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里。
厲司衍抬腕看了好幾遍時間,見楚顏歡遲遲沒有回來,正打算去洗手間看看,這時包廂的門開了。
楚顏歡在他的注意下,踩着高跟鞋緩緩走了進來。
不知道為什麼,看着她走路的樣子,他總覺得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具體是哪裏奇怪。
楚顏歡踩着高跟鞋像踩高蹺似的一步步往前走,快要走到餐桌前了,她的腳忽然一崴,身體搖晃了幾下,眼看着就要摔倒了。
幸好她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桌沿。
「媽呀!嚇死我了!這破高跟……」
說到後面,楚顏歡抬眼朝緊緊盯着自己的男人看了一眼,乾笑兩聲,「這雙鞋不太合腳。」
厲司衍眸子裏閃過一抹疑惑,關心道,「腳崴哪兒了?我看看。」
「不用不用,小傷!」楚顏歡正說着話,像是聞到了什麼,擺手的動作一頓,鼻子用力嗅了嗅,視線最終落在桂花釀的白玉酒壺上,「這桂花酒好香啊!」
說着,她不客氣地往位置一坐,端起面前的酒杯直接往嘴裏送。
厲司衍見狀,心下的疑惑更濃了,「你不是說不喝酒?」
楚顏歡的動作一頓,眼珠轉了轉,「啊、是啊,我在外人面前從來不喝酒。不過我剛才在廁所里很認真想了想,你又不是外人,對吧?」
她捏着酒杯,歪着腦袋看向他,包廂的燈光照得她臉上表情有幾分俏皮可愛。
厲司衍因為她的一句『你又不是外人』心湖微漾,疑問的話到了嘴邊卻成了妥協,「對。」
「那還等什麼?開飯開飯!」楚顏歡仰頭一口把酒喝光,咂咂嘴巴,「哇!這酒太好喝了!再來一杯!」
她抓過酒壺替自己倒滿,見男人目光一直盯着她,忍不住皺眉嘟囔,「你別光看我啊,來,乾杯!」
見她臉上不自覺間流露出的孩子氣,厲司衍眸色深了深,不着痕跡地斂去眸底的神色,「乾杯。」
此時的楚顏歡就像被突然解除了封印,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桂花釀,直到酒壺被她喝了個底朝天。
她用力晃了晃空酒壺,直到一滴也倒不出來,「這酒也太少了吧?」
男人挑眉,「沒喝夠?」
她意猶未盡,重重點頭,「嗯!還要喝!」
厲司衍瞳孔深處有什麼情緒一閃而逝,然後神色淡然地按下服務鈴。
守在門外的服務生推門而入,「兩位,請問有什麼需要?」
「再拿一壺桂花釀。」
「好的。」
「等等!」楚顏歡突然出聲,叫住服務生,「一壺太少了,給我再來十壺!」
「十壺?」服務生下意識地轉頭看向坐在她對面的厲司衍。
楚顏歡不滿地拍桌子,「是我讓你拿酒,你看他做什麼?快去快去!」
見厲司衍點頭,服務生才應道,「好的,馬上來。」
沒過一會兒,服務生就端來了十壺桂花釀,放下酒又默默退了出去。
「來,咱們繼續喝。」楚顏歡沖他舉了舉酒壺,那雙漂亮的眼睛被酒精薰染過,像是點綴了流星,閃着耀眼的光芒。
俏生生的臉頰上浮着兩抹紅暈,如鮮嫩可口的水蜜桃,媚惑勾人。
厲司衍沒有動,深邃的眸子不動聲色地打量着她,神情愈發幽沉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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