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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離珩始終不肯說出自己到底要去做什麼,顧雲影便乾脆不讓他繼續跟着。筆神閣 bishenge.com
三日之後,顧雲影將自己的東西打包好,在離珩依依不捨的眼神之中,十分灑脫地離開,去往坐忘峰的腳底匯合。
在腳底上下山的階梯上,站在她熟悉的五個人,溫東廷,成江,劉成,蔣方玉以及霍闊樂。
以溫東廷為首,他是這次帶領他們的長老,成江三人則是在宗門大比上脫穎而出,也不知道被溫東廷是怎麼訓練的,離他站得格外的遠,溫東廷的動作稍稍一變,他們就如臨大敵。
至於出身太上宗的霍闊樂,他就是個搭順風車的。
許是他師父長盛真人知道他的毛病,故意將他放在劍宗接觸一下女修,到時候再在七宗論道會上匯合。
「你的那隻狐狸呢?」溫東廷微微蹙眉,有些不悅地問道。
「他有事,我便讓他不用陪着我了。」顧雲影解釋道。
溫東廷冷哼一聲,道:「師妹,我告訴你,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以後可前往別傻傻地跳進去。」
在場的其餘四位男士,齊齊地看向了他。
顧雲影頗為感觸的點頭:「師兄你說得對,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見着自家的閨女兼師妹認同了自己的話,溫東廷的嘴角微翹,心情難得的不錯,讓備受摧殘的成江三人跟見了鬼似的。
這個鬼見愁竟然因為一句話就笑了?!
要不要這麼區別對待!
溫東廷一個眼神掃過去,他們立刻噤若寒蟬。
顧雲影:「……」
這種宛如男生小集體說悄悄話,結果看到班主任就慫了的既視感是怎麼回事?
「此次七宗論道的地點位於嶺南的自在觀,我們過去需要半個月。」溫東廷一邊說着,一邊吹了個口哨,忽然間,九頭通體赤炎的駿馬飛馳而來,在它們的身後還載着一個奢華猶如小型宮殿的馬車廂。
「我們好歹也是天宗之一,有些排面還是要講究的。」溫東廷輕蔑地看向震驚中的四人,旋即轉身對顧雲影輕聲道,「師妹,你先上馬車休息吧。」
顧雲影也不是矯情的人,既然能有更好更舒適的選擇,那何必委屈了自己呢?
她高高興興地鑽進了馬車,發現裏面比想像中的還要寬敞,東西也是一應俱全,包括各種無聊時打發時間的小法器,還有一些看起來眼熟的零嘴和茶水。
顧雲影一一地看過去,都是記憶中溫小翠最喜歡的,被溫東廷照搬到了這裏。
若說心底毫無觸動是不可能的,她也不是真的鐵石心腸。
「誰說讓你們坐進去了?你們自己御劍去嶺南吧,這也是你們還未結束的修行。」
「你個太上宗的湊什麼熱鬧?」
「這是我們劍宗的排面,你和他們一起御劍去吧!」
【獲得劉成的仇恨值+200。】
【獲得蔣方玉的仇恨值+200。】
【獲得……】
四個人的仇恨值又被刷了一遍,想也知道他們有多委屈。
顧雲影捻起手邊的一個做工精良的荷花酥,心底毫無波瀾,甚至想要再配一壺雨前龍井。
馬車的門帘被掀開,溫東廷上了馬車,瞧見她在享用這些東西,不由得笑了笑:「好吃就多吃點,我準備了很多。」
顧雲影倒也沒客氣,吞下了好大一口點心,這才轉頭看向旁邊溫東廷:「師兄,有一件事我想問你很久了。」
她知道溫東廷的性子,倒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問道:「你是怎麼確定我是你女兒的?」
「你和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溫東廷還是原來一樣的回答。
「可是這世上的人這麼多,總會難免有長得相似之人吧。」顧雲影覺得樣貌絕不是確認的重要原因,尤其是溫東廷只見過溫小翠小時候的模樣,長大之後的相貌肯定會有些許的不同。
溫東廷背靠着車廂,眼神一瞬的悠遠,好似在回憶,他輕輕蹙起眉頭:「當初確實有一個女修與你長得極為相似,是靜虛道君收下的弟子。」
「我也曾經將她誤以為是你,可後來才發現,她和你是截然不同的。」
「靜虛道君的弟子?」顧雲影有些疑惑地想了一遍,她貌似記得,譚岳曾與她說過,靜虛道君的弟子被宮翎給弄死了。
溫東廷仿佛知道她的疑惑,解釋道:「那女人是個拎不清的,非要糾纏我,還想通過靜虛道君讓我屈服,這事被宮翎知道了,就被他先一步解決了。」
顧雲影意味深長地看着他:「師兄,你真是個罪孽深重的男人。」
聽聞罪孽深重四個字,溫東廷默念了一遍,好似聽到了一個真是無比的笑話,笑得格外開心。
「對啊,我就是罪孽深重,是要下地獄不得超生的。」
