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伯夫人要見我?」水若蘭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單子,滿臉驚訝的問道,永-康伯夫人每次來見的都是狄氏,或者是老夫人,從來不會單獨的求見水若蘭。
「對,就是夫人您!」丫環連連點頭。
水若蘭的目光轉向了秦宛如,不安的柳眉微微皺起,「她來找我幹什麼?」
「可能是心虛吧!」秦宛如微微一笑,意有所指的道。
「心虛?」水若蘭一時沒聽懂,柳眉越發的蹙了起來。
「宮裏不是發生了那位王小姐陷害我的事情嗎?那位王小姐只要不是得了失心瘋,就不會暗算一個才見面的人,除非她和我之間有恩怨!」秦宛如態度平靜的替水若蘭分析道。
她並沒有說宮門外的事情,這事情牽扯太大,大家既然都認為這是針對楚琉宸的謀殺,那就讓大家這麼認為吧。
「永-康伯夫人認識這位王小姐?」水若蘭臉上露出幾分惱意,如果說有誰想害秦宛如,有誰跟秦宛如有恩怨,除了狄氏就是永-康伯府了,永-康伯府的人一定不會看到自己和宛如好的,下手陷害是肯定的!
之前她也曾經問過秦宛如,王易書為什麼一見面就害秦宛如,秦宛如不願意水若蘭牽扯到這種事裏,也只是含糊的說不知道,這時候倒是和之前的話對應上了!
「應當是認識的吧,聽聞永-康伯夫人和興國公夫人私交不錯,自然是認識興國公的侄女王小姐的!」秦宛如故意帶偏了話題。
「原來如此,怪不得那位王小姐一見面就害你,原來是因為永-康伯夫人!」水若蘭果然被帶偏了方向,想了想怒聲道,「那現在怎麼辦?」
「母親先見見她再說吧!」秦宛如微微一笑站起來輕渺的道,「如果有禮物,不妨收下!」
「請永-康伯夫人過來一見!」水若蘭覺得也是這個理,當下身子稍稍坐了坐正道。
丫環應聲下去。
秦宛如對玉潔低語了幾句,玉潔點點頭也退了下去,秦宛如又叮囑了水若蘭幾點需要注意的之後,自轉進了寬大的屏風後面,躲了起來,她也要看看永-康伯夫人要說什麼。
宮門口的事跟永-康伯府少不了關係!
永-康伯夫人進來的時候態度特別的和善,不知道的還以為水若蘭才是永-康伯府嫁進秦府的姑奶奶。
兩個人坐下之後,永-康伯夫人一臉笑意的把手中的一份禮單推了過來,笑嘻嘻的道:「聽聞興國公夫人要正式認下齊小姐為義女了,我也沒什麼東西可送,就送了一份隨禮過來。」
這和善的笑容,這客氣的語氣,仿佛跟以前永-康伯夫人換了一個人似的,倒是讓人很是意外。
「這……怎麼好意思,況且這是興國公府和齊府上的喜事,和我們府上並無關礙!」水若蘭沒伸手接禮單,只笑着婉言拒絕道。
「怎麼會跟你們府上沒關係,誰都知道興國公夫人是在你們府上看中齊小姐的,如果齊小姐不在你們府上,又哪來這麼一段緣份!」永-康伯夫人笑嘻嘻的道,這話說的雖然也算有理,但總是很牽強。
但話如果這麼說也是沒錯的!
「可這總是……」水若蘭猶豫的笑了笑,似乎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水夫人你說別客氣了,我們兩府是什麼關係,原本就是要結親的兩家,有一點喜事慶賀一下也是應當,總是我們兩家之間的好事,齊小姐能認興國公夫人為義女,也是她在你們府上遇到的福份,這麼好的福份我今兒就來沾沾喜氣了!」
永-康伯夫人越發說越親熱,這理由也越來越允分,到這種時候倒是不能再所拒絕了。
「既然夫人這麼說,我就不跟夫人客氣,多謝夫人!」水若蘭從善如流的笑道,伸手拿出單子,只稍稍瞄了一眼,臉上的喜氣更甚。
永-康伯夫人眼中不由的閃過一絲鄙夷,果然是小門小戶出來的,看到有了便宜,這就笑開了花的模樣,不過這樣更好,更容易讓自己打探消息,這幾天可把永-康伯夫人嚇壞了,事發突然,引一發而動全身,事情發展太快,快的讓永-康伯夫人後怕不己。
原本只是一件算計秦宛如的事情,居然引出了刺殺宸王的大事,永-康伯夫人知道這件事之後,嚇得差點暈過去,當時她就去找興國公夫人拿主意,但到了興國公府卻沒見到興國公夫人,說興國公夫人病了。
永-康伯夫人覺得自己了也要病了,是嚇病的!
