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慶幸自己剛才追了出去,看到電梯一直停在負二層,想到負二層早在半年前就關停,不由自主下來一探究竟。
他好慶幸這一次,他將他要救的人救出來,而不是儘管瘋了一樣想要將人救出來,最後卻什麼都做不了……
他好怕歷史重演,好怕她被困火海,從他的生命消失不見。
宮千璨緊緊地抱了抱昏迷的慕初晨,緊接着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
他連忙鬆開她別開臉,在一旁拼命咳嗽。
厲君翊見狀連忙問他:「阿璨,你怎麼樣?」
宮千璨搖了搖頭。
厲君翊見宮千璨還是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樣子,想起剛才宮千璨的驚慌失措,壓抑着呼吸,開口說道:「阿璨,棋棋的事……」
「我知道!」宮千璨打斷厲君翊,然後放緩了語速,無力地說道:「一直以來,我恨的都只是我自己。」
厲君翊的瞳孔驟然緊縮。
宮千璨像是卸下了偽裝,再不想用冰冷的面具面對他和自己。
他垂着眼帘開口說道:
「如果那一天我聽他的話不跟他爭吵,他也不會抽那麼多煙。」
「如果那一天我回頭看一眼也會知道小木屋着火了。」
「如果那一天哪怕我再早一點看他一眼,也不會讓先發現着火他看到柜子掉下來的瞬間為了推開我而被柜子壓斷腿……」
「如果那一天我不要那麼慌張手不要那麼抖,腿不要一直打顫,我再多一點力氣,我就可以把他救出來……」
「可是我沒有……」
「我總覺得我沒有用盡全力,我總覺得我本可以救他回來,我總覺得只要我再努力一會兒,再多堅持一下,一定可以將他從火海里背出來……」
厲君翊聽見宮千璨說的話,只覺得心口擰痛。
棋棋生前是一個多麼開朗又樂觀的少年啊。
他曾說,年少真好,如果可以,真希望永遠只有8歲。
如今,他們都已經24歲了,棋棋卻仍舊停留在8歲。
宮千璨心中在意的那些,他又何嘗不是一樣反覆地責怪過自己。
厲君翊緊緊握着拳,垂下眼帘說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把他救回來,你已經盡力了,是我沒救回他還不讓你去救他,對不起阿璨……」
宮千璨沒有說話。
上一次,是厲君翊把他從火場帶出來。
上一次,是他和厲君翊都沒有能力將棋棋救回來……
其實他根本不需要跟他道歉,因為是他,讓他活下來了。
宮千璨顫抖着看向了慕初晨,想起慕初晨跟厲君翊要訂婚的事。
不管放不放下過往,忘不忘掉過去,他跟厲君翊終究是不可能再成為朋友了。
這一次,他把厲君翊從火場就出來了。
這一次,他也把慕初晨從火海里救出來了。
宮千璨伸手觸摸慕初晨的臉頰。
她還是真實的存在着的,沒有消失,真好……
只要她活着,喜不喜歡他都沒有關係,真的沒關係了。
厲君翊看到宮千璨複雜的眼神,張口想要跟他說點什麼。
可一想到要是宮千璨知道慕初晨的生命快到盡頭又是新的痛苦,又猶豫着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告訴他。
就在這個時候,救護車門打開。
躺在擔架上的慕初晨被抬上了救護車。
厲君翊跟着上了救護車。
宮千璨剛想跟上去,尹盛開就突然喊住他……
「璨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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