦府的主子們都起身了,既便是老夫人也早早的起來,看到兩個孫女都打扮妥當的樣子,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很是滿意她們兩個的穿着,這樣子看起來就象是姐妹親和的樣子。
秦玉如一襲淺藍色的羅衣,淺紫色八幅的淺變長裙,腰纏束帶,烏髮梳起,挑起的簪子下垂落下來三串瑩亮而圓潤的珠子,越發的映得人面如玉,嬌美動人。
齊蓉枝今天穿的是一套鵝黃色的衣裙,散花銀絲線的百褶裙,裙角都用珍珠壓綴,既妥貼又漂亮,風吹過,裙角微微一飄,如夢如幻一般的美麗,她今天打扮的特別的嫵媚,既便只有十三歲的年紀,卻己打扮出十五、六歲的風情,站在秦玉如身邊,和秦玉如更象是一對姐妹花。
秦宛如打扮的風格和她們不同,淺粉色的襖子,配一條從淺粉色轉變成淺白色的裙子,她身量未高,形容年幼,烏髮挽了兩個髮髻,在髮髻上面挑了兩隻蝴蝶的簪子插着,兩隻簪子插入烏髮中,顯得她的容色越的的精緻。
看她們幾個都打扮妥當了,老夫人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叮囑了一些她們需要注意的事情,才讓水若蘭帶着她們離開。
「她們衣裳上面的繡紋是不是一樣的?為什麼看着這麼眼熟?」待得她們離開,老夫人喃喃的問道。
「老奴也覺得有些眼熟,但是也沒認出來,不過方才三位小姐的繡紋雖然差不多,但不完全相同,可能是針線房那邊根據三位小姐不同的氣質找出來的圖案吧!」段嬤嬤笑吟吟的道。
「可能是的吧!」老夫人笑了笑,也覺得這個答案是最可能的。
三個人的衣裳都是新做的,連齊蓉枝的那套都出自自家針線房的手中,三套衣裳有一些共同點也是可能的,而且這樣也不錯,三個人的衣裳看起來相差不大,讓外人看了也會覺得秦府的姐妹相和,和齊蓉枝關係也好。
外面現在己經隱隱有些傳言,傳的都是狄氏和秦玉如,這話可是很不好聽的,段嬤嬤就己經私下裏對老夫人說起過幾次,能借着這一次出去,讓別人看看秦府姐妹和和氣氣的,並沒有斗的烏青臉腫的就行了。
秦府準備的馬車有兩輛,秦宛如當然是跟水若蘭一輛馬車,秦玉如和齊蓉枝就去了後面的馬車。
等她們全部上了馬車,馬車緩緩的行動起來,一前一後,離開了秦府,往興國公府而去。
興國公府離秦府比較遠,是真正京城的中心地段,秦府的房子是祖上留下來的,雖然也不錯,但還是在京城的外圍,一路過去,幾乎穿越了好幾條熱鬧的街。
秦宛如讓玉潔把窗紗落下,坐在窗口看得津津有味。
「宛如!」水若蘭看着秦宛如,欲言又止。
「母親,您想說什麼?」秦宛如微笑着轉過身來問道。
「一會去興國公府,不要亂跑!」水若蘭柔聲道,興國公府一而再的送過貼子來,她心裏總覺得不安,自家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人家,興國公府這也太重視了。
「母親,我無礙的,您小心一點,當心有人衝撞了您!」水若蘭的擔心,秦宛如都看在眼中,當下微微一笑道,
這次出門,秦宛如特地讓老夫人給水若蘭配了兩個力大的婆子在身邊,就是怕有什麼意外。
「我知道,我到時候哪裏也不去,就在屋子裏陪着那些夫人說話。」在來之前,水若蘭就己經想清楚自己接下來要如何,原本她就是帶着秦玉如姐妹亮個相,表示有長輩帶着,否則就兩個女孩子,又是第一次上門是很失禮的。
「母親,一會如果有人問起狄夫人的事,您怎麼說?」秦宛如笑咪咪的道,她可以肯定一會必然有人這麼問,自己這裏先給水若蘭打好底子。
