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新口味的酒水嗎?有點少啊」
在一番無法被外人知曉的交談之後,臨別之時可以說點別的,喪鐘遞給路西法一個裝有透明液體的小瓶子,它是那么小,和指甲蓋差不多大,扣除玻璃瓶的厚度之後,裏面的液體大概也就七八滴的樣子。
金髮的撒旦另一隻手裏還拿着喪鐘作為交易籌碼的電腦硬盤,準備回店裏去看,但對於這麼一點酒,他反而興趣更大。
因為即便是他也知道物以稀為貴的道理,如果這種酒連喪鐘都只能搞到這麼一點,那麼肯定非常特殊。
「不是酒,雖然有酒精的成分,但那也只是萃取過程中不可避免帶上的一點點。」
蘇明看着路西法擰開瓶蓋,用俏麗的鼻子在瓶口處嗅探,他轉過身看向旁邊的二姐,和門口放哨的麥子,給三人解釋道:
「這是福靈劑,一種幸運藥水,喝了之後會有一段時間處於非常強的好運狀態下,假如你們要去尋找『許願』這件事的根源,我覺得需要一些運氣。」
天堂依舊破敗,天使們雖然脫離了那種仿佛洗腦般的控制,但和地獄的血戰並沒有停歇,因為到日子了,命中注定的千年戰爭必須繼續。
所以現在第七天堂中根本沒有什麼人,就連米迦勒都不在,四人站在上帝的寶座之前談話,都沒有什麼人來打擾。
輝煌的大廳中有着溫暖的光,即便蘇明知道上帝不是什麼好東西,可這種感覺卻時時刻刻都在讓人感覺安心和放鬆,所以他不願意在這裏久留,因為即便是空空如也的寶座之上都染有上帝之血,那些深褐色的不規則圖案傳來一陣陣恐怖的精神壓力。
之前也說過,上帝已死,不過確切一些來說,死的其實是上帝之軀那個部件。
上帝把自己拆分成了七份,上帝之聲是條狗,上帝之怒是那個綠帽子幽靈,上帝之眼大多數時候都在雲層里偷窺,等等。
而上帝之軀,就是分割權柄之後,留下來坐鎮第七天堂的那部分,他的外貌看起來像是個白鬍子的老頭,而在喪鐘穿越之前,他就被不知道什麼兇手殺死在這王座上。
當時就在門口守衛的米迦勒什麼都沒有感覺到,正在院裏巡邏的加百列也沒有任何察覺,上帝之軀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死了。
據說死狀非常慘,被利器開膛破肚,內臟和血液流了一地不說,他幾乎是被兇手在瘋狂的精神狀態下分屍了。
接下來就是天堂大亂,米迦勒因為自己的嚴重過失而內疚到發瘋,加百列也是類似的理由而墮天等一系列的事情。
很多人以為上帝之軀是路西法殺的,可是我們的前撒旦十分坦誠,他說不是他幹的,因為他知道自己老爹分成了七份,單純殺死其中一份是屁用沒有,所以根本不可能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只有上帝存在,自己才能拋下地獄的責任,在人間過輕鬆的日子,仇恨雖然還在,但殺上帝可不是解決的辦法,反而是個麻煩。
「唔,這樣啊,那我用不着這玩意。」
帶着迷人笑容的路西法聽到不是酒,而是什麼幸運藥水的時候就搖頭了,他把瓶蓋塞好還給喪鐘:
「呵呵,沒想到你還有迷信玄學的一面,不過它對我沒用的。在很久以前,我成為了世間的第一道光,有一段世間我就在想啊,我和其他的天使兄弟們其實沒有什麼差別,卻能夠成為『第一個』,是不是世間的好運眷顧着我?但後來我才發現,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今天的事情我相信也是一樣,不管空白如何折騰,她也在我那死鬼老爸的安排之中。」
「不,恕我直言,你這說法太宿命論了。」蘇明拿起了福靈劑,給自己嘴裏來了兩滴,剩下的再次收好:「我的看法和你不一樣,因為對我來說,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事在人為,人定勝天』,來點幸運的幫助並不過分,但要說什麼上帝的安排?純粹就是你們自我pua。」
路西法此時在喪鐘的眼裏,是個黑髮的高挑女子,充滿東方風格的優雅和美好,這還是他的能力。
「是不是pua,另說。」路西法是個緊跟時代潮流的惡魔,他當然知道pua是什麼意思,而且他本來就是其中好手,他挑挑眉毛:「我們都不是上帝的對手,那麼,到底是不是他的安排,重要麼?」
躺平了,路西法早就躺平了,他如今就是這麼一個鹹魚般的惡魔啊。
「當然重要,撒旦陛下。」蘇明拍拍自己的胸口,那裏是嵌在胸甲上的笑臉徽章:「信心,希望,理想,欲望,這些東西只有你在真正能感覺到自由的時候,才會真正存在。你當年背叛了天堂,可沒有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的心還是被關在籠子裏。」
「.」
不知道路西法是怎麼想的,他有一瞬間,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隨後轉過身去看着滿是鮮血的石頭座椅發呆,不再理會喪鐘了。
「看來你說到了他的痛處,斯萊德。」一旁看戲的二姐笑着摸摸男人的胳膊,但她沒有立場去說更多,而是換了個話題:「我能感覺到另一個死亡在我的世界裏活動,她同樣也有24小時時間可以玩,這是我的公平。」
她手裏的陽傘被打開,被雪白的小手轉動起來,又被搭在了肩頭上。
死亡似乎根本不在乎上帝的事,也不在乎路西法,她來這裏,沒有找到超人的靈魂,那麼自然就想要離開。
如果不是喪鐘趕來,也許她早就回家了,因為和她有關的事情已經解決,現在死亡的規則已經恢復正常,其他的事情就不是她該管的了。
「呼知道了,我會讓人轉告她的,不過你也太絕情了,這次的事情,明明只要你點一下頭,我就能省很多麻煩。」蘇明從腰包里掏出一些零食來,塞到死亡的手裏:「我平時對你不好嗎?為什麼這次不願意幫我?」
「規則和概念的存在,從來都不是為了給人類省事的,你也應該明白。」死亡收下了禮物,卻沒有立刻就吃,而是抱着它們不斷翻看:「就像是總有人不想死,可我必須帶走他們的生命一樣,今天沒有幫上你,我也很痛苦,但這個世界不按照你的意願運轉,至少現在不是。」
「原來如此,懂了,那以後再說,你們三個慢慢聊,我先走一步,還有別的事情呢。」
蘇明聽懂了死亡的言外之意,他對於這個說法表示接受,反正現在事情辦成了,死亡欠下的那個人情依舊沒有用,這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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