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楊駿遷徙過來的并州人?沒有拆開?」司馬季詢問着顏嚴,幽州總體上而言處於地廣人稀,他聽說過關中因為爭奪水源土地出現械鬥,尤其是水源不足的季節。他本因為幽州不會出現這種事,沒想到剛離開一年,回到就被上了一課。
「有些矛盾是正常的,殿下,主要是安置地點設置有些問題。還有就是并州過來的移民,和本地人有些生活習慣上的不同,雙方看不過眼。」顏嚴一五一十的稟報道,「就像是廷尉說的,這件事確實不容易處理。」
「就是殺的輕,這下本王可以替他們處理了,械鬥之村寨全部移遼西郡。等同於流放,正好遼西郡人更少,本王還不知道怎麼安置居住地呢。」司馬季一聲輕笑,只要看待的角度不同,壞事也能變成好事。
至於被遷徙的村寨是不是願意,這點燕王倒是不擔心,他給了對方選擇的權利,如果不怕掉腦袋的話,這些被遷徙的佃戶農民,可以選擇造反,不過要是造反失敗了麼,呵呵……
「知道平州靠海的新城建好了麼!」械鬥這種小事司馬季隨便處理處理就行了,關鍵還是溝通塞外的大事,第一就是選擇一個海路。渤海是內海有這個條件,當初選擇的地點就是旅順的位置。
而現在條件更加成熟了,因為遼西郡也成了他的封地。從幽州前往塞外,其實陸路只有一條,就是通過遼西,這裏發生的戰爭太多了。隋朝幾十萬大軍說敗就敗,被高句麗收了人頭,和這裏的地形有很大的關係。
唐朝也重視了海路,防止自己這一方避免了隨軍的覆轍。現在司馬季的基礎比隋唐都要好,隋唐時期遼西郡早就丟了幾百年了,對隋唐而言他們都不是本土作戰,本土作戰是高句麗,現在遼西郡本身就是自己的封地,他只需要一年往那裏屯一點物資,攢夠數了,就可以對高句麗開戰。
唯一的劣勢就是遼西郡人口太少了,賬面才四千戶,就算有隱蔽戶數也不會太多。可能大多數的隱蔽戶數還是鮮卑人。
最好的辦法是移民實邊,採取了「屯墾戍邊」的對策,除了在邊境戰略要地駐紮軍隊,參加屯田外,更多的則是內地向邊境地帶移民,在武裝保衛下開墾耕種,以提供軍糧,加強邊防。漢武帝一次就移民七十餘萬口,充實北方諸郡
實行兵農結合,既減輕了國家的兵餉負擔,又保證了邊境的安全。由於採取了移民實邊和屯田戍邊的措施。
加上漢武帝之前的漢文帝漢景帝,留下記錄的遷徙的人口就有二百萬。
二百萬多萬人,司馬季很眼饞,他的封國只有兩三萬戶。晉朝剛代魏的時候,連同滅掉蜀國的人口是一千六百萬人,十幾年後滅掉吳國,也就是十年前那次統計,一共是三百七十萬戶,兩千四百萬人,漢朝三個皇帝移民實邊,已經是晉朝人口的十分之一。
司馬季拿着兩三萬戶的人口去移民實邊,好像也不太現實。
「看來還是必須要秀一波操作!」司馬季暗道,就靠着遼西郡的四千戶加上鮮卑人攢家底北上,這的需要多長時間,沒有人口就什麼都沒有。但還不能從自己的封國移民,平州還是一個軍事機構,他作為鎮東將軍,也不能對平州的內政干涉太多。
必須要從外邊找人,并州是不能考慮了,倒不是因為剛剛械鬥的問題。主要是因為并州人口也不多,這就像是一個貧血病患者,不能總給另一個貧血症患者輸血。幽州和并州在人口上完全可以說是難兄難弟,從并州抽血,就是給劉淵創造造反條件。
要從中原的州郡想辦法,尤其是黃河兩岸的傳統居住地。兗州、青州、徐州這些地方。為什麼不能從冀州抽人,主要是整個冀州十三個封國,當地藩王很容易就發現這件事。地方督撫州郡,目標會小一些。
晉朝雖然整體上屬於缺少人口,但作為傳統的人口大州,還是可以想想辦法的。晉朝這種人口雖然比不上任何一個朝代,但只要基數在,增長絕對不是問題。
「張達,給我把幽州所有的好畫師給我找來,本王要見一見。」司馬季下定了決心,覺得自己應該仿照一下後世的經驗,對幽州進行一下包裝了。
如何包裝這件事,燕王相信一句話,不管是任何謊言,只要你敢說,就有人敢信。都不信的那不是謊言,人家只會把你當傻叉。
剛回到薊城,司馬季很快就秀了一波閃電操作,在薊城百姓的歡呼聲當中,砍了一批腦袋,獲得了萬民敬仰的威信。然後立刻調查遼西郡的編戶齊民。連鐵礦、煤礦、玻璃工匠、泡妞的事情都沒來得及詢問,直接命人在幽州尋找畫師。
