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和你說過『窺視感』的事情,記得嗎?」
喪鐘假扮的蝙蝠俠並沒有急着去搭調音叉,而是和猩猩聊起了天,華盛頓廣場上的水池中有着天空的倒影,那池水中的黑色太陽像是隨風波動着。
「是的,我記得。」猩猩吐出一口煙霧,他撓撓自己的頭頂:「別說你現在又感覺到了?華盛頓廣場在1836年前是個沼澤旁的墓地,埋葬了因為黃熱病大流行而死的兩萬多人,你是不是太過于敏銳,以至於感覺到了死者們的靈魂?」
被窺視感,說白了就是後背感覺毛毛的,有人暗中盯着自己。
而當有幽靈或者鬼魂出現的時候,周圍的環境溫度會因為負能量而降低,人也會出現類似的感覺。
「什麼?你們的意思是這裏鬧鬼嗎?」
明蒂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她的制服是一套短袖,本來就因為注射了各種血清後獲得了高速發育,衣服有點小了,現在更是讓她覺得肚皮涼涼的。
「不是波波說的那樣。」蘇明無語地幫猴頭把綠帽子戴好:「我只是感覺斷斷續續地被什麼東西看着,在沒有這種感覺的時候,我說什麼做什麼好像都不重要,可現在不同,我感覺我的話似乎是被什麼記錄下來了。」
沒有辦法具體描述那種感覺,不過問題不大,他可以通過絞殺來和猩猩分享自己的感受,直接通過神經傳導。
黑線借着戴帽子的動作,沒入了猩猩的頸椎位置,波波頓時也皺起了眉頭。
他明白了喪鐘的感受,那種不可名狀,卻清晰可見的抽象感覺。
「我沒有什麼頭緒。」猩猩抬起毛爪子,按了按自己本就不高的鼻樑骨:「我建議你也別太專注於這個問題,這畢竟只是一種感覺,沒有任何線索和證據支撐,我們生活的世界是物質構成的。」
「嗯,先擱置。」喪鐘收回了自己的共生體觸手,即便納米級別的觸手進入身體不會造成什麼痛感,他還幫猩猩揉了揉後腦勺:「開工吧,把調音叉搭起來再說。」
黃金已經陸續到了,數量太多像是一座小山一般,儘管只是借用一下,可顯然這也十分值得重視。
總統先生沒有出現,不過軍隊倒是來了,很多全副武裝的大兵對周圍區域實施了戒嚴,也就是說,現在這帶着水池和方尖碑的廣場上,能夠自由走動的也就是這幾個超級英雄。
沒有合適的熔煉設備,也沒有設計圖和工程隊,超殺女非常好奇蝙蝠俠該如何製造調音叉。
作為漫畫粉絲,她當然知道宇宙調音叉是什麼,那是反監視者製造的超級裝備,她相信蝙蝠俠可以重現那奇觀,因為蝙蝠俠在女孩的心中就是無所不能的形象,可她想不到黑暗騎士具體會怎麼做。
假冒的蝙蝠俠就這樣走到了金色的小山旁,先是伸手摸了摸這些黃金,確定純度都足夠之後,他向女孩伸出了一隻手:
「我看出來你很好奇,不知道我會怎麼做,這就是解決辦法。」
他手心裏面是個小小的紙盒子,看起來是盒火柴,唯一不同的,就是這個小盒子上畫着一隻小小的展翅蝙蝠,這是男人他的標誌。
「這是什麼?」明蒂不明所以,她伸手按了按那小盒子,十分確定它的材料是紙,和普通火柴盒無異。
「這是氪星超級建造納米機器蟲普拉斯型。」喪鐘張口就來,滿嘴胡話的他打開了小盒子,展示其中空空如也的內在:「你看這裏面,看到什麼了嗎?」
「呃...沒有,我什麼都沒看到。」超殺女只是個初中生,不太擅長那些理工科的玩意,要說槍械和炸彈,她很懂,但這什麼納米科技機械人,就有點超出認知範圍了。
「真的沒有嗎?你再看看。」猩猩已經明白喪鐘又要玩障眼法了,於是他也送上助攻,讓女孩盯着空氣再好好看。
明蒂又伸手摸了摸,纖細的手指還伸進空火柴盒攪動了一圈,可是手指傳來的觸感,只有紙的那種粗糙:
「美國常見的火柴是摺疊型的紙板火柴,這種盒裝火柴在英國可能多一些,好吧,我知道它肯定不是火柴盒,蝙蝠俠手裏的火柴盒不可能是火柴盒,但它真的好像......」
女孩委屈地撅起了嘴,可憐巴巴地看着猩猩和男人,她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現。
「以後好好學習吧,等你長大就會懂的。」拿着本來就是真火柴盒的道具,蘇明裝模作樣地按了一下上面的蝙蝠標誌:「你剛才已經摸到了幾百億個納米機械人,只不過肉眼不可見。」
「沒錯,如果你覺得自己看不見的東西卻現實存在這件事就很神奇,那麼接下來要看好了,馬上就是奇蹟發生的時刻!」
馬戲團出身的猩猩,也不是不能給魔術師捧跟,他還蠻擅長烘托氣氛的。
果然女孩的注意力就從火柴盒上移開了,她盯着眼前的金山,還有些期待地咽了下口水。
然後她就看到了變化,這些黃金仿佛自己融化了,可是液化的它們並沒有肆意流淌,而是開始改變自己的形態,向着高空而去。
它們先是構成了一根粗大的圓柱,接着開始陸續變形,在圓柱表面勾勒出複雜的機械結構,以及那些看起來像是電視天線一樣的『枝杈』。
黃金圓柱內部發生了什麼變化她看不見,可光是外觀的變化,不光讓她大開眼界,同樣也震驚了正在通過電視或者網絡關注這裏的人們。
畢竟這動用的是美國的黃金儲備,是每一個美國人的錢,想要不關心都難。
即便不是美國人,可這個世界中誰見過蝙蝠俠?誰見過這麼多黃金?好奇心也會讓他們選擇觀看現場直播。
而人們的關注只是第一步,接下來就是啟動調音叉,讓它匯聚所有人的精神力量,展現一些類似『神跡』的表現,就會順利地讓人們產生情緒。
有了情緒,就有了能量,然後,就是看波波的表現了,希望遠在另一個宇宙中的搞毛二哥關照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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