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地上昏睡的所有人都緩緩醒來,支起身子有些茫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仿佛都不記得自己在這裏的原因。一筆閣 www.yibige.com
「若塵,帶人將她押回去。」月澤收回劍,吩咐站在一旁的若塵。
「是,清微劍。」若塵方才也沒留神,吸入了百香散,昏睡了有一會兒,一醒來就看見月澤站在自己的面前,顧不得思索立馬站了起來,垂着腦袋跟在月澤身旁。
「你們三個過來吧。」若塵伸着脖子朝後面看了一下,指了三個人過來幫他一起去押解那隻凶鬼。
若塵經過楚子衡身旁之時,楚子衡悄悄與他說了一句話:「小心點總是沒錯的。」
若塵白淨的面上浮現出疑惑的神色,對於楚子衡這沒頭沒腦的話感到茫然,但同時有對這鬼殿忽然的關心感到惶恐,不知道如何去回應他,在幾個師弟前面難得的有些失態,他紅了臉,結巴道:「多,多謝鬼殿關心。」
「不客氣,應該的。」楚子衡哈哈大笑:「畢竟也算得上小爺的後輩,理應照顧。」
若塵便領了人去了。雲落再三確認了一下,這事情看起來好像是結束了,於是她走到月澤面前,搓搓手,眼睛不住地左瞟右瞟:「那個,清微君,事情都已經結束了,是不是該……」
月澤只顧着看若塵他們在那邊收拾,一點也沒有注意雲落在說什麼,雲落自顧自說了半天,劍月澤壓根沒有理她,不禁惱羞成怒:「月澤!」
月澤聞言,將目光緩緩移了回來,落在雲落身上,雲落慌得急忙轉過身去,饒是如此,她也能感覺到月澤的目光,只覺如芒刺背,思索片刻,雲落咽了咽口水,再次重複道:「清微君,此案已結,是否該履行您的諾言了。」
「嗯。」月澤應了一聲,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補充道:「你與我說要先去神京城。」
雲落茫然:「我什麼時候說過了……我明明很急着回酆都城的……」話音未落,雲落一拍腦袋,想到了。她們剛到這裏的時候,懷澈燿羽還有天樞星君都來過的,那個時候他們說了什麼來着……好像是神京城派人來捉拿她,月澤給攔下了,然後雲落想着自己的事自己承擔,一方面也是為了避開月澤,就信口說自己先過去,沒想到月澤把她給堵住了,說什麼此案一結就和她同去。
雲落啊雲落,你怎麼就只知道給自己挖坑呢?
雲落勉強笑道:「我好像真的記不起來我說過要去神京城這事,清微君當初答應過我此案完結就讓我回去的,如今這是要反悔麼?」
月澤要是不放她回去她其實也沒有什麼辦法,而且是她自己說要回去受罰的……
「娘親,我們是不是又回不去了?」白白帝皇瞳現了之後雲落就將他扔給了雲斐帶出這個地方,白白一直都被雲斐護着,現在看沒事了,雲斐就將他帶了出來找雲落。白白看了看雲落,再看了看月澤,委屈道:「白白想要回去,想回酆都城。」
雲落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反悔,你們可以走了。」月澤的聲音從後面慢悠悠飄過來,雲落一愣,轉過身問:「真的嗎?」
「真的。」
雲落大喜,牽了白白的手就要走,還未走出幾米路,楚子衡不知從哪個角落竄出來堵在她面前,搖搖頭:「先別走,等等。」
「鬼殿這是什麼意思?」,月澤好不容易放她回去,她就該趁着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趕緊溜走才是,她臉上大有神擋殺神,佛阻滅佛的氣勢,面目猙獰地瞪着楚子衡,恨不得將他剝皮吃了。
「喏。」楚子衡指了指正在那邊收拾殘局的若塵一行人:「你還要在這裏呆一會,他們有需要的。」
雲落不明所以地看過去,若塵正和幾個弟子施法鎖住地上的凶鬼,一切看起來很正常並沒有什麼異樣啊。
「等等。」雲落皺着眉仔細看了看,光禿禿的曼珠沙華形體碩大,就算被月澤打得奄奄一息,但是收拾起來還是很麻煩,若塵他們在那邊處理了有一會功夫也不奇怪,但是為何若塵他們處理的方式越來越奇怪。
之間若塵愣愣地站在一旁不動,只看着另外幾個弟子爬上去,那些弟子原本在仔細地上鎖鏈,可是現在卻站在上面張牙舞爪,像是在跳舞。
雲落把白白往身後的雲斐懷裏一塞就衝過去:「給我下來,快點!」