「提拉伽上次離開說,這次一定把工匠送來,那就好。別總是送來女人,王府的女人還不夠多麼,要送送點貴族女人過來,弄一堆大字不識一個的平民女子,有些不把本王放在眼裏。」司馬季碎碎念,對着顏嚴就是一頓抱怨道,「連搶劫這種事情都做不好,要他有什麼用,還不如大江上的水匪。」
「還有就是,煤要給我燒成焦炭,找一些燒炭的匠人,有木炭就有焦炭,他們自己去辦,弄好了有賞!」司馬季一邊走一邊吩咐,很快就來到了大殿,大殿已經雲集了從幽州各地而來的畫師,人數足有幾十個,或是滿面白須、或是錦繡長袍、年齡有大有小、穿着有奢華、有素樸、林林總總不一而足。
這些畫師全部都是聽聞燕王詔令,來到薊城的,雖然他們從來沒聽過燕王也是附庸風雅之輩,不過為了獲取進身之階,哪怕燕王是個酒囊飯袋,他們也要試試。
「各位有禮,本王還不知道幽州有這麼多才德俱佳之輩。」司馬季掃視了眾人一眼,不咸不淡的開始誇獎,讓被人辦事,說兩句場面話無可厚非。
「燕王,請問燕王南征歸來,大揚我大晉之威風,在下今日有幸見到大王,真是幸事。不知道大王是讓我們為大王做畫像麼?」一個中年文士打扮的畫師首先開口,先是對着司馬季南征的功績進行一番歌功頌德,然後就詢問是不是做自畫像。
「本王這點功勞還沒有到要畫像裱起來的地步!」司馬季一開口就斷了這些畫師的念想,他讓這些畫師過來,並非是給自己作畫。
他一直覺得各個文明古代的畫像麼,在人物上其實都不怎麼樣,畫出來司馬季可能都認不出來自己,不過要說是山水畫麼,古代的水墨畫應該算是眾多文明當中比較出彩的一個。
在一眾畫師茫然的神色中,司馬季不慌不忙的自我吹捧道,「此乃太平盛世,本王繼任燕王以來,不過兩年,所屬之地大治,百姓安居樂業、路不拾遺夜不閉戶、邊貿互市如火如荼,佃戶家有餘財,各個家境夯實。此乃太平盛世之景象。」
司馬季完全是有感而發,飄飄然都開始自我陶醉了,顯然剛剛處理完的械鬥沒有耽誤燕王的好心情,「本王要你們將燕國的富庶景象畫下來,這比給本王畫像要重要得多。」
「不知道大王能不能給一個範圍!」一個老者顫巍巍的站起來,也真是難為這個老頭了,這麼大歲數還親自來到薊城,也不知道留給年輕人一個機會。
「都可以,只要燕國能見到的景象都行,當然最好是和食物、垂釣、糧食相關,能夠一眼讓人看見!」司馬季不慌不忙的開口道,「如若沒有問題,各位現在就可以作畫了,本王也想要看看各位畫師的功力。」
燕王直奔主題,各位畫師也就不藏着掖着,紛紛提筆作畫。司馬季也沒有離開,直接就端坐在上方等着,過了一會兒走了下來,沿途在這些畫師的背後觀察。
從背後盯着人能帶來巨大的壓迫感,這種滋味絕對不好受。很多畫師都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做學生的時候,自己的老師在背後盯着自己。
「等一下,這個魚要畫的大一點,不用太寫實,大魚比人長的大這不是很正常麼。」
「這個穀物畫的高一點,對對,一定要比人高,麥穗畫的大一點。我幽州的糧食就應該這麼長!」
「這個李子太小了,應該畫成拳頭這麼大,這樣體現我幽州物產豐富。」
「這是一豬頭還是豬仔?太小了,一定要人這麼高,和小房子這麼大,按照我說的畫,還有什麼蔬菜,一定要長到人的腰這麼高。」
司馬季在眾多畫師的背後指指點點,讓這些畫師注意比例問題,不管是瓜果蔬菜還是豬犬牛羊,都給我往大了畫,心裏念叨,「母豬賽大象,就是鼻子短,全社殺一頭,足夠吃半年。」
這招可不是只在中國出現過,美國西進運動的時候,我大美利堅放衛星一點不差,專門將所有的物產全部放大做成宣傳畫,欺騙移民遷徙到當時荒涼的西部,好開發大西部。燕王覺得這招很好,決定在晉朝稍微試一試成果。美國能騙,燕王也能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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