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兒,你醒醒啊!」
白澤抱着谷幽蘭的雙手,不知道是該松,還是該緊。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鬆了,他怕谷幽蘭會再次衝出去,緊了,他怕會弄痛她。
此刻的白澤,內心既慌亂又心疼。
瀾兒眼中的赤紅,猶如被地獄惡魔附身一般,讓人看了,身心都會止不住的顫慄。
更是讓白澤心痛不已。
是他不好,是他沒有保護好瀾兒,白澤深深的自責着,他不知道,瀾兒在他所不知道的那幾世,都經歷什麼?
為何她的靈魂深處會有那麼冷血與弒殺的紫色雲霧?
「瀾兒,你醒醒!」白澤不知道該怎麼做,只知道抱着谷幽蘭僵直的身子,用力的搖晃着。
似乎是想通過搖晃,來喚醒谷幽蘭的神智。
然而,被白澤禁錮在雙手間的谷幽蘭,像似不知道面前的人,是敵是友一般,猛然推開白澤,手腕翻轉,轉而一刀刺向白澤的面龐。
白澤一個旋身,堪堪躲過了谷幽蘭的匕首,再次將她一把抱住,猛然一聲大喝,「瀾兒,你醒醒,我是墨!」
「墨?」白澤的一聲大喝,似乎是喚醒了沉浸在殺戮中的谷幽蘭。
只見她赤紅的雙眸左右轉了轉,像似在尋找着什麼,「墨……是你嗎?」你在哪?
谷幽蘭的聲音既生硬又空靈,仿佛置身事外,又仿佛與白澤不在同一個時空。
「瀾兒,是我,我是墨!」我就在你的面前!
白澤輕聲的呼喚着谷幽蘭,寶藍色的雙眸,瞬間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水霧。
這樣的瀾兒,讓白澤心疼,更加讓他自責。
「墨?你是墨?」谷幽蘭像似不相信一般,赤紅的雙眼一眨不眨的望向白澤的方向,雙手下意識的向前伸展。
就在白澤以為谷幽蘭想要觸摸他的臉龐,就在他以為谷幽蘭已經恢復了神智的剎那。
只見谷幽蘭的嘴角划過一抹嗜血的冷笑,緊接着手中的匕首猛然再次向着白澤刺去。
「六號,果然是你,還我命來!」
話未落,身先動。
「瀾兒,你?」白澤被谷幽蘭嘴角一閃而過的嗜血冷笑,嚇呆了,竟然忽視了她手中向他襲來的匕首。
「墨公子,趕緊躲開!」早已看到這一幕的碧荷,心下一驚,下意識的猛撲過來,一把推開白澤。
然而,谷幽蘭的動作太快了,快到只是眨眼之間,緊接着,幾人只聽噗的一聲。
谷幽蘭手中的匕首,狠狠的扎進了一個人的手臂之中。
齊齊的一聲悶哼過後,同時倒地的碧荷與白澤,猛然抬頭向谷幽蘭望去。
只見谷幽蘭手中的那把匕首,狠狠的扎進了一襲玄色長袍的男子手臂上。
「丫頭!」
「焱大人!」
焱與白澤,碧荷同時出聲,又同時望向谷幽蘭。
方才那一幕實在是太驚險了,也太快了,碧荷與白澤都不知道,焱是何時來的,更不知道,在這危急的關頭,他又是怎麼衝過來的。
幾人只知道,這一切都太快了,快的只是眨了眨眼睛。
「不好,他們的援兵來了!」早已深入密林
的首席長老,瞧見這一幕,趕緊出聲道了一句。
他知道,此次的刺殺大勢已去,此刻,他不僅不能留下觀望,而且還要趕緊逃離。
就連他這個一直處在邊緣觀望的人,都沒有看清那個身穿玄色長袍的男子,是何時衝過來的。
而且,那個男人的修為實在是太高了,高的讓他看不透不說,他身上的冷厲,即使距離這麼遠,都能讓他感覺到雙股戰戰。
太可怕了,老夫得趕緊逃遁,如果稍後等他們反映過來,自己也將會成為那二百名黑衣屍體中的一位。
焱,冷眼掃了一下密林的方向,再次將紫眸放到谷幽蘭的臉上。
此刻的谷幽蘭似乎已經在逐漸的回覆中,她方才聽到了什麼?她聽到了有人呼喚焱的名字。
「焱?」
「丫頭,是我,我是你的焱!」
焱只是,輕輕的一句呼喚,谷幽蘭一雙赤紅的鳳眸,瞬間恢復了以往的墨色,但是所不同的是,那抹墨色之中,還隱隱夾雜着金色的絲線。
「焱,你回來了?」焱方才說什麼,他說,他是她的焱!
當谷幽蘭恢復了焦距,滿眼都是焱那副亦仙亦魔的俊美之姿的時候,她的雙眸瞬間染上了一層水霧。
「焱,你怎麼才回來,你怎麼才回來?」她好委屈,她好害怕,方才她又看到了曾經害死她的六號,就站在她的面前。
如果焱再不回來,是不是她又要再死一次?那她還有命再活一次嗎?那她還能再見到她的焱嗎?
