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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另一個時空一般無二,1973年7月20日深夜,李小龍突發疾病,在嘉禾女星丁佩家中身故。筆神閣 bishenge.com
哪怕之前自己已經直接和透過鄒文懷間接提醒過他好幾次,卻仍然沒有改變這個令人扼腕的結局,遠在珀斯的張恆得到這個越洋而來的噩耗時,不禁異常傷感。
鄒文懷的電話里說,李小龍在彌留之際邀請張恆作為扶靈人之一,雖然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受到如此重視,但既然如此,他當然義不容辭,為這個開創華語功夫片世界地位的巨子作最後送別,張恆心懷榮耀和感傷。
用了三天時間,加急處理了西澳的一些緊要事項,留下大部分人繼續開展紐曼礦業的後續工作,他帶着唐基華和陳鎮寧匆匆飛回香江。
7月25日上午九點,九龍大角咀楓樹街一號,九龍殯儀館門口。
陳鎮寧駕駛着平治緩緩靠近,張恆透過深色玻璃,看着窗外被人群簇擁着的這棟半圓弧形的棕色建築,暗暗感嘆。
近十年來,這裏曾經送走過程思遠的長女亞太影后林黛,以及邵氏過往最有名的古典美人樂蒂,今天,這裏又將送走一位將被永載史冊的電影和功夫巨星。
此時的人們應該並不真正明白李小龍代表着什麼意義,但這滿街的數萬人群就已經是最大的意義。
殯儀館門口更是人山人海,花圈和黑色遺照擺滿了沿街牆邊,激動的人群踮足翹首,想要進入這裏做最後的瞻仰送別,無數警察艱難地維持着秩序,更有數十位媒體記者扛着攝像機或照相機來回穿梭攝影,為這場告別留下最後的影像記憶。
陳鎮寧停下車,一名警察過來打開門,唐基華先下車護着,穿着一身黑色衣服胸前佩戴白花的張恆走下車子。
警察態度恭敬地小聲說:「張先生,您好,今天人多,請跟我進來。」
張恆看了一眼,竟然是觀塘警署的馬警員,微微有些訝異。
馬警員小聲解釋:「九龍地區的警力不足,我們被借調過來,頭在那邊呢。」
看了眼遠處,任達戎果然在指揮一隊軍裝警察佈置警戒線,此時恰好回過頭來,遠遠地對他點點頭,張恆微微點頭致意,在馬警員的護送下穿過兩旁擁擠的人群,努力往裏面擠。
閃光燈不斷亮起,媒體記者們可不管三七二十一,見到貌似重要的來賓就拼命拍照。
「這是誰?」有人疑惑地問。
「是張先生,上次無線電視台香江小姐的評委之一,大恆集團董事局主席。」有眼尖的已經認出來。
「就是那個藍田邨小張生啊,果然少年英氣,風度不凡!」很多人發出驚嘆聲。
「張先生,請問您此時有何想說的?」
「張董,您和李小龍是好友嗎?」
無數的話筒塞到張恆嘴邊,擋住了前路。
馬警員拿起哨子就要往嘴裏塞,張恆輕輕拉住他,神情肅穆地對這些記者說:「諸位,我此時實在沒有心情接受採訪,不過既然你們問了,我就說兩句,雖然行業不同,但我和布魯斯一見如故,一直保持着友情,可惜天妒英才,他這麼早就離去了,這是香江和世界電影行業不可估量的重大損失,布魯斯,和他的功夫以及功夫電影,將會載入史冊!」
說完,在馬警員和陳鎮寧一左一右的護送下,從人群中開出一條通道來,進入設在殯儀館內的靈堂。
迎面是一面花圈牆,中間掛着李小龍的黑色遺照,上面四個黑色大字:藝海星沉。
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香,張恆帶着兩個手下躬身行禮,隨後瞻仰過李小龍遺容,再轉向一邊的家屬區。
李小龍的妻子琳達披麻戴孝,摟着他的一雙兒女,坐在地上,身邊是他的幾個家人,兩個姐姐,長兄李忠琛,弟弟李振輝。
令張恆微微吃驚的是,家屬區里還有兩個他認識的人,一個是何鴻鑾,一個是一身黑衣帶着墨鏡的苗可秀。
李小龍母親出身何家,但是其生母不過是個小妾,故此並不為何家承認,兩家關係很一般,何鴻鑾能夠出席,應當是何家表示了極大的善意。
而一身未亡人打扮的苗可秀,那就有些驚世駭俗了。
難怪她從此未嫁,孤老一生。
「請節哀順變。」張恆深深鞠了一躬。
