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扶餘軍還是弱了一點!」司馬季左等不來右等不來,基本上已經確定,指望扶餘軍獨立攻克一座城池,應該是不可能的了。
派探馬去觀望,帶回來的消息也差不多,扶餘軍對面前的城池一籌莫展,並沒有太好的辦法,不過這樣也好,一個屬國這麼強勢幹什麼,人畜無害挺好的。
「讓其他兩軍分出部分兵力,帶着攻城軍械去支援扶餘軍,一定要趕在降雪之前把最後一座城打下來!」司馬季重重嘆了一口氣,趕緊調兵前去支援。
隨後便是給洛陽寫奏疏,表明此次作戰之艱難,以及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一副為國盡忠的形象躍然紙上,美中不足的是,這道奏疏又是代筆的。
何龍走進來掀開門帘,他才剛剛調兵去支援扶餘軍,此時正是回來復命之時,口氣當中難免有些抱怨道,「大將軍,扶餘國的戰力確實很成問題。」
「這不是好事麼的!多人畜無害啊!」司馬季開口笑着道,「把你們東夷校尉府的軍械裝備給他們,然後你們穿着獸皮,拿着缺口的刀劍,不用床弩投石機,你感覺你能打敗他們麼?應該還可以,因為你還有紀律性。但如果他們也有紀律性呢?不要以為這些胡人裝備不好就瞧不起對方,總有一天我們會碰見同等級別的對手。至於現在麼,好好建造營盤……」
「如果守軍撤退的話,其實我想要網開一面讓他們進國內城的,可惜高句麗人沒有這麼做!」司馬季嘆了一口氣,似乎對高句麗守軍的行為十分遺憾,轉而開口問道,「你覺得這塊土地如何,如果交給東夷校尉府管理怎麼樣?」
司馬季還是想要看看這個年代的人對東北怎麼看,洛陽那邊就不用去問了,他們眼中幽州除了軍事價值,比苦寒之地好不了多少。
「如果不是冬天太冷的話,倒不失為一塊不錯的地方。」何龍一開口,司馬季的眉頭就是一皺,看來這件事還是自己來做吧,不能指望這些古代人。
漢唐之所以寶貴,倒不是真只是簡單的打別人而別人不能打我。而是這兩個朝代有那種敢於挑戰的意志,打下來嘗試治理,雖說唐朝有點邊打邊丟的壞毛病,但誰讓人上限高呢。對外政策保守,最後肯定會坑害自己。
這兩個王朝就算是滅亡了,後來仍然有人懷念。至於之後的王朝麼,宋朝小富即安,明朝麼,它本該在上升曲線的時候竟然選擇收縮,直至土木堡事變爆發,之後就和宋朝那套防守反擊一點區別沒有,親眼看着關外又一次崛起了相對團結,戰力強大的勢力,這特喵的賴誰呢。
司馬季決不能打完高句麗就走,東北的這些部落,可能看起來爆發力沒有蒙古高原的部落高,但卻有一點超過蒙古高原的勢力,那就是這些人懂得治國。這點從金宋對峙蒙古抄了女真的後路,到後來滿洲整的蒙古苦不堪言的歷史就能看出來。
就算不看這麼遠,不久之後的歷史當中,慕容恪在歷史當中留下的名聲就可見一斑。
「這經略東北的經驗也太少了,回想一下都摸不到頭緒。後來這些本地起勢的部落是怎麼做的?」司馬季皺着眉頭,遼國的頭下軍州?金國的猛安謀克,後金的八旗?其實這都是大同小異的東西,這些制度還有一個前輩,唐朝府兵制的的前輩,很有鮮卑色彩的北周上柱國,它還有一個名字,就是大名鼎鼎的關隴集團。
好像東北的勢力就喜歡這種,制定一個制度拉攏其他勢力的上層,最終合併成一個統治集團的辦法,不得不說效果是很明顯的,一般情況下都能保證內部輪換。
「等我把高句麗打下來在想!」沒有什麼頭緒的燕王暫時先把這件事放一邊,主觀上以不變應萬變,客觀上還要看看烽上王相夫,還能弄出來什麼么蛾子。
橫山是除了國內城之外,現在高句麗人手中僅剩下的城池,不過在晉軍分兵過來支援扶餘之後,這座城池也開始搖搖欲墜了。比起經過滅國一次,勢力大減的扶餘國,晉軍明顯是一個更大強大的對手。
燕王下了命令,最好在第一場降雪之前完成所有清繳,所以晉軍也不敢怠慢。圍三缺一等着對方突圍,然後開始了狂轟濫炸的模式。從開戰以來,司馬季經過了南征檢驗的救治辦法算是使用的駕輕就熟,在加上燕王不要臉,能偷襲就偷襲,能以多打少就以多打少,所以直到現在為止,晉軍的陣亡數在千人左右。