溫東廷伸出長臂,揉了揉顧雲影的頭髮,就像小時候揉着溫小翠的腦袋瓜:「等到了合適的時機,我會將一切都說與你聽的。」
顧雲影微微低下頭,沒有拒絕溫東廷的動作,畢竟一顆老父親的心還是要成全的。
在馬車行進的幾日裏,顧雲影和溫東廷有一搭沒一搭地談着話,興許是溫東廷全程照顧着她的心情,一路上倒也親近了不少。
只是偶爾掀開窗簾,瞧見在馬車旁邊拼命御劍而行的幾個人,不由得感慨一聲,墮落,她真是太墮落了。
「要不要再吃一個八寶葫蘆鴨?」
「要!」
顧雲影十分墮落地點頭。
當她將筷子伸向鴨子的時候,馬車忽而劇烈顛簸了一陣子,將鴨子全部都灑在地上,甚至還弄髒了她的裙子。
【獲得顧雲影的仇恨值+500。】
「救命!道友救命啊!」
外面傳來歇斯底里的叫喊聲,好似有十餘人,在拼命地求救。
顧雲影黑着一張臉,掀開了車簾,就見有一頭烈焰馬被撞倒了,馬脖子上還插着一把短匕首,看起來像是淬了毒的。
在馬車的前面是排成一列姿態戒備的成江三人,霍闊樂縮在後面,努力地減少存在感,因為擋在馬車前面的十餘人之中,有好幾名姿容不錯的女修。
掃眼而過,一共有十三個人,穿着顏色樣式都差不多的衣服,其中幾名修士被護在中間,應當是他們中較為重要的人物。
「發生了何事?」溫東廷語氣冰冷地問道。
他的臉色也不太好,猶如數九寒霜似的,讓那十三人感受到了高階修士的威壓,全都情不自禁地瑟縮了一下。
有一兩名女修瞧見溫東廷走了出來,雙眼微微亮了起來,紛紛做出梨花帶雨的模樣。
「還請這位劍宗師兄恕罪,我們是被魔修突然襲擊,這才如此狼狽,慌不擇路地撞見了您的馬車,實屬無奈。」
溫東廷一眼就看穿了她們的話:「慌不擇路,都還能這麼准地扎中我的烈焰馬?」
「是、是啊,這也太過巧合,說不定是老天有緣,讓我們與貴宗碰面了呢。」那其中一名女修睜着眼睛說瞎話,被其他同行的女修扯了扯衣袖,這才堪堪住口。
溫東廷神色漠然地看向他們:「我的烈焰馬,就是把你們都賣去黑市,也賠不回本。」
「這位劍宗師兄息怒,我們也不是無門無派,絕對賠得起你的烈焰馬。」
另外一名為首的年輕男子趕緊說道,他的神色有些不忿,眼睛在烈焰馬和那座奢華的車廂間逡巡了一會兒,眼底閃過一絲嫉妒和貪婪。
「看您行進的方向應當是朝着嶺南吧,我們都是嶺南人士,不如你隨我們一同……」
「沒空。」溫東廷十分不耐的拒絕。
他又不是傻子,哪裏看不出去這幾個年輕修士的意圖,只覺得心煩意亂。
顧雲影倒是看這群人頗為有趣,也走下了馬車,詢問他們:「你們是被魔修偷襲的?」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那群人的驚呼聲給蓋過去了。
「顧薇你還活着!?」
「姐?」
顧雲影有些愣住了,按道理說,認識顧薇的人不會很多,這麼一大幫子人都認出了她,而且還一副震驚的樣子……
還沒到嶺南呢,不會這麼巧吧?
「姐,你還活着啊?」那名為首的年輕男子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似乎自己的姐姐還活着這件事,讓他由衷地感到吃驚和驚恐,但又不得不露出欣喜的笑容。
年輕男子長得還算俊俏,只是配上這麼一副扭曲的表情,怎麼看怎麼不舒服。
「師妹?」溫東廷轉頭看向了顧雲影。
顧雲影無所謂地撇嘴,道:「嶺南顧家的,就是把我逐出家門的那個世家。」
顧家的人在聽到溫東廷對她的稱呼之時,還露出震驚和難以置信的表情,但也有一絲絲的慶幸,畢竟顧薇可是顧家的人啊,身上流着顧家的血脈,若是能通過她與劍宗攀上關係,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了。
尤其是見到顧薇從那輛九頭馬車上走下來,想必在劍宗的地步還不算低。
這可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至於她說的逐出家門,眾人都沒當一回事。
誰都知道顧薇蠢到不行,耳根子最軟,行事又糊塗,別人三言兩語就能糊弄過去,更何況,他們這行人之中,還有一個顧薇最最疼愛的親弟弟顧安呢。
別人能夠想到的,顧安自然也第一時間想到了。
「姐,你能活着真是太好了,我和娘都在等着你回家呢!」他露出一抹討好的笑意,想要去靠近顧雲影,卻被成江等人給攔住了。
他的心中不免有些惱意,朝着顧雲影喊道:「姐,你快讓他們都退開!」
顧雲影雙手抱胸,態度漠然。
這讓顧安更加惱恨起來,向來都是顧薇來討好他,何時要讓他這麼麻煩?
「姐,你耍脾氣也該有個度吧,我可是你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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