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7章 謊言破滅
說話間,喪鐘就離開了昔日的多元2,重新回到了caat體內的這片『未定義』空間中。
他環視着遠方的一個個肥皂泡,目光看向一個個宇宙,他沉默着,似乎是要分辨什麼,或者記住什麼東西。
caat的手下又涌過來了,那些黑色玻璃一樣的爪子,似乎是臨死之人的絕望反撲,都被絞殺和斗篷擋了下來,身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就像是一串不會放完的鞭炮。
果然,這種巨型怪物,還是最容易從內部攻破,比起它在外界展現出來的力量來說,它體內的抵抗根本連微風都算不上。
蘇明無視了這些騷擾,他漂浮在虛空之中,緩緩地抬起了自己的手,黑色的太陽在他身後猛然升空。
視野中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唯獨白色日冕的光芒格外耀眼,隨後他張開嘴巴,快速地低聲複述了一遍反正確方程。
這是用光在傳播反正確方程,下一秒,黑色太陽噴湧出了灰色的霧氣,這些霧氣像是潮水一般,向着四面八方涌去,流向一個個宇宙,接着將它們淹沒,就猶如大海淹沒了卵石。
一切仿佛都消失了,或者說是回歸到了混沌的狀態,而一直伴隨在耳邊的雜音,也飛快地消失了。
蘇明感覺自己仿佛漂浮在一片大海上,溫熱的海水正在拍打他的身體,他真切地感受了來自外部的某些東西。
有人在罵他,也有人在鼓勵他,可是對此,他只是微微一笑。
因為他做了自己想要的選擇,而且這是在為每個人正確選擇的機會,至少不要讓小孩子被父母帶去強行變性吧?『正確』已經魔怔了,他必須得阻止它傳染更多人。
「我是喪鐘,我也是個普通人,所以把普通人該享受的尋常樂趣給我還回來!」
說着,他猛然發力,反正確方程攜帶着人格模板,被眾多概念的力量裹雜着,猶如決堤的洪水般沖刷向了本不該存在的扭曲謊言。
「它在融化。」
路西法放下了手,原本被他抓着角力的caat突然軟下去了,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
不光是失去了力量,就連它的體型也在快速縮水,那不定型的黑泥拼命扭動着,但卻無濟於事,它發出了種種惡毒的咒罵,卻根本沒人在乎。
其實有人在乎,比如死侍,他想要和caat對罵來着,但黑耗子還是拉住了他,省得節外生枝。
「喪鐘已經成功了,而且效果比我們想像中更好。」老鼠拉着死侍的大腿,雖然他的胳膊非常細,但韋德的大腿就是掰不過他:「caat已經不需要我們再做什麼了,它已經是鍋下面的木柴被抽走了。」
「那叫釜底抽薪,鼠哥。」死侍遺憾地看了一眼敵人,此時已經來不及補刀了,巨大的怪物現在只有一個單體宇宙那麼大了,而且還在飛快地縮小:「早知道我就跟表哥一起進去了。」
他是想跟上來着,但是當時表哥的速度,他有心無力啊!
好後悔,人氣沒蹭上,這決戰的場面也不知道啥樣,尤其是表哥的那個性格,過於低調了,也不會裝逼,怕不是浪費了一次大場面啊。
「不管是什麼,caat已經完蛋了。」退出戰鬥的富蘭克林走了過來,男孩揉着自己的太陽穴,顯得有些疲憊,但還是清楚地說道:「根據我的觀察和計算,按照當前的衰減速率,它很快就會變成沒有意義的空殼,然後就像是從未存在過一樣灰飛煙滅。」
「這並不少見,孩子。」老鼠點點頭,他喜歡孩子,於是拍拍小富的肩膀:「歷史本來就是會不斷發展的,有個道理叫做物極必反,caat膨脹到了極點,本質卻是反人類的,那麼當人們都意識到它的本質並與它切割時,它就已經算是註定滅亡了。」
「嗯,這也是另一個角度上的觀點,認為人氣決定成敗麼?」小富看了一眼死侍,又看了一眼斗篷人,男孩覺得這兩人之間有點關係,但他沒有說:「不過在我看來,是斯萊德叔叔殺了它,就這麼簡單。」
「這麼說也沒錯。」耗子笑了一聲,他鬆開男孩的胳膊:「你們真是挑了個了不起的領袖,這麼一來,我也放心了。」
「你這是要走了?」死侍問他,隨後卻又露出了賤笑的表情:「臨走前就沒有啥禮物嗎?給不給表哥都無所謂,但至少給我準備一份吧?」
耗子好笑地搖搖頭,隨口說道:「如果下次再見面,我會給你準備的,我們的故事還長着呢,不過我覺得以後還是暫時不要讓敘事層以及外部的某些存在繼續看你們的發展了,這叫悶聲發大財。」
「嗯,那些斯萊德會安排的,搞死了caat之後,按他的性格,應該會重新潛伏回黑暗裏吧?」韋德點點頭,從褲兜裏面掏出一朵皺巴巴的小花來,遞給黑色老鼠:「我也直播了好幾年了,正好也去徹底休個假,喏,這朵花送你,你其實是個好人。」
「呵呵。」老鼠接過花,稍微聞了一下,就聞到了一股屎味,但他依舊笑着,擺擺手轉身離開,無聲無息地步入了絢爛的光芒之中。
隨着戰鬥結束,各方調動的能量傳輸也停了下來,此時虛空之中漸漸黯淡,就像是曲終人散後打烊的酒吧。
「結束了,不過喪鐘去哪了?」伊蓮終於從遠處返回,來和大家匯合,她看向縮水成一座紐約大小的caat:「他該不會是困在裏面了吧?」
「不會。」
路西法也有心思參與聊天了,他原本舉起的雙手也放下了,此時正抱在胸前:
「那個男人可是個真正的壞心眼,他大概是想要藏起來,讓你們以為他和敵人同歸於盡了,騙你們的眼淚,然後他突然出現在你們身後,來一場大悲大喜的結局。」
「我知道,而且我已經決定好配合他了。」死侍無語地白了撒旦一眼,嘆了口氣:「可是你把這事說出來了,我就沒法演了,這就像是變魔術被拆穿了一樣啊,根本感動不起來了。」
果然,黑暗中走出的喪鐘也聽到了,他一邊褪去面具,一邊用死魚眼盯着路西法:
「你不拆台會死麼?我本來還想要和大家開個玩笑呢,萬一有人以為我真的和敵人同歸於盡了呢?」
「怎麼可能有那麼傻的人啊?哈哈哈,你可是喪鐘,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你會去送死這種事情,精神病都不信吧?」
哈哈大笑的上帝擺動手掌,她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又看向不遠處已經漏氣到籃球大小的ccat:
「好了,它垮塌得比我想像中容易,其實也算是好事了,省去了生靈塗炭的物理戰鬥,那這個東西我幫你處理掉?還是你自己來?」
「你拿去吧,最好把它的灰燼也壓在你的聖壇下面,別讓它再出來就行。」蘇明說到這裏,低頭點了一根煙,先是深深地來上一口,才接着說:「儘管它再跑出來,我還能收拾它就是了。」
「ok,我和叔叔先走一步,記得把你說的那個遊戲快遞發我啊。」
上帝擺擺手,她的聖光化做一隻亮晶晶的小手,抓住已經變成黑灰的caat粉末,轉身走向了突然出現的天堂之門,在門的另一邊,依舊是那片熟悉的農場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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