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我境界剛提升還不太穩,還需要閉關鞏固一段時間。」緊接着堡主非常認真地叮囑我,連連說道,「我希望這段時間你儘量留在東方堡。」
「只要留在堡內,就算是那葬月林深處的未知存在親臨,又有何懼!」他鄭重說道,眼中滿是狂熱和自信。
「萬一你一定要出去,千萬記得隨身戴好它!」
「雖然恩公留下的能量已被我用完,可我也重新為它注入了新的能量。目前這獸牙吊墜內蘊我一擊之力,可秒殺一切太初境界的修者和妖獸!」
「就算是遇到超過太初境界的敵人,也能搏上一搏,為你爭取到足夠的逃離時間。」
「你戴上它,只要不是過於進入葬月林太深處,必然可保平安!」說到此處,堡主目光中已有了幾分嚴厲。
感受到他話語間濃濃的關切之情,我連聲應諾。
又是一番交代後我一個人離開了,這次夭夭將隨堡主一同閉關。她在白天與幻狼戰鬥時發現自己修行上還存在諸多不足,打算趁此機會向堡主多討教一番。
回到家時,天已快亮,我已沒有太多睡意,所幸靜下心來打坐修行。
而且今天密集地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也需要好好思量一番。
就在我閉上眼的瞬間,只覺得一道刺目的白光在我眼前閃現,心中頓時驚呼不好,趕緊睜開眼時卻發現自己已經處在了另一處空間。
這是一處簡陋的石室,除了中間擺放着一個石桌、幾個石凳外,再無其它。
向四周看去,竟發現這石室是完全密閉的,別說窗戶了,就連門都沒有,處處透着詭異。
「有人麼?堡主是你麼?」面對陌生環境,我心中保持着十分的警惕,開口詢問的同時,已經把獸牙吊墜捏在了手心,隨時保持着可以發出致命一擊的狀態。
在今天離開的時候,我向堡主詳細請教了如何催動吊墜內蘊招式的辦法。此時發現吊墜還在,頓時安心不少。
然而,四周除了自己的回音外,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裝神弄鬼!」輕哼一聲,我索性表現得輕鬆一些,內心卻依舊十分小心,一步一步向前挪去,邊走邊說道,「既然你請我來又不肯出面,那我就隨意咯!」
「我對你這裏不熟,到時候不小心弄壞了你什麼東西,比如摔個桌子,磕個椅子什麼的,可千萬不要怪我。」
這時我已經徹底想通了,對方既然能夠悄無聲息的將我弄到這裏來,想必根本不怕我有任何準備。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麼好客氣的。
若對方是好意也就罷了,若真是心存什麼不良念想,無論我表現如何,也註定難以討到什麼好的結果吧。
石室不大,很快便到了那石桌前,心存警惕繼續留意四周的同時,眼角餘光發現那桌面似乎並不平坦,隱約刻畫着什麼。
頓時向那桌面看去,卻發現怎麼看都看不清。無論自己如何集中注意力,那副刻畫始終都像是處在雲遮霧繞之中,朦朦朧朧。
越是看不清就越是想看,我全然沒有發現自己竟然在不知覺中忘卻了自己此時的處境,伸出手來一遍遍地擦着那石桌,試圖將那層朦朧抹去。
也不知過去多久,突然一陣刺痛從我手上傳來,整個人也在瞬間清醒。
只見自己的右手正按在那桌面上,汩汩的鮮血不斷地從指間滲出,正沿着那桌面刻畫的凹槽流動着。
「我這是怎麼了……」眼前的一幕令我心頭劇震,冷汗控制不住得就從額頭滴下。
此刻回想起剛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幕幕,我感覺自己當時就像是失去了全部心神一樣!
趕緊將手抬起,發現一道斜斜的傷口橫貫手心,卻是方才無意識中用手擦桌子時,被那石桌上一根毫不起眼的凸刺劃傷所致。
真是沒有想到,今天在面對幻狼和獸潮那麼兇險的場面時都沒有見紅,此刻竟然在這處看起來很是尋常的石屋裏翻了船。
而且是在自己全然無知無覺的狀態下受的傷,怎不讓人感覺驚悚?
未知的敵人最是可怕!
思量間卻見那之前始終處於朦朧狀態的刻圖,此刻在鮮血的浸潤下終於清晰地浮現出來。
此時再看去,那哪裏是什麼畫,分明是一個字!
赫然看到一個大大的、血紅血紅的「臨」字,完整的佔據了整個桌面。
「這是什麼意思?」看着眼前出現的血色「臨」字我心中一陣不解,正自疑惑間只見那由血液構成的筆劃突然散發出蒙蒙的紅光來。
原本靜止的「臨」字此刻像是活了一樣,一橫一豎、一筆一划……都在不斷翻湧着。
初看時像是赤龍翻身,猙獰不已!
再看時卻像血河橫流,觸目驚心!
很快,整個石屋內部都籠罩在這層紅光之中,看起來就像是……血月升起時,天地間萬物披紅的那一幕!
與此同時,一道玄之又玄的宏大聲音在我心中響起。
「血脈吻合,傳承開始!今傳汝《九如妙術之臨字卷》,注意來!」
玄音渺渺,似從九天而來,欲往九幽而歸,此刻在我心間停留。
「臨者,勢也!勢不及者,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如臨深淵……」
剎那間大量經文在我心頭浮現,其內容玄妙非常,聽之如醍醐灌頂,欲罷不能。
我慢慢閉上了雙眼,投入全部心神去感知、去觸摸經文中的每一個字,逐漸沉浸到這種玄妙的狀態中不願醒來。
許久之後,當我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正盤坐在自己從小生活的屋子裏,四周的一切依舊保持着我打坐時的狀態。
石室沒有了,血色的「臨」字不見了,瀰漫天地的紅光也消失了……
剛才發生的一切就像是幻覺一樣!
但是我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此刻一段陌生的經文在我腦海中不斷盤桓着,揮之不去。
正是「臨」字妙術!
我緩緩抬起右手,發現手心處一道斜斜的傷口已然癒合,幾不可見。
而胸口則能感覺到一股溫熱正在快速散去,卻是那獸牙吊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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