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容徹這個人看上去溫文爾雅,一張笑面很好脾氣的樣子,其實從來就不是個吃虧的主,一旦惹到他說出的話那也是綿里藏針,犀利的很。
千翎羽到底還是個孩子,他沒聽懂,忍不住問了一句:「哪裏不一樣?」
容徹卻不再說了,他大概也覺得和一個孩子互噴有些降低身份,笑了一笑,將一杯酒推到他面前:「初次見面喝一杯?」
顧惜玖道:「算了,他還小,不必讓他喝了,再說學堂又有規矩,他是正式弟子不好違背。」
容徹是個心細的,立即抓住了她話中的另一個重點:「正式弟子?惜玖,你還不是正式弟子?」
「她資格不夠,老古板只允許她做個旁聽生,半年如果不能正式通過,還要被驅逐出天聚堂的。」千翎羽在旁邊說了實話。顯然顧惜玖的事兒在天聚堂已經人盡皆知了。
容徹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惜玖,他們居然如此待你?」
顧惜玖不想朋友為自己擔心:「也沒什麼,旁聽生一樣可以正式上課的。放心,或許用不了半年,我就是天聚堂的學生!」
容徹看着她那雙在月光下閃閃發亮的眼睛,笑了,柔聲道:「惜玖,我相信你!你會成為天聚堂最優秀的學生!來,我敬你一杯!」端起了酒。
千翎羽一把抄起了酒杯,自斟了一杯:「我也來!」
「不是按規矩你也不能喝?」顧惜玖問他。
「去他的規矩!小爺在這裏從來就視規矩如浮雲,來,我們喝!」
三個人一口酒一口肉,倒也喝得盡興。
大蚌也悄悄地過來,不知道從何處摸出一個石碗來,也討酒喝。
容徹給它倒上,它全一口悶了,片刻後它就醉倒了,成了一隻醉蚌。
至於陸吾也被大蚌灌了幾口,一身紫毛變成了桃花紅,直接趴在那裏睡着了,還是風召心疼它,上前來把它叼進自己的育兒袋中……
不知何時起了風,那風一陣一陣的,一次比一次冷。
容徹站起身:「惜玖,你住哪裏?我送你回去。」
顧惜玖一指不遠處的青石屋:「我就住那裏,不必送,很近的。」
雖然暗夜模糊,但容徹目力很驚人,一眼掃過去就看出了這石屋的簡陋,微皺了眉:「他們就讓你住這種屋子?這麼簡陋……」
千翎羽哧地一笑:「這屋子還是我和她一起修建的,原先那裏可就是一片亂石坡。」
容徹:「……」
他沒說話,而是直接拉住顧惜玖的手:「走,帶我去看看!」
「喂,男女授受不親!」千翎羽看着他們牽手很不順眼,忍不住叫了一聲。
但容徹壓根沒理他,拉着顧惜玖眨眼回那青石屋了。
千翎羽站在原地呆了片刻,到底不死心,再說他還給顧惜玖帶了東西,需要安放在她的屋內。便也隨後跟了去。
他一進屋就怔了一怔。那位溫文爾雅的八皇子容徹正像變戲法似的向外變東西。
一張花梨木床,床帳是天青色的,上面繪着青山綠水,一池荷塘蓮葉亭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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