這話問的水若蘭一陣沉默,想了想淡然的道:「她病了!」
「為什麼病了?」秦宛如繼續含笑問道。
「水土不服!」水若蘭笑了。
這話說完,秦宛如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狄氏的這個傷還真不能說,難不成還能說狄氏和秦懷永打起來了,弄傷了她自己,或者說她之後又被湯藥澆在了手上,手燙傷不說,連臉也燙到了。
這麼一個說法雖然讓人覺得可笑,但可笑的是狄氏,永-康伯府的人就算是在,也不會出來反駁。
「母親,如果她們問您的事情,您要如何說?」秦宛如伸手拉住水若蘭的手,柔聲道。
水若蘭嫁過人,並且還成為一個寡婦的事情根本瞞不了人,狄氏怎麼會不把這事給傳出去。
「應當不會當面問的吧?」水若蘭臉上的笑容退去,猶豫了一下道。
「母親,我覺得會有。」秦宛如一臉正色的看着水若蘭道,有些事是逃避不了的,必然有人會挑出來問這種尷尬的問題,一味的逃避根本解決不了問題,秦宛如不希望水若蘭才跟京中的世家夫人交往,就被人壓下。
狄氏不來,這是最好的機會!
水若蘭的目光落在秦宛如的臉上,那張小小的精緻的臉,緊緊的繃着,看起來象個小大人的模樣,雪嫩的肌膚,殷紅的唇角,無一不在說明她還是一個孩子,但這個孩子卻在處處為自己擔心。
「宛如,你放心,就算是她們當着我的面議論此事,我也不會在意的!」水若蘭不是笨人,摸了摸秦宛如的鬢角,溫和的道,自己再不濟也總是一個大人。
「母親,我到時候就跟着您吧!」秦宛如水眸靈動的轉了轉,語帶雙關的道。
「無礙的,你可以稍稍自己去玩會!」水若蘭無奈的笑道,這孩子還真是操心的不行,她這個年紀正是最愛玩的時候,一直跟在自己的身邊倒真的是拘了她了,雖然擔心她,但也不能真的拘死了她。
「母親,我也沒地方去玩,就讓大姐和齊小姐去玩吧,她們兩個看起來更象是姐妹。」秦宛如意有所指的道,方才上車的時候,兩個人你謙我讓的樣子,不知道真相的人還真的以為她們是親姐妹了。
「那你跟着我吧!」水若蘭其實也不放心秦宛如,想了想道,對於興國公府一而再的給秦宛如貼子這件事,她心裏頗多疑惑,之前她也跟老夫人說起過此事,但因為不知道京中是不是有這麼一種做法,一時間拿捏不定興國公府的意思。
若說真的那麼感激,那麼重視那個孩子,直接上門感謝就行了,又何必一定要把宛如給請過去,而且還擺出一副感謝萬分的模樣。
水若蘭有種感覺,興國公府既然接二連三的給了貼子,今天的宴會怕是不會讓宛如那麼低調,看着眼前的那張小臉,水若蘭的柳眉蹙了起來,她還是一個孩子,這麼高調的出現在眾人面前,真的好嗎?
到時候自己看一步、走一步,一定要小心的護着這孩子!水若蘭心裏暗暗打定主意!
還沒到興國公府的大門前,路面就己經堵了起來,前面俱是過來的馬車,一路堵着往前行走,看得出今天到興國公府參加宴會的人不少,這情形怕是整個京城的權貴圈子都調動起來了。
興國公府還是跟前世一樣興盛,既便不是皇家,這份尊榮也不是別家可以比擬的。
馬車緩緩的跟着前面的車子往前,遠遠的望過去,看到前面的馬車還很多,秦宛如放下微微挑起的車簾,正想說話,忽聽得外面有人在問:「來的可是才從江洲過來的秦府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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