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藥庫被炸,意味着無法繼續這場戰鬥,意味着c-69關鍵交戰區域將要失守,造成全盤戰術的失利。
誰能拿下c-69區域,誰就能長驅直入,現在軍火庫被炸掉,讓武裝組織氣的要發瘋。
作為這場戰鬥的總指揮,素有這鬃狗之稱的巴克魯捏着拳頭,骨節暴凸,黑黝黝的脖頸上肌肉條不斷的跳動,呈現出狹長的眼睛裏閃爍着殘忍的光芒。
他在接電話,來自於上級的質問。
「是的將軍,我會盡全力挽回損失……是!是!!是!!!……」
掛斷電話,鬃狗猛地站起來,暴露出他足足一米九多的強悍身體,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從到到腳黝黑黝黑,發達無比的肌肉呈現出塊狀與條狀,身體裏更是爆發出一股殺戮血腥的龐大氣勢。
鬃狗,是一個從始至終經歷內戰的戰士,從娃娃兵開始做起,天性殘暴兇狠,是武裝組織里鼎鼎大名的存在。
甚至說聲名遠揚,連實力強橫的國際僱傭兵都不願意招惹這頭非洲的鬃狗。
「撤回防線,全力追殺!——」鬃狗下達命令。
「上校?」手下發出不解的聲音:「c-69區域是我們正常戰鬥最核心的區域,如果失守的話後果不堪設想。上級已經發出指令,死守c-69,等待增援。」
鬃狗拔出手槍指着手下的腦袋,直接扣動扳機。
「啪!」
「噗!」
一股鮮血激射而出,手下倒地死去。
「撤回防線,全力追殺!!!」
鬃狗再次下達命令,周圍的人噤若寒蟬,沒有誰敢做出勸阻。
很快武裝組織在c-69區域的佈防線全部撤回,集中數千人的精銳兵力,開始對葛震跟胡海浪實施報復性追殺。
原因很簡單,軍火庫被炸掉,意味着彈藥供給不上,壓根就無法進行死守。
在c-69關鍵區域,他們跟政府軍進行的是一場消耗戰,當軍火庫沒了之後,就得用人命做消耗。
等待增援?那是做夢!
整個戰線拉的很長,壓根沒有更多的人來增援他們,鬃狗不會把自己手下的數千精英的命全部葬送。
但是他得報復,就好比非洲草原上的鬃狗一樣,睚眥必報。
……
「噠噠噠……噠噠噠……」
叢林中的槍聲此起彼伏,武裝分子對葛震兩人緊追不捨。
「我說海浪同志,能跑快點嗎?」葛震催促胡海浪:「這些武裝分子瘋了,所有人都在追殺咱們。」
「誰讓你炸他們彈藥庫的?」胡海浪叫道。
「你管我?接了你的活怎麼辦妥是我的事,再說了,又不知道你的任務目標長什麼樣,當然炸掉彈藥庫了。」葛震不爽道:「別說那麼多沒用的,目標肯定炸死了,該怎麼算錢怎麼算錢,我跑出來玩命不就是為了幾個錢嗎?」
這個傢伙錢字當頭,做事兇狠乾脆,簡單粗暴,從頭到腳的每一根毛孔流淌着亡命徒的氣息。
「你是維和士兵嗎?」胡海浪問道。
「廢話,我是這一批最優秀的維和部隊衛生員,隸屬於西北某武警部隊衛生隊。來來來,先給我寫個欠條,省的到時候你不認賬。」
這傢伙真的是維和部隊士兵?真的是國內武警某部的衛生員?胡海浪覺得自己的認知被打破,他怎麼看怎麼覺得這是個比僱傭兵還貪財、還要刀口舔血的悍匪。
「噗通!」
胡海浪重重摔倒在地,滾了兩圈之後躺在地上大口喘息。
「呼……呼……呼……」
「我靠,你怎麼還摔倒了?起來趕緊跑呀,跑出去了給我寫欠條。」
他們身後全都是武裝分子,距離很近很近,讓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逃。
「跑不動了……」
「你……中槍了!」
胡海浪中槍了,左腹打進一顆彈頭,傷口呈現出爆裂狀,皮肉翻卷,不停的向外涌着鮮血。
這是被步槍彈擊中,在沒有任何防護的情況下,鉛制彈頭鑽進體內之後形成空腔效應翻滾,最大程度破壞身體內的組織。
「穩住!」
葛震的瞳孔收縮,一個箭步衝過來跪在地上,伸手按壓住傷口的盡心部位。
作為一名衛生員,他太清楚人的身體被步槍彈打中的後果:彈頭打在四肢上,四肢會廢;彈頭打在身體上,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
哪怕沒有打到致命器官,也會因為流血過多而亡。
「彈頭沒有穿透身體,還留在裏面。」
葛震緊緊皺着眉頭,用最快的速度檢查胡海浪的傷口,發現一個棘手無比的問題:彈頭沒有形成穿透!
正常來說,如果彈頭直接穿透身體,那麼處理起來還方便一些;如果彈頭留在身體內的話,問題就大了,會一直留下空腔。
「呼……呼……呵呵呵……」
笑聲從胡海浪的口中發出,給人一種非常奇異的感覺,仿佛死亡將要來臨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兄弟,我恐怕回不去了,你把我的右手砍斷帶回去!——」胡海浪喘着粗氣道:「我是右手連的人,從未奢求全屍歸國,拿走我的右手送回去,埋在屬於我的位置……呵呵呵……」
自己的傷有多重自己清楚,在這種情況下,他幾乎沒有活着活着回去的幾率。
「說啥玩意呢?不把你活着帶回去我找誰拿錢?」葛震瞪着眼睛說道:「老子都把事做到這份上了,難道讓我瞎幾把整一頓?就算是也回國再死,這叫落葉歸根那。」
「我怕是真的回不去了,你帶着我也只能被我拖累。」胡海浪長長吐出一口氣,面含笑意道:「精忠報國死而無憾,我可以做到,也將做到!」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睛裏突然出現一抹奇異的光芒,灼灼生輝,看的葛震面色一正,胸中一凜。
這是信仰,是信仰才擁有的眼神。
沒來當兵的時候,葛震曾經見過朝聖者,他們三步一跪拜,有的從幾十公里外開始朝拜,甚至還有的是從幾百公里外開始朝拜。
不管路途多遠,全部三步一跪拜,不乏跪拜到四肢潰爛,面額血肉模糊。
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風塵滄桑,可再大的風塵滄桑也遮掩不了他們眼中奇異的光芒。
父親告訴他,這就是信仰。
此時胡海浪眼睛裏的奇異光芒跟那些朝聖者一模一樣,都是信仰的力量,區別在於信仰不同。
「嘭!」
葛震一拳打暈胡海浪,狠狠吐了口嘴裏的血水。
「呸!還裝英雄呢?要不是你的命值一百萬美金,老子才不到這裏玩命呢!」
他是為了一百萬鋌而走險,有人懸賞一百萬美金要活着的胡海浪。
身為一名衛生員,葛震是吧全部的身家性命賭上了,要麼死,要麼賺翻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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