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漢之魂 第二百六十二章：迴光返照

    鄭秀娥臉一紅連忙道：「在，一直在，她和張鳳儀將軍、秦將軍在十一月初就來到了京師，前天參加了婚禮，可能沒幾天就要回四川。」

    「秦老將軍在京城？秀娥趕緊備一份厚禮，查一查她們住在哪裏，我要帶着你和楚楚去見禮。」黃漢一邊吩咐一邊往外走，跟衝進來的幾個女兵差一點撞上。

    「妡怡？妡怡？秦妡怡？你來了嗎？快快出來讓我看看，我不知道你也在京城，要不然早去看望你和老夫人了。」

    怒氣沖沖闖進來的女兵們聽到了黃漢的呼喊，頓時消了氣，她們立刻繃不住哭了起來。

    秦蓉悲悲切切道：「咱們小姐來不了了，她快死了，嗚嗚……」

    「什麼？」黃漢大驚失色。

    「不可能！」憨子不可置信。

    「啊？怎麼會這樣。」楚楚嚇了一跳，雙手緊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秦妹妹怎麼了？你們趕緊把話說清楚！」鄭秀娥道。

    「我家小姐為了黃將軍能夠安全撤退，為了遼東明軍早一刻佯動配合『紅旗軍』建功，她兩天疾馳六百里趕到了山海關。

    她當時就覺得身體不舒服，可是她又想着參加您的婚禮，盼着能夠再次見到您，沒肯多在山海關修養幾天就再次上路返回京師。」

    「她幹什麼？把自己當做六百里加急的信使嗎？六百里加急還不斷換人、換馬呢！她一個女子在這冰天雪地來回跑千餘里不要命了啊？」

    「小姐不是不要命，而是為了您拿命在拼，她出發時就不太方便，硬是咬着牙趕到了山海關……」

    「傻瓜，她是個天底下最大的傻瓜。我的佈置面面俱到，用得着遼東人馬佯動嗎？」黃漢一邊抱怨一邊往門外走。

    憨子問道：「漢哥兒，咱們是不是立刻去探望秦姑娘。」

    「這還要問？趕緊的。」

    這時得到消息的王展鵬幾個飛奔而至，他們本來就沒走遠，路上聽說有一大群女兵氣勢洶洶去了四方快運擔心有事連忙回來了。

    片刻後，廣渠門內大街有十一騎在奔馳，後面還跟着三十幾騎，街面上的人一打聽，立刻來了精神。

    新婚燕爾的黃游擊拋下新娘趕去探望染病的女將軍？這裏恐怕有故事呢！

    沒多久後面就出現了一輛大馬車，有認識的人立刻叫道：「大家快來看啊！是黃將軍夫人的馬車，她也是去探望秦將軍嗎？」

    「有意思，黃家大婦如果得知秦將軍用情如斯該如何面對呢？」

    黃漢臉色鐵青，他急匆匆趕到驛館也不通報直接往裏闖，負責接待的驛丞和吏員見了十幾個殺氣騰騰的猛人都有些懵，還好緊跟其後的秦蓉帶着一群女兵立刻來解釋才安心了。

    見到了陷入昏迷的秦妡怡黃漢也慌了手腳，要知道這個時代一個感冒都極有可能讓人送了性命。

    黃漢一個大男人出現在人家大姑娘的閨房已經非禮，此時更加顧不得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他撫了撫秦妡怡的額頭發現很燙，連忙讓王展鵬回去取酒精準備替秦妡怡進行物理降溫。

    他讓秦蓉拿來溫水，自己坐到床邊輕輕地扶起秦妡怡讓她靠着自己的胸膛，然後一勺一勺給意識模糊的秦妡怡餵水。

    這時鄭秀娥和楚楚也來到了秦妡怡的房間，見到了人事不知的秦妡怡，楚楚立刻小聲抽泣起來，鄭秀娥見前段時間還英姿颯爽的人如今變成了這個樣子也是唏噓不已。

    王展鵬回來得極快，他不僅僅拿來了酒精還帶來了急救包。

    黃漢沒有離開秦妡怡的房間，他在秦蓉和楚楚、鄭秀娥的幫助下，用酒精不斷擦拭秦妡怡的手心、腳心、腋窩等等部位給她降溫。

    此時沒有什麼好辦法，只有進行物理降溫和大量餵開水，黃漢一直陪着一直到了華燈初上也沒有一絲離開的意思。

    秦良玉早就知道黃漢來了，此時此景她沒法面對這一切，張鳳儀勸婆婆乾脆不要露面，妹妹都快不行了，此時無須再顧慮什麼。

    老夫人眼含淚花，她輕輕地嘆息道：「那黃漢得知一切立刻趕來，還一直守着妡怡，也不枉妡怡對他一往情深。」

    張鳳儀抽泣道：「一直守在驛館的李太醫說妹妹恐怕熬不過去了，她這兩天粒米未進還一直在發熱說胡話，娘，您就讓妹妹安心地在黃漢面前去吧……」

    「她太傻、太傻……」老夫人終於忍不住淚流滿面。

    黃漢不知不覺守了一夜，這一夜從來沒有間斷物理降溫，也一直在餵秦妡怡開水和米湯，第二天晌午之時，奇蹟出現了，秦妡怡迷迷糊糊張開了雙眼。

    李太醫得到了消息長嘆一聲道：「秦姑娘那是迴光返照，你們都去看看她，聽聽她有什麼囑咐吧！」

    秦良玉和張鳳儀聽了這話慌了神，連忙來到秦妡怡的房間，只間她軟軟的靠在黃漢的胸口一臉幸福，白皙的瘦臉泛出一絲紅潤。

    秦良玉年紀大了，生老病死見得多了，瞧見了女兒的樣子，經驗告訴她這完全符合迴光返照的狀態，老夫人頓時態悲從中來。

    黃漢連忙道：「秦將軍，事急從權，下官失禮之處還請多多包涵，妡怡如今的狀態不好，下官還要守她一天才能夠放心，請秦將軍恩准。您放心，等妡怡身體康復，下官一定去面聖討恩典給秦家一個交代。」

    這時秦良玉沒有反應過來，她還以為是黃漢故意如此說讓秦妡怡走得安心，她強忍着悲傷道：「如此甚好，有勞黃將軍費心，多陪她些時候吧。」

    張鳳儀含淚道：「妡怡，你有什麼話要交代嫂子嗎？」

    「娘、嫂子，我應該是在做夢吧？見到了他我好開心，就怕夢忽然醒了。」

    黃漢道：「傻丫頭，這不是在做夢，我就在你身邊。還好秦蓉及時去找我，要是晚來一天，你恐怕真的會永遠見不着我了。現在放心了？秦將軍已經同意讓我留下來陪着你呢！」

    秦良玉見愛女彌留之際終於見到了心上人只怕時間來不及，更加心如刀割，此時早就不在意什麼名節。

    她哄着秦妡怡道：「娘也看得上黃將軍，希望你們能夠比翼齊飛，你不是在做夢，黃將軍真的就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