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俗話叫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其實並不是一種明哲保身的智慧,而是一種消極招災的愚蠢,也正因為很多人存有這個念頭,所以罪惡才會被姑息縱容,但並不是每個人都這麼消極,也有見不得醜惡和苟且,敢於與之作鬥爭的,吳中元就是這種人。
等他調頭回到河灘的時候,美人還在一臉高尚而悲情的在褪衣裳,而英雄則一邊有氣無力的哼哼,一邊滿心期待的等着獵物自己洗剝乾淨送上門來。
吳中元落地的聲響破壞了這看似春光旖旎的醜陋和齷齪,美人嚇的花容失色,驚慌尖叫。而英雄則嚇的面無人色,渾身顫抖。
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腳,衝着鼻子踹,直接踹的英雄口鼻竄血,驚聲呼號。
對於一個憋了一肚子火兒的人來說,英雄悽厲的慘叫就如同滅火的涼水,一盆子下去,舒服多了,但還不是非常舒服,還得接着來。
英雄,不,雖然這傢伙自導自演了一出兒英雄救美,卻與真正的英雄相差甚遠,充其量也就是個流氓,眼見來了硬茬兒,流氓嚇壞了,也顧不得裝中毒了,驚叫轉身,連滾帶爬的想要逃走。
吳中元閃身上前,衝着這傢伙的屁股就是一腳,將其踢了個狗吃.屎,「你知道我是什麼人你就跑?萬一我是霪賊,你發誓用生命守護的女人豈不是要慘遭**?你不管她呀。」
「你還是個男人嗎?」吳中元又想踢踹。
河岸上都是鵝卵石,流氓先前已經被踢的口鼻竄血了,第二腳又被踢的磕掉了門牙,聽得吳中元訓斥,驚恐連聲,連連擺手,「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打我?」
「你噁心到我了。」吳中元原本還想再踢,見他那個慫樣兒,擔心再踢會踢死,轉頭旁顧,發現不遠處長着一簇棉槐,閃身而至,拔劍砍下了七八根,左手抓一把,右手拿一根兒,往死里抽,「你真的中毒了嗎?」
棉槐都是用來編筐的,雖然細,卻堅韌,一棍下去,皮開肉綻,什麼都說了,「沒有,沒有,沒中毒。」
吳中元停止抽打,轉頭看向美人兒,不對,不說用美人形容她了,長的好看但沒腦子的女人得稱之為花瓶,「聽見沒,人家沒中毒,你脫的哪門子衣服?」
花瓶正在手忙腳亂的整理衣裳,哪裏顧得接話。
吳中元又轉身給了流氓一棍,「你不是為了保護她,寧願獻出自己的生命嗎?快打我呀。」
「哎呀呀,你到底是什麼人哪?」流氓被打懵了。
吳中元沒理他,再次轉頭看向花瓶,「很喜歡聽甜言蜜語是吧?看見沒,平日裏花言巧語的男人,遇到事情就是這個熊樣兒,真正的男人都是很厚重的,會用實際行動來表達關懷,根本就不屑說這些肉麻的話。」
「你這個瘋子,你到底想幹什麼?」流氓氣急敗壞的叫嚷。
他不叫還好,一叫,又把吳中元的注意力給吸引到自己身上了,吳中元扔掉手裏已經斷掉的棉槐條子,又換了一根兒,反手又是一棍,「你不是很喜歡發誓嗎?來,再發個聽聽。」
吳中元修為精深,小棍兒抽下去就跟刀割一般,直接入肉半寸,流氓痛的渾身哆嗦,慘叫連連。
流氓不接話,吳中元就用小棍兒抽他,「快發,快發,快發誓。」
流氓吃痛不過,翻滾慘叫。
吳中元用眼角餘光發現花瓶穿好了衣服想跑,扔掉已經斷了的小棍兒,右手外探,延出靈氣將她抓了回來,摜扔一旁,「我的話還沒說完呢,不准跑,再跑打斷你的狗腿。」
「你,你,你到底要做什麼?」花瓶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個瘋子。
吳中元指着流氓對花瓶說道,「看見沒有,動不動就發誓的男人就是這幅嘴臉。」
花瓶驚恐疑惑,沒有接話。
「看見沒有?!」吳中元挑眉瞪眼。
花瓶嚇的直哆嗦,連連點頭。
吳中元又自左手拿過一根小棍兒,見他拿棍,流氓嚇的亡魂大冒,還不等他打就開始叫。
叫也得打,一棍下去,殺豬一般的叫聲,悅耳非常。
吳中元高聲說道,「公狼求偶也知道給母狼叼只兔子,雄雀兒求愛還知道給雌雀兒銜幾顆漿果呢,你追求人家,送些禮物乃天經地義的事情,你看你,還掛在嘴邊,連送個頭花兒都記得一清二楚,你咋那麼摳呢,你還是個男人嗎?」
流氓實在搞不懂吳中元想幹什麼,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才能少挨打,無奈之下只得不停的求饒。
誰知道越求饒,吳中元打的越狠,抽打的同時看的是花瓶,「記住了,摳門的本質是吝嗇給予,是拒絕分享,是小肚雞腸,是斤斤計較,一個男人就算富可敵國,只要摳門兒,對你們女人來說也是個一文不值的廢物。」