谷幽蘭收起匕首,嬌嗔一聲,一記粉拳輕輕的打在焱的手臂上。
「嘶……」焱,斯哈了一聲,谷幽蘭那記粉拳,好巧不巧的正打在了他受傷的手臂上。
「焱,你怎麼了?你受傷了?」
谷幽蘭並不知道,焱的手臂是她所傷,她的心,下意識的一緊,一抹揪痛襲上眼底。
「不要緊的,皮外傷罷了!」
焱,根本沒將那點小傷放在眼裏,一把將谷幽蘭緊緊的擁在懷裏。
他的丫頭,這是他的丫頭,要是他晚來那麼一會,他的丫頭,就要走火入魔了。
真的是太驚險了,他好害怕。
害怕他的丫頭,再也恢復不過來,害怕他的丫頭,從此再也不認識他。
天知道,剛才他的心揪得有多麼緊,他的心跳有多麼快,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不過,幸好,他趕上了。
此時,已經從地上,相互攙扶起來的白澤與碧荷兩人,默默的走到一旁。
碧荷更是長舒了一口氣,趕緊拍拍心口,眼中即是後怕又是欣慰。
還好,還好,焱大人回來了,還好,還好,她的公主沒事了!
方才公主的眼神和舉動實在是太可怕了,似乎是換了一個人一般。
白澤則是埋首低頭,深深的自責,同時也是對碧荷捨身的感激。
如果方才要不是碧荷推開他,恐怕,瀾兒那匕首就會毫不留情的扎到他的心口。
但是,他並不會因此忌恨谷幽蘭,白澤知道,方才瀾兒只是一時被弒殺迷失了心智。
不過,不忌恨並不代表,他不疑惑。
方才他可是真真的聽到了,瀾兒口中所說的六號的,六號是誰?瀾兒為何要六號還她命來?
瀾兒究竟在他所不知道的那幾世,經歷了什麼?
那是她心底的魔嗎?
雪簌簌的落下,寒風卻不在瑟瑟,只留下滿地的黑衣人屍體和雪落後的蒼涼與悽然。
然而,就在谷幽蘭幾人,欲要離開此地的瞬間,一抹眩暈,即刻襲上谷幽蘭的腦頂。
「啊……好痛!」谷幽蘭抱着頭,眼前金星閃爍,一陣陣的眩暈與刺痛,讓她喘不過氣來,頃刻間,暈了過去。
「丫頭?」
「瀾兒!」
「公主!」
焱,白澤與碧荷齊聲呼喚,又相互看了一眼,隨即,焱將谷幽蘭打橫抱起,幾個起落,就隨同白澤回到了客棧。
然而,剛進入客棧的小院,一層透明的結界,就將幾人橫空擋在了外面。
焱沒有多言,只是騰出一隻手,輕輕一抹,就將結界抹掉了,隨後再次抱起谷幽蘭,一路小跑,來到了房間裏。
「墨兄,你趕緊給丫頭看看!」
將谷幽蘭放到床榻上之後,焱沒有理會還在滴血的手臂,側身一閃,給白澤騰出位置。
白澤也不磨嘰,手腕翻轉,連續打出幾道結印,一道道聖潔的白色祥瑞之光,一一罩在了谷幽蘭的身上。
等祥瑞之光消散的時候,白澤輕輕抓起了谷幽蘭的手腕,為她把起了脈。
這個時候,碧荷也將繃帶和止血的藥劑給焱拿了過來。
焱雖然一心擔憂谷幽蘭,但是也知道,手臂上的傷再不處理,稍後會更麻煩。
於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任碧荷為他處理傷口。
然而,把完脈的白澤,眉頭卻越皺越緊。
「墨兄,丫頭怎麼樣了?」處理好傷口的焱,一個健步來到了床榻旁,一臉的擔憂與風塵。
白澤知道,焱這是連續趕路了很久,雖然一身玄色長袍看不出髒污,但是難掩他眼底的疲倦。
不過,這些都不是他眼下,該關心的事情,「我也說不好!」白澤皺着眉頭,搖了搖頭,「之前的情況,你也見到了!」
「嗯!」焱點了點頭,他知道白澤所說的是,關於谷幽蘭走火入魔的事情,「墨兄,那據你估計,丫頭什麼時候能醒?」
他還有許多話,要跟丫頭說。
「不好說!」白澤的神情有些頹廢,像似突然間受了打擊一般,不復以往的優雅謫仙,「想要她醒,還需要看她自己!」
看她自己何時想醒!
「看她自己?」焱皺着眉頭,一股森寒之氣瞬間凝聚,「丫頭,不需要服些丹藥嗎?」
焱被白澤的話,說的有些氣急,如果要看丫頭自己,那要等到何年何月?
他方才看到,白澤只是給谷幽蘭釋放了祥瑞之光,並沒有服下任何的救治丹藥。
「瀾兒並沒有受傷!」根本不需要服用丹藥,白澤擺了擺手,「她只是心有魔疾!」
「心有魔疾?」焱不解的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說,丫頭方才差點走火入魔,是因為有心魔?」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8s 4.041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