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越正被青竹伺候着坐起來喝粥呢,他這具肉身的父親李耀就急急忙忙的推門進來了。
李耀進來一感應到季越身上的氣息臉色就是一變。
不是說感應到了氣息有什麼變化,主要是一點文氣都感應不到。
「怎麼會這樣,不是說經脈受損嗎?」
李耀慌張的兩步邁到季越的床邊,伸手就抓住季越的右手摸起脈來。
越摸、臉色就越陰沉。
到了後面,甚至是咬牙切齒的說道:「好生惡毒的賤人!」
然後立刻又轉過頭去,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門口的白炳梓:「這就是你說的受了點輕傷?
我兒就連靈台都破損了,這叫受了點輕傷!」
「靈台破損?」
白炳梓也相當驚訝,快步走近同樣把起脈來。
他原先一直以為李榮華只是經脈受損,所以並不太在意,因為經脈受損治療的方法還是很多的,不會影響根基。
可是靈台受損就不一樣了,這分明是斷人前途。
「怎麼會這樣?那個葉劍青不是只有秀才境界嗎?」
白炳梓越摸心越沉。
如果只是經脈受損的話,事情自然好辦,稍微調和調和就行了。
可是靈台受損,那真是不死不休了。
「是秀才境界,可是他那俠客行已經演化出劍意了!
劍意鋒銳,直射靈台!」
季越臉上半點不見哀傷,語氣平緩直白的說道。
「這件事你必然要給出解釋!」
李耀內心一番掙扎之後,猛的站起身子拽住白炳梓爭吵了起來。
看樣子,根本沒有把回春丹拿出來的意思了。
季越雖然情商不高,但是多少活的夠久,如何能看不出來這個李耀的心思。
如果只是經脈受損的話,那他付出一顆回春丹,挽回自家嫡長子的身體自然沒什麼。
可是靈台受損,那基本就沒有未來可言了,何必還在上面浪費珍惜丹藥呢?
李榮華雖然是嫡長子,可是他李耀又不是只有一個兒子,光嫡子就還有三個,更何況還有十幾個庶子,以及放在外院當中的六個私生子。
這下子季越也終於明白,李榮華為什麼會那麼絕望了,可能是因為他很清楚自家是個什麼樣子,也很清楚自家的父親是個什麼性子。
靈台受損成為廢人的他想要靠他父親和家族活下去,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也罷,這樣也好,倒還省了一番親緣牽扯的因果!」
季越看着那爭吵的兩人,內心並沒有失望,反倒有一絲慶幸。
他又不是李榮華,自然不會對李耀有什麼感情?原先還擔心這個李耀要是太好,到時候不好割捨親緣。
現在看來,原先的那些擔心根本就是白擔心了,那些大家族當中又哪有什麼真情實意。
外面那兩個人吵着吵着就離開了院子,看的邊上伺候的青竹有些茫然:「少爺,老爺怎麼沒把回春丹拿給您吃?」
季越看着他一臉迷茫的樣子,也是為他的天真感覺好笑,不由得輕笑起來:「這事你就別管了,回去收拾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這。」
季越很清楚,一個靈台破損的廢人,是不會被允許繼續在這書院當中呆着呢。
更何況他本來也沒準備繼續在這邊呆着,對付那個葉劍青的方法多的是,沒必要非得跟他在一起呆着。
早點修復損傷,恢復修為才是正途。
只要他修為恢復個一兩成,那葉劍青還不是跟糰子似的隨便捏!
……
事情果然沒有出乎季越所料,也不知李耀和那個書院的院長達成了什麼協議,當天下午就用馬車帶着李榮華回去了!
而且回去的方向還和他自己走的方向不太一樣。
馬車一直顛簸到夜裏,這才把季越和青竹兩個送到了祭城邊上的一個別莊。
說的很好聽,說這邊環境清靜優雅,最是適合療養,但其實誰都清楚,這算是另類的放棄了。
季越也是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還能體會一下棄子的感覺。
不得不說,感覺相當的不好,我不想要你是一回事,你不想要我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難怪許多男女分手之後都還爭着是誰甩了誰?
青竹一直聽到車夫陰陽怪氣趕他們下車,並且看到那個別莊的時候才反應過來。
第一反應不是為自己日後的苦日子擔憂,而是轉過頭來十分擔心的看着季越。
「少爺……老爺他……」
想要安慰兩句,但事實都這麼清楚了,編都不好往下面編。
「安啦!這邊也蠻好的,青山綠水,還少了那些勾心鬥角。
我都沒擔心,你擔心個什麼勁啊?」
季越隨意擺了擺手,然後也不介意車夫的態度,徑直往別院大門走去。
剛剛一路上,他已經收集到足夠恢復自身傷勢的地脈生機了。
接下來的具體計劃,還得等他修復傷勢,並且有了一定修為之後再說。
青竹瞪了一眼車夫之後,也是急匆匆的跟上季越步伐,至於那個車夫,啐了一口,又低聲咒罵了一聲之後就駕起車子回李宅去了。
平民之家為屋,豪強之家為莊宅,世家勛貴為府邸,皇族大能為宮殿。
李家最多只能算是個豪強,故而房子也只能稱之為李宅,而不能稱之為李府。
別莊裏的下人莊戶還不知具體情況,只知道他們家大少爺來這邊養傷,故而也不敢怠慢,畢恭畢敬的把他們兩個迎了進去,並且把一些已經睡着的下人趕緊叫起來,讓他們幫忙把主院收拾乾淨。
青竹也在邊上忙着告訴那些人房間該怎麼佈置,一日三餐要做什麼東西之類的,總之就是把李榮華平常的習慣告訴他們。
等到一切都收拾妥當,天際已露微白,莊戶也都下田勞作,這時候,先前那個車夫臨走之時啐罵的那一聲,也通過個別人的口舌傳了出去。
有關於大少爺靈台被廢,估計這輩子就得被留在別莊的小道消息一下子就傳開了。
一個個討論的熱火朝天,又是可惜,又是感慨的。
卻不想想,人家就算被貶到別莊,那也是別莊的主人,每月三十兩個月銀就是李耀都不能苛扣。
他們一個個土裏刨食的,倒還可憐上了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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