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越寧怔愣了一下。心中覺得有點奇怪,以前董大寶經常和她動手,但董大寶只是仗着一身怪力而已。可是剛才,她掐住自己的手腕,用了一股巧勁,令自己手腕一痛,接着手掌一麻,就像是被人點住了麻筋一樣。
他態度不禁端正了幾分,暗道真是見了鬼了!
而當他低頭看向董惠瑩的時候,只見少女冷若冰霜。
董惠瑩眯着眼,嚴聲問:「梁越寧,你這人的腦子到底是什麼做的,裏面裝的是草嗎,還是米田共?我寫和離書,本是好事一樁,大家好聚好散,反正你們梁家兄弟嫌我厭我,巴不得離我遠遠的,免得我這個禍害再禍害你們,可你又發的哪門子的瘋?怎麼,還真當我董惠瑩是個好欺負的,能任由人魚肉,任由人宰割?還是你以為,我這些天的忍讓,是因為我一點脾氣都沒有?」
董惠瑩是真的被氣急了。
梁越寧,這男人一直在無理取鬧。其實她一直認為,曾經,自己生錯了時代。她骨子裏算是一個比較憐香惜玉的人,對待美人,總會不自覺的優待。梁越寧就是一個美人,就算他性格很渣,但架不住他長得好,不然要是一個丑逼接二連三在自己面前叨逼叨,還曾害得自己挨一刀等等,她早就一個大嘴巴子扇過去了。
她是醫生,是文人,可上輩子她有着神醫的美名,不管她願,還是不願,她的生活圈子一直很複雜。她接手的病人,攘括了黑白兩道,還有一些不黑不白的灰色人物。她見得多了,遇見的也多了,而她真若是一個沒有脾氣的,沒有本事的,防不了身的,在那種複雜的圈子裏,怕是早就被人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她一把推開了梁越寧,今日算是徹底和梁家兄弟撕破了臉面。「這話我只說一回,我董惠瑩這人算不上好人,但也不是很壞。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和你們梁家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無論你們對我有多麼大的成見,又或是有着多深的仇恨,我用了九十板子,全部還完了,我再也不欠你們梁家任何東西了。」
她轉身走回東屋,拎起自己收拾好的小包袱。而就在這時,梁越寧壓抑而陰鬱的沙啞嗓音倏然響起:「你說你不欠了?荒唐,太荒唐!」
梁越寧跟進了東屋,他指着逸宣的腿,說:「董大寶,你也別在這裝傻充愣,逸宣的腿是怎麼瘸的,你可還記得?是你,是因為你!那天晚上,我們娘餓了,逸宣去灶房給她煮吃食,你被吵醒了,不由分說的揍了逸宣一頓,害得逸宣落下了殘疾!」
「……」
「還有我!」
梁越寧又指着自己那頭削薄另類的短髮,「自從剪短了頭髮之後,我一直被當做怪胎,可又有誰知,這又豈是我自願?去年秋收的時候,我不眠不休幹了幾天,我實在累壞了,就躺在草垛子上休息。你看見了,就開始嫌我懶,我懶得搭理你,但你呢?你放了一把火!秋天乾燥,我又是躺在草垛子上,乾草一點就着,我的頭髮全都燒焦了,要不是我當機立斷,剪掉燒着的部分,沒準我就已經變成一具焦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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