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視一笑,布萊看着疲憊揉眼睛的好友,多昂貴的底霜,都掩蓋不住的黑眼圈,滿是心疼,「又加班了?念之,其實這些文件不着急,你可以等會兒帶回家,先好好休息下吧。」
夏念之拉開抽屜,滿滿當當的各式藥瓶,淡然回答:「我等會兒還得去趟蒲台島。」
『蒲台島』這個地名,背後代表的涵義,布萊神色微變,唇邊囁嚅,但最後卻只是識趣地換了話題,正色道:「現在這些粉絲也是真會,咱們都還沒出手,就自動自發地將時詢和路璨聯繫到一起,多好的免費宣傳機會。」
「這也沒有什麼奇怪的,當初給時詢的定位,就是『路璨第二』,花了那麼多時間精力營造的標籤,現在也只是回收點利息而已。」
布萊盯着輕描淡寫說出這番話來的夏念之,心底隱隱有些擔憂,不得不承認,夏念之完美的繼承了夏霆西老爺子的手段,商海里,這必然是最好的武器,然而作為朋友,她始終擔心這些會讓她不堪重負,負隅前行。
布萊正欲開口勸誡,卻見夏念之起身到茶几邊,倒了杯溫水,就着手裏不知何時出現的一堆五顏六色的藥丸,給咽進了喉嚨里。
話鋒一轉,布萊擔心:「你生病了?」
「別大驚小怪,前些天紀之從國外寄回來的補品,維生素鈣鐵鋅硒的。」夏念之又喝了口水,緩和了下嘴巴里滿滿的苦澀味道,才繼續打趣道:「我這弟弟難得關心我一回。」
原來如此,布萊心穩了些,突然想起此行目的,便將手中的文件遞給夏念之,解釋道:「演唱會的詳細策劃,按照你之前所說,首場選在澳城,時間在新年元旦那天……」
聽着布萊的細細介紹,夏念之翻看着手中的文件,時不時地提幾句建議,很快,便將一份字典厚的策劃書給看到了底,目光落在最後一頁的照片上。
那是澳城的標誌性建築物,融合歐洲古典主義與亞洲建築的風格而成,逆光佇立,莊嚴肅穆,夏念之手握筆尖在那頂端畫了個圓,力透紙背。
提前兩天抵達,應該可以趕得上。
「演唱會的票,給我留兩張。」
布萊疑惑,但想夏念之這般說便是有她打算,因而隨手在備忘錄上記下。
「但是,念之啊,我仍覺得,你此時將時詢安排進《連理枝》劇組,是不是風險有點大?」
夏念之明白布萊的擔憂——時詢是個很好的男團愛豆,唱功與舞蹈精彩絕倫,顏值與身材無可挑剔,但至於演戲,他還處於新手村階段。
「總得給新人機會,何況,他不一樣。」
「不一樣?哪兒不一樣?」布萊忍了許久,此時終究是忍不住了,峨眉緊蹙,試探道:「念之,外面那些風言風語已經夠多,宣傳部花了多大力氣才將你們共赴峇里島三天兩夜的緋聞給壓了下來,我不想你到時候被那些粉絲指着脊梁骨罵上祖宗十八代。」
布萊最後這話說得有些狠了,夏念之明白她是真的動了怒,只好在她身邊坐下,順勢靠在了布萊的肩膀上,長嘆了口氣,解釋道:「我要真想潛他,又怎麼會只讓他演個男三號。」
「但你對他還是太特殊了,你是經紀人,比我清楚,男團內,人氣均衡的重要。」
「時詢是優等生,但路璨是天才。」
或許是此時屋內只有最親密的朋友,夏念之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些,眉目間滿是無奈淺笑。
「比起優等生,世人更偏愛天才。」
布萊挽住了夏念之的手臂,像很多年前,她們還是學校里不諳世事的小姑娘那般,在午夜十分,分享着彼此最懵懂隱秘的心事。
「我懂,優等生若想追上天才談何容易,機會堆砌,費盡籌謀,只是……」布萊仍舊滿滿的擔憂:「念之,你這麼聰明,該明白過猶不及……」
夏念之垂眸,掩去所有的痛苦,就着靠在布萊肩頭的動作,似感慨,似輕嘆。
「……我沒有時間了。」
……
門外,午後三點的光透過玻璃窗,折射出無數的光暈斑點,柔光盈暈着門把上,男生極用力的手背,青筋爆出,指節泛白。
「更偏愛,天才麼?」
男生極好看的眸底染上冷色,與俊朗英氣外表絲毫不相容的戾氣橫生。
天才又如何?
天才也是人,生老病死,總會消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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