回府之後越想越怕,而後事情發展的越發的讓她驚駭,這幾日她每天都提心弔膽的,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有人上門來查抄她,才短短几天,永-康伯夫人頭上就有了白髮,稍稍有點風吹草動,就慌成一團。
之後又去找興國公夫人,門上說興國公夫人很忙,興國公的侄女在宮裏陷害了秦宛如,自己不小心摔昏了,之後被宮裏的太醫稍稍診治了一下之後扔在宮門口,興國公夫人去接人了。
永-康伯夫人不死心,又去了一次,又說興國公夫人忙着請人給這個侄女治病,沒時間見她。
興國公夫人越不見她,永-康伯夫人就越慌,這會聽聞興國公夫人大肆的表示要和住在永秦府的齊蓉枝結親,忍不住就來看看,打聽消息來了。
見水若蘭接下了禮,而且笑的這麼開懷,臉色也放輕鬆了下來,看起來秦宛如的事情,沒人聯想到自己的身上,自己不會有事。
「二小姐那天在宮裏發生了什麼事?興國公府的那個侄女又是怎麼回事?」永-康伯夫人收斂起眸中的鄙夷,滿面堆笑的關切問道。
她不敢直接問宮門口的事,打算迂迴一些,先扯到宮裏的事情上去,她其實也奇怪王易書的事,興國公的那個侄女,她見過數次,但似乎也不是那種象得了失心瘋一般的人,之前不是說她名聲不錯的嗎!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宛如回來之後受了驚嚇,這會也病着了,現在還在院子裏將養着!」水若蘭嘆了一口氣,睜眼說起瞎話來,「也不知道那位王小姐為什麼這麼敵視宛如,才初初見面就下這樣的狠手!」
「那位王小姐以前的名聲也不錯,雖然家門不顯,但才名好,這次真是奇怪,居然會直接害二小姐,其心可真是惡毒,好在惡人自有天來收,聽說她在宮裏的時候就沒醒,這時候就算是醒了,也起不了身,每天拿藥在吊着!」
永-康伯夫人頗有同仇敵愾的意思,臉上露出幾分氣憤的模樣。
「對啊,宛如也是嚇的夠嗆,好生生的進宮卻……」水若蘭說到這裏不敢再說下去了,顯然下面的話有點犯禁。
「二小姐那天的確是運氣不好,先是在宮門口的時候,聽說就出事,差點連性命都沒了!」永-康伯夫人不動聲色的把話題扯到宮門處,一臉的感慨。
屏風後秦宛如微微一笑,眸色幽冷,果然永-康伯夫人今天的目地就是為了探聽這件事的!
這事和永-康伯夫人逃不了關係,只是永-康伯夫人的手段居然這麼高超,這事查到現在居然沒查到她的身上?
看起來這永-康伯府也不全是眾人看到的頹廢的模樣。
「宛如那天的確是差點出大事,居然會遇到那種事,差一點點就……我們老夫人的意思得帶着宛如去拜拜菩薩,等宛如的身體稍好一些就去!」水若蘭嘆了一口氣道,眼中的驚慌很真實。
那天事情發生之後水若蘭和老夫人才知道的,知道這事之後老夫人和她都差點暈過去,這若是沒有宸王出手相救,秦宛如的命就交待在宮門口處了。
這事想想都讓老夫人和水若蘭後怕不己,之後傳來的消息,更是說這是針對宸王的一番佈局,目標就是宸王,秦宛如受了池魚之禍,但不管是什麼原因,秦宛如差一點點沒命總是事實。
最後老夫人更是把秦宛如緊緊的看牢在內院,絕不允許她出門,就算是她想去看看自家鋪子,老夫人也沒允許。
「那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就好生生的把二小姐給算計在內了?」永-康伯夫人小心翼翼的問道,臉色也變了。
她其實也真的很奇怪,但這事她也沒地方問,對付秦宛如的事扯上宸王的事,那可是抄家滅門的罪。
幸好興國公夫人讓自己明哲保身,讓自己謹慎處事,切不可把自己扯進去,這才把一枚埋了許多的暗樁找出來,原本以為不是什麼大事,左不過是借來用用就是,秦宛如就算是出了事又如何,又不是京中有數的貴女,只報一個周王府的馬驚了,不小心撞了,難不成還有人為了秦宛如跟周王對上不成!
可這事最後鬧成這個樣子,誰也沒想到,秦宛如居然只是一個假想的目標,宸王才是,這讓始作俑者永-康伯夫人也亂了方寸,算計宸王的事情,她怎麼不知道?難不成那個馬夫早己另投主子,針對自己的算計另外算計了一個連環計?
為了這事,永-康伯夫人現在在府里的日子很不好過,不但被永-康伯斥責,連永-康伯太夫人也藉故當着眾人的面,給她一個狠狠的巴掌,想到這裏,臉上似乎還隱隱做痛,忍不住暗中咬了咬牙,這個老乞婆就知道向着她的女兒,也不看看她這個女兒是個什麼貨色。
「夫人,這是陷害!」水若蘭看了看左右,側過頭來壓低了聲音道。
永-康伯夫人心頭一震,急問道:「怎麼說?」
屏風後秦宛如殷紅的唇角一勾,眸色陰冷妖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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