琳達連忙扶起兩個孩子,同家人們一起還禮。
何鴻鑾上前一步,誠懇地說:「小張生,多謝你能夠前來。」
「布魯斯是我的朋友,我一直敬佩他為中國功夫電影做出的卓越貢獻,可惜天不假年......能夠為他送行,我既悲傷又榮耀。」張恆語氣低沉。
兩個孩子仰着頭,看着兩人說話,表情有些懵懂,似乎根本不知道這些人來這裏是做什麼的。
張恆深深看了李國豪一眼,摸摸他腦袋,「布蘭登,以後有事別忘了打電話給叔叔。」
「好。」小男孩嚴肅地點頭。
「張董。」鄒文懷從邊上擠過來打招呼,身後跟着的幾個人也打着招呼,都是嘉禾的重量級人物或台柱子,何冠昌,梁風,王羽,謝閒等。
這一次,王羽和謝閒幾個表現得異常尊敬,張恆也沒心思搭理他們,隨意點點頭,同何鴻鑾、鄒文懷幾人走到角落,小聲交流起來。
「布魯斯的病因確定了嗎?」他首先問。
鄒文懷臉色難看:「應該是藥物引起的腦水腫,香江法院已經介入,之前法醫已經做了詳細檢查,報告可能會在一個月內公佈。」
張恆點點頭:「鄒董啊,流言可畏,你可要做好準備啊。」
「我視布魯斯如兒子,他的離去對於嘉禾來說就是晴天霹靂,沒想到我們還要面對這種不堪局面,要不是何先生和李忠琛先生力挺,琳達女士也信任,我們還真是說不清了。」鄒文懷滿臉苦澀地搖頭。
「這樣就好,爭取讓法院多請專家,最後出具一份有公證力的詳實的報告,把這件事情蓋棺論定吧。」
張恆還是比較認可藥物導致突發腦水腫之說,至於後世流傳的黑社會陷害和嘉禾自己出手兩種說法,真是腦洞大開的想法,實在不堪一辯。
李小龍只是一個演員,即使已一己之力讓中國功夫在全球出了名,卻也影響不到山口組的重大利益,這個日本的黑社會該有多大的仇恨才會跑來香江謀劃這種必然會引起全世界關注的毒殺案?
而丁佩四年後嫁的那個香江老牌社團家族的男人,此時根本就不認識丁佩,也還沒有進入演藝界,哪裏來的利益衝突?
至於說嘉禾出手,李小龍雖然自建了製片公司,可發行完全交給嘉禾負責,而且他的製片公司里也有嘉禾的股份,鄒文懷這三個股東該是多麼腦殘,才會對還能下金蛋的母雞下手?
靈堂里不斷有人進來上香祭拜,大都是演藝界人士,包括影視界,梨園,武班等行當,邵氏也來了很多人,張恆認出來的就有洪金寶,狄龍,姜大衛等人,梁淑伊作為無線台高層代表邵逸夫出席,算是為幾年前邵氏和嘉禾對李小龍的爭奪戰作了最後總結。
上午十一點,正式出殯。
香江的扶靈人一共六人,何鴻鑾,鄒文懷,何冠昌,張恆,小麒麟,李忠琛。
六人戴着白手套,抬起那副特製的銅棺,在工作人員和警察的護送下,緩緩走出靈堂。
街道上人聲鼎沸,閃光燈噼啪作響,有人大聲痛哭起來,引起一片哀泣,有個女孩子翻過鐵欄杆,往封鎖線上沖了兩步,卻軟軟地倒了下去,顯然是昏迷了。
救護車呼嘯着帶着昏迷者離去,警察們如臨大敵地維持着防線,六人把銅棺抬上靈車,圍坐在周圍。
家人好友們陸續上了後面的車子,在警車和摩托的護送下,十幾輛車子魚貫離開楓葉街。
街道兩旁站滿了神情肅然的送行者,揮動着手上的黃菊花和白百合,車子每到一處,總有幾個人想要翻閱欄杆衝上街道,被警察們拼命地按到在地上,發出悽厲的哭喊聲。
漸漸的,車子離開大角咀地區,兩旁聚集的人群明顯少了。
十幾分鐘後,車隊駛入啟德機場,在一架泛美航空的飛機下停下,六人抬着銅棺下車,把銅棺送上飛機貨倉,最後鞠躬告別後,六人退下來。
要陪着李小龍前往西雅圖正式下葬的家人和朋友們謝過六人後,陸續登機。
機場跑道外的鐵網外,大家拿下白花,脫掉手套,默默目送這架包機呼嘯騰空,離開香江。
一個偉大的時代就此落幕,未來能夠接過李小龍旗幟的人,現在還是個小小武師吧。
張恆面無表情,心情黯然。
「張董,去我辦公室坐下吧,難得你這次回來,有些事想和你聊聊。」鄒文懷忽然轉臉小聲說。
張恆本來也想找他,不僅要談電影公司的事情,還有關於李小龍身後的諸多事項,便點點頭。
晚上還有一更,補交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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