「我記住了,你別打他了。」花瓶嚇哭了,吳中元下手比較重,流氓現在已經渾身是血了。
「不准哭,」吳中元高聲訓斥,待得吼住花瓶,又用小棍兒指着流氓,「你哭!」
「啊?英雄,英雄,我不敢了,你到底想幹什麼呀。」流氓真哭了。
「哭的不真誠,」吳中元言罷,用小棍兒指着花瓶,「你剛才怎麼沖她哭的,再給我哭一個,好好哭,一邊哭一邊說,說你多愛我,說沒有我你就不能活。」
吳中元沒想到流氓會照辦,但流氓竟然真的照辦了,嚴格按照他的要求來哭,一邊哭一邊說,這傢伙之所以這麼聽話是因為他發現吳中元是個瘋子,因為只有神經病才會提出這種奇怪的要求。
吳中元看向花瓶,「現在知道自己有多蠢了吧?他的眼淚一文不值,沒有你人家也活得好好的,別把自己想的那麼重要。」
「行了,別哭了,」吳中元沖流氓說道,「以後記住,男人流血不流淚,只有廢物才會用眼淚博取女人的同情。」
流氓一聽,大喜過望,既然吳中元讓他『以後記住』就說明沒想殺他,雖然挨打,卻無性命之憂。
「來,再給我裝冷酷,玩陰鬱,」吳中元又自左手拿過一根小棍兒,「你剛才不是跟她說你受過感情的傷嗎?被女人辜負過嗎,再說一遍,好好說,表情要到位,語氣也要深沉,語速要慢,聲音儘量兒帶點兒磁性,來,開始。」
流氓雖然身上痛的要死,卻仍然按照吳中元的要求進行表演,他已經確認吳中元是個瘋子了,而且還是瘋的不輕的那種。
流氓比較配合,算是坦白從寬,這次吳中元就沒有打他,待其說完,再度轉頭看向花瓶,「以後長點腦子,真正重感情的男人是不會詆毀自己曾經的女人的,因為他知道雖然這個女人已經離開了,卻也曾經陪伴過自己,所有說前任壞話的男人都不是重情重義之人。」
「嗯嗯嗯。」花瓶兒連連點頭,與流氓一樣,她也把吳中元當成了瘋子。
「好了,現在輪到你了。」吳中元沖花瓶說道。
「我?」花瓶嚇壞了,驚恐非常。
吳中元說道,「你不是很喜歡捨己救人嗎,來,再舍一次,把衣服扒了,讓大爺快活快活,你要是不聽話,我就殺了他。」
花瓶懵了。
見花瓶不照辦,吳中元又開始打,打的流氓慘叫不止,彷如殺豬。
將手中的棉槐條子打完,吳中元又過去割了幾根兒,回來又抽,但任憑那流氓如何呼救,花瓶卻並不寬衣。
打的差不多了,吳中元也就停了,用手裏的小棍兒指着花瓶,「你怎麼不捨己救人了?多高尚,多悲壯的事情,你怎麼不干哪?」
花瓶不動,吳中元就走過去拽她衣服,「快點兒啊,你不是很喜歡搞悲情和悲壯嗎,快點兒,讓我也利用一下你不知所謂的同情心。」
花瓶知道他不是真要做什麼,也不怎麼害怕,只是抓着衣領,哭泣掉淚。
「以後記住,不是每個人都值得你同情和拯救的,為狗弄髒了自己,以後遇到老虎,你配得上人家嗎?」吳中元高聲斥責,「女人一輩子就這點兒本錢,你不好好珍惜,還想拿來拯救他人,連老子都救不了所有人,你算什麼東西?!」
言罷,又衝着趴在地上裝暈的流氓踹了一腳,「你也記住,每個人出生都是螻蟻,努力的男人成了老虎,不努力的成了狗,老虎想要抓捕獵物,可比你這種狗容易多了。」
「哈哈哈哈哈……」下游東側林中突然傳來了女人的笑聲,是開懷捧腹的那種,笑的歇斯底里,笑的放肆乖張。
「哈哈哈,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哈哈哈,你太有意思了。」一個身穿外族服飾的年輕女子自林中捶胸頓足的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笑,出得樹林自一塊青石上坐下,「抱歉,抱歉,我不該打擾你,你繼續,當我不存在就好了。」
「你誰呀?」吳中元皺眉歪頭,他先前太過激動,沒有注意到此人是如何靠近的。
「我是路過的,你繼續訓導他們,別受我影響。」年輕女子強忍着不笑,忍的好生辛苦,臉都憋紅了。
「有這麼好笑嗎?」吳中元問道,這年輕女子所穿的服飾充滿了異族特點,頭上還纏了一卷花布兒。
「有,」年輕女子連連點頭,「哎哎,你可別誤會啊,我笑不是因為你說的不對,你說的很有道理,你之前說的那番話若是傳出去能救下很多女子,但天下七成以上的男人都得恨你,你就沒給人家留活路啊,哈哈哈。」
吳中元沒有再接話,只是皺眉看着下游的那個女子,之前女子一直在笑,五官看的也不真切,待得她忍住不笑了,方才看清了此人的年齡和樣貌,此人年紀大約在二十四五之間,長相只能用美艷絕倫來形容,嚇得他在第一時間心生警惕,趕緊自我提醒,豎籬笆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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