秉承着友軍被圍不動如山的兵法,主攻當然還是扶餘人,晉軍當然也分出來一面進行攻城,但主要還是操作軍械讓效果最大化。晉軍選擇的攻城方向是東面,而選擇漏開讓高句麗人跑路的那一面是西面,明顯就是告訴高句麗人,只要你們認為扶餘人不是問題,大可以選擇突圍。
這是一種很不要臉的心理暗示,還是專門派人來告知的,至於扶餘人是不是因此受到損失,大不了可以把處理俘虜的權利給你,我大晉禮儀之邦就當沒看到。
秋風起,攻勢急,這個季節北風呼嘯,似乎給雙方的戰事增加了一種蕭索,兩萬晉軍列陣,實際上對付這種規模的城池,這種大陣仗比較沒用。事實晉軍列陣也只是給扶餘軍一種心理安慰而已,不會直接沖陣攻城。
經過幾天的投石機操作,東側城牆已經破損嚴重,牙門將劉毅騎着高頭大馬,上前觀察最後點點頭,狠狠一揮手,差不多是拿下這座城的時候了。
「機會是大將軍給的,功業卻必須要自己創造!」看着緩緩朝着城牆逼去的士卒們,劉毅嘴角蠕動,心裏對自己這麼說道。
在秋風中,兩軍捉對廝殺,隨着時間的推移,晉軍還是慢慢佔據了優勢,三面攻擊最終成為了壓垮橫山城的最後一根稻草,少數高句麗的守軍準備突圍,並且一把火開始焚城。見此情況劉毅便將主要目的轉移到救火上面,對突圍的高句麗士卒不管不問。
近百高句麗騎兵排成隊列在山路中搜索着前進,眼睛警惕的盯着前後左右四方,就在這時候,森林當中傳來陣陣馬蹄聲。
「什麼人?出來。」最前面的兩名士卒緊張的盯着聲音傳來的的方向,這個距離很危險,晉軍弩箭完全夠得上,而且後面不遠處就有一片小林地,可以很方便的埋伏數百上千人馬,想到這,兩名高句麗士兵忍不住在坐騎頭上拍了一下,後退數步,這支剛剛突圍的跟着緊張起來。
沒有人回答,仿佛剛才的動作都是幻覺,但是瞬間,密集的箭簇就從四面八方飛來,將這一隊高句麗的騎兵籠罩在內,說起來慢,其實只是一剎那間的事,從聽到聲音到四周突然暴起,接着眾多高句麗騎手就倒了下去,餘下的高句麗騎手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愣愣的看着羅士信,仿佛剛才見到了鬼。
因為不知道有多少人襲擊自己,反應過來的高句麗騎手慌不擇路,迅速就私下而逃。不多時附近的山林當中傳來陣陣慘叫。
國內城外的晉軍大營當中,司馬季還在百無聊賴的混日子,從橫山傳來順利的消息之後,燕王更有理由繼續無所事事了,每天對各處的事情充耳不聞,用實際行動證明着,不論是身在任何地方,他都能驕奢淫逸的起來。
然而何龍此時進來報告的事情,司馬季不得不暫時恢復正常,用一種十分奇特的表情問道,「高句麗人要投降?」這可真不是一個好消息,不過麼,談談就談談,反正閒着沒事。
「是的,聽說是高句麗的相國倉助利親自前來!」何龍不敢怠慢的開口道。
「哎呦,挺下本呢!除了烽上王之外,倉助利應該是高句麗現在最有權勢的人了。」司馬季瞭然的點點頭,「那就叫他進來,正好我看看這個相國的水準如何?」
投降是不可能投降的,就算是真的,司馬季也不會接受。再說了,沒準是假的呢?
「上國為何要無故來臨呢,慕容氏狼子野心,對周圍小國欺凌,就不談小國了,扶餘國在幾年前不也被慕容氏攻克了麼,燕王乃是上國王侯,怎麼會聽信慕容廆的挑唆,做出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倉助利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似乎對司馬季誤入歧途十分的心痛。
「還有這事?」拿着玉銼磨着指甲的司馬季不慌不忙的抬頭,直視着這個高句麗相國的額眼睛,慢吞吞的開口道,「慕容氏狼子野心,你們沒有野心?一直以來對我大晉表示恭順,那好像魏國的時候,鎮東將軍打的不是你們,是空氣?既然都是狼子野心的話,那現在相國的說法是不是不成立了呢,先打誰後打誰那不是一樣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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