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
山林之中,只有狙擊手跟葛震穿梭的聲音,他們之間只有短短二十來米的距離,也就隔着幾棵大樹。
但就是在這個距離上,葛震卻無法再近一步,不管怎麼放快速度,至始至終追不上。
一個玩命的逃,一個玩命的追,全都用盡力量。
在中間有樹木擋住的情況下,步槍已經失去作用,所以葛震直接把步槍扔掉,減輕重量。
突然,狙擊手猛地轉身,沖後面的葛震端起狙擊步槍,一邊未做停留倒着跑,一邊扣動扳機。
這是非常難完成的動作,它需要的不僅僅是平衡身體,更多的還是對力量的平均分配,以及藉助力量的轉移。
當這一切都達到的時候,形成的就是轉身甩動槍口的動作,然後在甩動的過程中開槍。
「砰!」
槍口噴出熾烈的火焰,一枚狙擊彈頭拖膛而出,沿着一條直線射過來。
「唰!」
追趕中的葛震猛地把身體朝旁邊傾斜,做出一個戰術規避動作,當他這個動作完成一大半的時候,清晰的感受到胸口傳來一陣強烈的氣浪,隨即像是被人推了一把,重重躺倒在地。
這是告訴旋轉的彈頭破開空氣時產生的氣浪,擦着他的胸口而過。
狙擊手太精明了,他壓根不是逃亡,而是一邊跑一邊選擇最合適的地形給予葛震致命一擊。
「嘩啦啦……」
倒地的葛震連續翻滾,左手在地上重重一撐,右腳前掌猛蹬地面。
「嗤!」
地面被蹬出一片坑窪,承載他的身體繼續向前狂追不舍。
兩個人再度陷入你追我趕,依舊保持二十來米的距離。
「砰!」
突然,狙擊手又扣動扳機,但這次不是轉身朝葛震射擊,而是一槍打在左前方的一顆樹上。
12.7毫米口徑彈頭撞到樹幹,頃刻間將樹幹爆斷。
「咔吧!」
樹木重重向下砸來,狙擊手趕在這棵樹落地的前一秒竄過去。
「嘩啦!」
樹木落地,正好阻擋葛震的追擊。
「草!」
葛震狠狠罵了一聲,從身上抓起一顆手雷向前方扔去。
「嗖!」
手雷划過一道弧線,避開層疊的樹木向前飛出四十來米,落在地上的那一瞬發生爆炸。
「轟!」
火光升起,狙擊手整個人向右前方撲去,利用倒地的動作避開手雷爆炸產生的破片殺傷。
狙擊手阻礙了他的追擊,他也阻礙了狙擊手的逃亡,兩個人的距離再次拉到二十來米。
黑暗中,狙擊手似乎有些急了,他反手向包里掏去,把一塊塊東西扔到自己的腳下,足足扔了五六個。
後面追的葛震眯起眼睛,捕捉到對方詭異的動作,當他跑到扔東西的地方時,當右腳要踩踏到地面的時候,瞳孔收縮,以左腳提起,凌空絆自己的右腳。
「噗通!」
身體重重摔倒在地,躺在那裏的葛震轉過頭,藉助淡淡的月光盯着一枚通體烏黑的地雷。
狙擊手進行最簡單的佈雷,用來阻礙他的行動。
事實上許多狙擊手都會攜帶反步兵地雷,他們會在尋找到最合適的狙擊點之後,利用地雷為自己做出安全警戒。
從地上爬起來,葛震伸出舌頭舔舔嘴唇,眼睛裏迸射出濃濃的殺氣。
「砰!」
狙擊步槍聲再次響起,一枚狙擊彈頭向他飛過來。
規避!
再次撲倒在地,等起來的時候,他聽到重物落地的聲音,這是子彈打完了,狙擊手把沉重的狙擊步槍扔到地上。
或者是也清楚這種環境下狙擊步槍到底有多雞肋,除了增加重量,似乎沒有太大的作用。
兩個人再次持續你追我趕,在這中間狙擊手不斷的為葛震製造障礙,而葛震也充分利用身上的手雷與炸彈,從後面給予狙擊手製造障礙。
整整一夜,兩個人在山林中穿梭了整整一個晚上,每個人都筋疲力盡,速度逐漸慢下來。
「嘩啦啦……」
前面傳來流水聲,一條七八米寬的河流呈現在面前,在清晨的太陽光下散發着誘人的光澤。
狙擊手在河邊停下來,他沒法繼續前行,因為河面開闊,不再具有層疊的大樹作為掩體。
如果強行渡河的話,怕是還沒游到一半就會被葛震亂槍打死。
不過可以沿着河岸繼續跑,所以狙擊手在停下幾秒鐘之後,馬上向下游跑去。
可沒跑多遠,就到達一片開闊地,足足得有好幾百平方。
而到了這裏之後,狙擊手更無法再跑,因為兩個人之間只有幾十米的距離。
他有兩個選擇,一是穿過開闊地,二是穿過河流,至於繼續向山林里跑是不可能的,因為左邊是光禿禿的山崖。
「跑!繼續跑!呼哧!呼哧!……」葛震氣喘吁吁,握着手槍走過來大聲叫道:「老子看你還能跑多遠,給我跑呀。既然跑不掉了,那就轉過身來跟我單挑,要麼你死,要麼我死。」
追了整整一夜,體力已經透支,但那嗜血的味道一點都沒減少,反而變得更加濃郁。
狙擊手一身黑衣,背對葛震,看起來有些瘦弱,兩個肩膀不停的上下起伏,可以看得出他也體力透支。
突然,狙擊手繼續向前跑,準備穿過寬闊地。
葛震馬上追擊,穿過阻擋在兩個人中間數十米的最後山林段——不,確切的說這裏已經不是山林,因為處於河流邊緣,應該說是樹林。
「嗖!」
身體向前狂竄,直接衝出十來米。
然而就在他躍起的腳將要落地的時候,眼睛的餘光捕捉到地面有些不太對勁。
這個不太對勁是看不出來的,但他就是升起了不對勁的感覺,可就算升起這種感覺,也已經來不及縮腳。
「噗!」
落地的左腳踏在地面上直接穿透落空。
瞬間,葛震的心臟收縮,在短時間之內甚至停止跳動:陷阱!
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個陷阱下面是什麼,全都是削尖的木刺,掉下去之後馬上會被戳出一個又一個血窟窿。
這個時候,狙擊手停下腳步,悠然自得的轉過身,黑色面罩下的眼睛裏露出一抹濃濃的嘲諷。
他看着葛震向陷阱跌落,他跑了一晚上就是為了在這裏實施絕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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