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罵誰呢,你個死老太婆,不跟你一般見識你還以為我們老王家沒人呢是吧。」王大海的弟弟王大山看大哥的老丈母娘指着自己老爹罵,他就從炕上蹦了下來,準備給這老太太一點好看。
當初大嫂生王雅那時候,他就被這老太太帶人給打了一通,這麼多年他心裏還記着這事呢,今天看老太太自己一個人來了,他心裏就冒出來點想法,看這老太太還真的就囂張的把老爹給罵了,他當然趁機暴起,順便還能和老爹表表孝心呢。
「咋地,你還敢跟我動手?你試試看,別怪我沒提醒你們老王家,今天誰要是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就把他腿打折,不信咱們就試試看。」老太太那是輸人不輸陣,看王大山朝着自己就衝過來了,她趕緊往後退了退,嘴上當然不能服軟。
「我還就不信了,當初你帶着人上我家就不說啥了,今個你自己來還這麼囂張,我今天就不是人一把,我就動你老太太了,我看你咋把我腿打折的。」王大山根本不相信她說的威脅,一杵子就打了過去。
「大山,你別亂來。」王大海跪在地上,看二弟真的要打老太太嚇了一跳,怎麼說王大山也是個大男人,給老太太一下子就夠老太太受的了,他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想攔一攔。
結果他還是沒攔住,眼看着二弟的拳頭打到了老太太的臉上。
是的,原本應該杵在肩頭的拳頭,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打在了老太太的臉頰上。
「姥姥,你咋樣了,沒事吧。」王雅進屋後始終在後面看着,等二叔的拳頭真的打到姥姥身上了,她也不敢光看着了。
左大丫忍着臉上的疼痛,一手把沒用的外孫女扒拉到一邊,踹開房門就到了院子裏,坐在地上開始哭嚎。
「哎呀我的老天啊,你們王家村人這是要欺負死人了,把我閨女磋磨的進了醫院,到現在還生死不知呢,現在又來打我老婆子。有能耐你們就把我打死,我也活夠了,我不活了,我跟你們老王家拼了。我要去公社告你們,我要去公安局告你們,你們把我一個老太太打成這樣,就等着蹲籬笆去吧。」左大丫披頭散髮的躺在院子裏打滾。
「老大老二,趕緊的去把親家母摻進屋裏來,你真想去蹲籬笆是吧。」大海爹一看老太太跑出去了心裏就知道壞了,看來這左大丫是有備而來啊。
老二還不知道咋回事呢,被老爹踢了一腳還一撲棱,耍掘不想去。
老二媳婦心裏有數,知道要是讓老太太鬧起來,她臉上的血跡和拳印能讓自己家男人喝一壺的,她也不在婆婆身邊圍着了,趕緊下炕去扯自己男人。
「你個蠢貨,大哥都沒動手你逞什麼能啊,把一個老太太打了人家咋訛你咋是,你要是真進去了,咱倆就離婚。」
王大山這才想明白是咋回事,自己好像手欠了,他一個大男人動手打一個老太太,到哪都說不出理來。
「大哥,我這可都是為了你啊,你可不能不管我。」他第一個想法就是賴上大哥,有大哥在前面頂着,咋的也輪不到他出事。
「行了,你們趕緊的去把人給我弄進屋來。」大海爹氣的又拍炕沿。
王家這些人都一窩蜂的跑到了院子裏,不是勸就是拉的。
「娘,你跟我回屋裏去吧,這地上涼,您別再病了。」
「姥姥,咱們進屋說話,在外面吵吵讓別人聽到多丟人,我大哥要說親了,你就是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我大哥考慮考慮啊。」
等村裏有聽到聲響來看熱鬧的人來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群王家人在院子裏對一個老太太又拉又扯的場景。
「哎,你們這是幹啥,把人家老太太打成這樣還不算,你們還想咋的。」有個村民看不過去了,出聲喊了一句。
「嗚嗚嗚,他們老王家這是打算謀財害命啊,我一個老太太,差點就被他們打死了,你們要給我老婆子作證啊,我要去告他們,我要去告他們。」左大丫看有外人了,就收起作天作地的那套,開始扮演起可憐的老婆子。
她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自己的委屈和大閨女的悲慘,把王家人是怎麼虐待自己閨女,李媛依得了肺炎現在在醫院生死不知的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再加上左大丫在外面一番作鬧,原本只是嘴角的血讓她塗了滿臉,看起來就悽慘多了。
圍觀的村民越來越多,大家都對王家人指指點點的。
「親家母你這是幹什麼嗎,有話咱進屋好好說,在這讓大家看了笑話,對你我對孩子們又有什麼好處呢。」大海爹看外面的局勢有些控制不住了,不得不從屋裏出來解決問題。
「誰跟你是親家,剛剛你家婆娘說要把我閨女休了都是屁話咋地,我跟你說,就算我們就剩下孤兒寡母了,我也不能讓我閨女再在你家這狼窩裏過日子了,現在不是你們說不要我閨女了,是我要讓我閨女和你大兒子離婚。我們家大丫不跟你兒子過了,我還就不信了,就憑着我家大丫的人品,自己過還養活不了自己。」
「親家母,別說這樣的氣話,老大和老大媳婦都成親這麼多年了,孩子都生了五個,現在說離婚不離婚的不讓人笑話嗎。咱們還是進屋好好說話吧。」大海爹在外面當然絕口不提老婆子要老大兩口子離婚的事。
老大媳婦是病着從家裏被背走的,要是真的傳出他家要休了兒媳婦,那不得被村民們的吐沫星子淹死啊。
「你不用跟我說了,你們老王家人說話都跟放屁似的,說了也不作數,你還是找個能做主的人過來說話吧。你們要是在唧唧歪歪的,我就自己去公社喊冤去,除非你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把我弄死。」老太太最後一句是小聲在大海爹耳邊說的,那威脅的意味就是傻子也聽出來了。
大海爹確實是被氣到了,同時也被威脅到了,他知道今天這事是不能善了了,肯定得被這老太太訛一把。可是誰讓自己家老二沉不住氣呢,只能認栽。
「行了,你有什麼條件就說吧,只要我們老王家能答應的,我就沒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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