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原本富麗堂皇的宴廳之中,已經滿是殷紅的血色瀰漫,充斥着甜膩的腥氣。
一頭流動着猩紅光澤的長髮迎風飛揚,匡亡原本蒼老的面容在時間的流逝與源源不斷的血液滋養之下開始顯露出一張無比年輕的面孔。
整個宴廳已經化為廢墟,處於二樓的樓板整體下陷,在陣紋力量的保護之下,完整的落入了酒店原本的大堂之中。
在他的身邊栽倒在地的是數具正在逐漸陷入冰冷死寂的能力者的屍體殘骸,這些是在收到委託之後義無反顧的選擇進行支援的部分分部成員。
但是隨着整個酒店之中受到陣紋力量而保存完好地面之上的血液如同水波一般的涌動之下,這些能力者的屍體正在被迅速的消化,化為更多,更密集的血影在陣紋力量的影響下向着遠處蔓延而去,為了祭祀吸收更多的血液與養分。
無數血流蔓延流淌至匡亡的腳下,沿着他的身軀攀附而上,在他隱沒於長袍之下皮膚表面緩緩浮現出血色的脈絡,並且逐漸在匡亡的胸口位置勾勒出一個正在不斷變得清晰的原點。
那是一輪閃爍着猩紅光輝與灼熱氣息的烈烈血日!
砰!
他略帶玩味的將腳下不斷掙扎的能力者的腦袋踩爆,激起一灘爆散的血花的同時緩緩抬頭看向面前在陣紋的威壓之下苦苦支撐的李梵道,饒有興致的笑道「行動局的小傢伙」
被血液染成淡紅色的素白長袍輕輕抖動,匡亡看向面前僅剩的行動局成員李梵道譏諷的大笑起來。
「你來這裏是想要做英雄嗎?」
「不,我只是一個滿手血腥的混蛋而已!」
回憶起過去所犯下的種種劣跡,早已墮入惡道的李梵道面無表情回答道,與此同時他的雙手緊緊握住手中已經微微變形扭曲的禪杖強忍住精神的不適勉強提起力氣再次合身撲上。
手中的漆黑禪杖化為一道沉重黑影橫貫長空,在空氣之中發出悽厲的嘶鳴一往無前的揮向站在原地毫無防備的匡亡。
錚!
匡亡站在原地靜靜的伸出一根泛着微弱星光的食指輕描淡寫的抵住了李梵道勢大力沉的一擊,手指在與禪杖相互碰撞的瞬間發出了金鐵交戈的爆鳴!
他用一種居高臨下目光冰冷的俯視着面露震驚之色的李梵道,冷笑道「那作為一個混蛋你應該逃跑才對因為,我比你強!」
「而趨利避害正是混蛋的不,弱者的本性!」
正當李梵道從匡亡的話語之中感覺到了些許不安想要迅速後撤遠離面前的敵人的時候。
他清晰的看到了匡亡面無表情的輕輕曲張手指,向他彈動了食指,『砰』的一聲,空氣之中響起了一聲爆炸似的轟鳴聲,一道肉眼可見的氣箭瞬間就從匡亡的指尖迸發而出!
這道清晰的白線摩擦空氣,貫穿空間,讓四周的空氣驟然燃起了一道淡灰色的軌跡,一股空氣被燒焦的古怪氣味迅速向外瀰漫擴散,同時這道白線以迅猛絕倫的激烈速度後發制人一般的撲到了李梵道猛然後撤的身體之上,轟然爆炸!
嗡!
李梵道整個身軀被這道氣勁炸的直接禪杖脫手而出,向後倒飛出去,栽倒在地面之上的李梵道捂着逐漸滲出鮮血的胸腹位置,不斷的發出了痛苦的悶哼,鮮血汩汩的從袈裟破損的位置湧出,迅速與地面之上的粘稠血液融為一體。
嗒!
匡亡面帶無趣的踏前一步,「既然你不想做英雄,也不想繼續做一個混蛋那麼你就去死吧!」
「這就是弱者的可悲!」
就在他的臉上泛起一絲絲無趣想要抬起右手結束李梵道生命的時候,匡亡突然有些突兀的扭轉頭顱,側頭看向了酒店大門的位置。
而正在地面上艱難的掙扎着身軀想要重新站起的李梵道同樣感受到了一股強大,暴虐,熟悉的氣息由遠及近迅速來到了近前。
陷入詭異沉默的兩人突然就看到酒店大門那裏有一隻黯淡,扭曲的血手緩緩從大門處伸了進來。
「師父救救我!」
嗯?
熟悉的悽厲慘叫聲從眼前傳來,讓匡亡的眼神不住閃動,向着面前的悽慘的血影瞥去一個漠然的目光。
猛然間,門口逐漸爬進來一個只剩下半截身軀的血影怪物,蠕動的血影不斷有殷紅的鮮血從帕善依然完整但卻扭曲的七竅之中流淌出來。
他用僅存的意識拼命的爬進酒店,向着匡亡伸出一隻模糊黯淡的已經完全化為利爪的虛影,好像在請求自己師父的拯救一般,發出了悽厲的悲鳴聲,「救救救救我!」
但是匡亡此時的目光卻並沒有放在帕善的慘叫哀嚎之上,他的視線死死的注視着帕善背後不知何時涌動的陰沉黑暗。
就在這時一隻腳一下子從黑暗的籠罩之中伸了出來。
狠狠地踩在了帕善仍舊在哀嚎慘叫的碩大血色頭顱之上!
砰!
一聲爆裂炸響!
猩紅色的血絲蠕動着緩緩從帕善的臉上消散,然後他的腦袋就被瞬間踩了個粉碎!
在匡亡陰冷的注視之中,一個年輕,健碩的暗紅色的身影跨過了帕善逐漸消散的黯淡血影,緩緩地走出了門後的陰影,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雖然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不知所謂的廢話。」
白遠一腳踩死帕善化身的血影,臉色平靜的走進了酒店大堂,在微微環顧一眼四周之後眼神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匡亡漠然冷笑。
「但是你不救他嗎?」
白遠漠然看着在眼前不斷用陰冷目光注視着自己的匡亡,還不等他張開嘴,做出回應,隨後
轟!
他完全沒有等匡亡回答的意思與想法!
血鯨武魂化為漆黑濃重的黑影包裹着他的身軀,白遠的右腳狠狠向下一踏,周身數丈的原本平整地面仿佛被恐怖的巨力轟擊一般猛地向下塌陷!
在無比強橫與非人一般的體能與武魂的支撐下,白遠的身體在一瞬之間劇烈的擠壓空氣,白色的氣浪仿佛浪潮一般洶湧的向着四周逸散,奔涌,攜帶着巨大音爆的滾滾氣流與無比尖利的悽厲尖嘯。
他的身體瞬間跨過了十數米的距離,帶着空氣被猛烈撕扯開的尖利咆哮與巨大氣浪,向着匡亡的身軀就是一拳狠狠劈下!
「那接下來就輪到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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