一時間眾人都在看着朝那邊發足狂奔的雲落,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一陣黑暗襲來,那邊的該是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和凶鬼「阿七」合二為一的曼珠沙華不知怎地「轟」地一聲站起來,高高地俯瞰着地上的所有人。
她一站起來,那些在她身上的太華弟子一個個跌落下來,她怒瞪着雲落,罵道:「多管閒事!」
跌落下來的太華弟子直挺挺地躺在地上,面色蒼白毫無血色,雲落都最後實在是沒法子了,扯着赤練綾飛過去,但還是晚了一步,只見「阿七」迅速低頭叼起一個弟子吞了下去。
月澤原本是背對着他們準備離開了,聽到雲落的怒吼和一聲巨響,他回過身一看,「阿七」早就吞下去一個人了。
月澤眼裏鋒芒一閃而過,他一甩手將清微劍甩了出去,劍帶着萬鈞之力朝着「阿七」而去,直擊「阿七」的腹部。「阿七」乾嘔了一聲,但還是死命閉着嘴不吐出來。雲落靠近「阿七」,解下身上的七個鈴鐺,一個接着一個打進「阿七」的軀體上,那鈴鐺嵌在「阿七」所化曼珠沙華的花杆上,排列成一個圓圈的形狀,雲落咬破手指,念了魂咒:「忘川河,奈何橋,以我血渡爾魂出!」
「阿七」一怔,笑道:「想不到你為了救人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放心,就這樣我還死不了。」雲落手指朝着前面狠戾地一點,血液衝破「阿七」設在自己身體周圍的屏障沖了進去,正落在鈴鐺圍成的圓圈中央。鈴鐺漸漸發紅,一時間天地失色,狂風起,暴雨至,「阿七」終於受不住身上的劇痛「哇」地一聲將口裏的人吐了出來,雲落看着她,臉色蒼白:「阿七呢,我方才察覺到了,阿七的氣息,她還在。」
「察覺到了又如何,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就是她她就是我。」「阿七」吐出了人之後居然並沒有受很大的影響,只是喘了幾口氣就恢復如初了。
「用活魂煉鬼魅,呵呵,這手法一年比一年陰險了,我說,怎麼清微君出手了你還能翻身。」雲落眼看着鈴鐺一個個掉落在地上:「要是從前,看見你這樣的邪祟,我非劈了你。」
「要是從前倒還真的有可能,但是現如今殿下還是要認清自己的本事。」「阿七」狂傲地笑:「發現了又能怎樣,你救得了她嗎?」
說罷,她低下腦袋就要吞吃掉雲落,雲落睜着眼看着她越靠越近。她雲落自小天不怕地不怕,如今卻是怕死怕得要命,可是她信自己,自己的命數總不至於如此糟糕,更何況,她感覺到了——月澤。
果不其然,那腦袋還未靠近雲落半分,就被月澤一劍給打歪了。月澤抱着她緩緩落在地上,皺着眉:「你逞什麼強。」
「我不逞強你那可愛的小師弟就死了。」雲落搖搖頭:「你清微君一世英名怕是就這麼毀了。」
「嘖嘖,居然晚了一步。」楚子衡從旁邊走過來,拍拍手:「小落子你出手果然乾脆,都沒什麼徵兆,我小爺剛和你說完你就衝出去了。」
方才出了月澤,原來楚子衡也去了,雲落心裏還奇怪呢,這「阿七」腦袋被打偏之後怎麼沒有轉回去,肯定是楚子衡動了手腳。
雲落趁勢望了望周圍,剛才躺在地上的太華弟子們已經被人帶走安置了,包括吐出來那一個,還好,沒有丟了命的。
「清微君,她死不了。」雲落咬牙道:「你只管放心打,她肚子裏面還有一個活的魂魄,那是這身體原本的主人的,以活魂養着這身體,又融合了曼珠沙華,具有極其強烈的毒性和陰氣,若是要毀了這隻凶鬼,只怕不容易。」
三人都是安靜了一會兒。
「我封住她。」月澤說道:「速速帶回酆都城,北陰大帝應該可以解決。」
「對,對啊,父帝知曉的事情頗多,興許有法子。」雲落伏在月澤的懷裏笑了笑:「我怎麼給忘了……」
「不過如今難的是怎麼封住她。」楚子衡挑出問題:「你方才也看見了,這玩意雖然可以被重傷,但是恢復的十分之快,從這到酆都城少說需要幾日,路上醒過來會更麻煩。」
「鬼殿說的沒錯,方才她恢復的法子是靠自身的毒性加上百香散使身邊人產生幻覺,然後抽取他們的精血來恢復元氣,你看看方才那些弟子,他們站在這凶鬼的身上,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的腳底,肯定有傷口,那就是她將藤蔓伸進去吸取精血的證明。」
「還是先把她制服吧。」楚子衡想了一會兒:「小爺有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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