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張明用盡全力去適應着音波的吸收和吸納的時候,白遠和卞良工倒是老神在在的站在原地,甚至卞良工還有興致去用餘光打量一下張明異能運用的情況。
站在後側的卞良工嘴巴張合着似乎想發出聲音,但是隨着張明能力的全力施為,整間屋子裏的所有聲音都被他所吸納殆盡,讓他只能夠單純的做出幾個嘴型而已。
卞良工微微皺了皺眉眉頭,沒想到張明這次的異能使用是完全不分敵我的全範圍發動,他目光注視着眼前怪異猙獰扭曲的身影,想到自己的能力之後,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再次朝着後方微不可查的微微後退了一點,站到了離花顏君更遠的位置。
而此時白遠正緊緊注視着已經完全撲到那位植物人校長身上的花顏君,完全沒有功夫理會卞良工的動作。
花顏君原本實體化的身體在接觸到校長身軀的瞬間就仿佛變成了半透明的虛幻身影一般,它的臉上不時的流露出濡慕,猙獰,憎恨,怨毒交替的複雜之色,然後頭頂的玫瑰就像是浸透了鮮血一般,微微搖晃着自行脫落掉在了這位校長外露的額頭上。
玫瑰在脫離之後逐漸開始蠕動着細小的根須在他的皮膚表面生根發芽起來
在場的另外三人依舊是沒有動彈的意思。
按照他們之前的設想便是讓花顏君親手殺死使他受到折磨死亡的兇手,報仇雪恨之後通過這種感情衝擊和執念的消除來達到使其解脫的目的。
雖然在場的三個人都沒有真正的實施過此類的方法,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效果,但是毫無疑問,這是一個目前為止,最為簡單快捷,甚至有效的辦法。
至於效果是好是壞,這就不得而知了
面前的景象哪怕是沒有任何聲音傳來,眾人也可以看到殺死花顏君的校長的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流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但是這股神色又很快被逐漸蔓延而至的根須所覆蓋,無數帶着尖刺的藤蔓就像是擁有生命一般源源不斷的從玫瑰花的根部湧出,從校長的七竅湧入。
隨着淡淡的血色開始輕輕蕩漾在玫瑰花綺麗的花瓣之上,花顏君此時半透明的半邊人類面孔上也開始浮現出了另外一種表情,是釋然,還有極端的茫然?
似乎有點不對勁?
白遠看着面前的情景心中隱約感到疑惑的同時,全身流線型的肌肉線條已經像是水波一般微微震動起來,他的手掌微微向內曲張,血氣在體內劇烈奔涌發出巨大的轟鳴,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而張明依舊在釋放着異能,吸收着房間內的聲音,不讓療養院內部的普通人發現眼前驚悚異常的一幕,這也在同時導致白遠的異樣並沒有被其他人所發現。
一邊的卞良工也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一樣,一邊心神關注着花顏君怪異的動向,一邊看向白遠嘴唇張合着似乎是想要示意着什麼。
但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這是在做無用功了,因為白遠絲毫沒有回頭的想法。
眼前花顏君的情況也在這個時候陡然出現了異變,只見床鋪上已經變成植物人的校長似乎是隨着玫瑰花根須的完全滲入體內,而終於失去了生命氣息,它見此情景非但沒有露出解脫般的神情,而是扭曲着面孔緩緩回頭朝着一直注視着它的三個人猙獰一笑,半虛幻的身影瞬間沉入了人體之中。
卞良工見此情景就面色大變的想要上前一步就要有所動作,但是被有所察覺的白遠左手一揮阻攔了下來。
他有些疑惑的看向白遠,不了解白遠現在阻攔他是在想些什麼?
卞良工的內心閃過濃濃的疑惑。
雖然面前的怪異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d級怪異而已,但是它的行為方式和解決執念之後那猙獰的一笑都讓卞良工的內心閃過了隱約不祥的預感,要知道他雖然是一個b級人員,但是卞良工自己的異能卻是偏向輔助方面的傳送,目前也只是開發出了短距離和長距離多人傳送的便捷能力而已。
以他的異能涉及的方面來看,他的實戰能力可能連張明都有所不如,即使對於卞良工這樣的能力者來說,只要想跑也沒有人能夠攔得住就是了。
他是屬於那種依靠異能的便捷特性參與任務,積攢積分,通過資歷和人脈晉級b級的那種團隊輔助人員。
這次出來就是通過卞良工便捷的能力可以迅速的尋找到白遠的蹤跡,並且儘快和他進行聯繫而已,而張明跟在一邊作為搭檔行動則是為了以防萬一的武力支援。
白遠揮手攔住想要上前的卞良工心中單純的覺得眼前的一幕很有趣而已。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
剛剛怪異那充滿猙獰惡意的一瞥分明就是在挑釁之前將它捉住卻又放了它的白遠自己!
這麼說這個傢伙是覺得自己贏定了,實力大增就可以吃定所有人?
他有些覺得可笑的考慮着花顏君眼神之中所暗藏的心思,嘴角泛起一絲譏諷的笑容。
就憑這種廢物?
就在這時,完全沉入校長身軀的花顏君運用身軀之內密佈縱橫的根須操控着讓其緩緩從床上坐起,宛如殭屍一般無比艱澀的赤腳站在了冰冷光潔的地磚上。
「嘶嘶嘶嘶,你們都要死!」
似乎是由於第一次在人類的身體之中使用這種能力而受到干擾不太穩定的原因,花顏君冰冷異樣的聲音在陡然出現在白遠三人腦海中的時候還有着清晰的雜音。
花顏君緩緩舒張着身軀,無數密密麻麻的細小根須從肉體的皮膚下層逐漸滲透而出,然後緊緊的包裹住了這具蒼白的屍體,就像是一層泛着淡淡血光的猙獰鎧甲。
而此時花顏君的氣息也隨着它的動作而迅速提升着。
而此時站在白遠側後方的卞良工與張明兩人眼中同時閃過一道清晰的藍色光芒,獨屬於遭遇c級怪異的警報已經在卞良工和張明的腦海之中響徹起來。
面色一凝的卞良工剛想將內置聯絡器傳出的數據信息傳遞給在場唯一一位沒有內置聯絡器在身的白遠。
就見到身側的白遠看着面前似乎由於解除了執念,氣息升騰之間變得更加強大的怪異,戲謔的嗤笑了一聲,身影陡然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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